紀嫻目光灼灼,死死盯著陳禪的雙眼,希冀從中看到自己想要的變化。


    開始問詢後,吳倩影便感到不對勁起來了。


    司長江鴻親自打電話,讓本應是吳倩影主持的問詢,換成紀嫻。


    理由為最近吳倩影實在太忙了,暫歇休息,紀嫻頂上這個關口。


    吳倩影又不是傻子,沒過多久就迴過味來。


    看來這場問詢最大的嫌疑人,已經不是不知走沒走的竊賊,而換成她了。


    她同時明白,誰令自己說了那番不該說的話。


    倒也並非那些話有什麽問題,而是絕不應當於這個關口說。


    大家都知道內部有竊賊,偷走了本應在府庫中的銷骨蝕魂花,定好了排查所有人,吳倩影非得唱反調,出言擔憂團結問題。


    繡城司天的團結,與諸多百姓性命,孰輕孰重?


    吳倩影豈會不知道?


    她現在已然心驚膽顫,不知因那句話後麵會發生何等事。


    忽然有一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悲涼之感。


    紀嫻並沒有從陳禪的目光裏,看見自己想要的變化。


    陳禪十分合理的出現驚慌,驚慌屬於乍然被她問了個措手不及。


    其餘文職人員以及大部分修行者,皆有此種始料未及的慌忙目光。


    “我……我……我能有什麽目的?”


    “難道你不清楚我到關外的目的嗎?”


    “泉城大亂結束,我覺得人活一生,長者不過百年,時光匆匆,想四處走走看看,縱使今後運氣不好,讓修行者殺了,心也了無遺憾!!”


    “我從泉城登上飛機,莫名其妙迫降到津城,說是什麽有極其危險的兇獸差點掀飛了飛機,要不是出現的那位神秘強者,大家都得玩完。”


    “好,迫降津城就在津城休息唄,好不容易忘卻了恐怖,乘坐客氣通過山海關,誰成想半路上撞到鬼打牆,那女鬼好死不死的誘惑我下車,非說玩什麽捉迷藏,女鬼找到我,就把我吃了。”


    “或許一輩子的幸運都用完了,老天爺讓我鬼使神差的找到一塊聚陽之處,險象環生的逃過鬼爪,緊接著吳倩影、張春來、王彬找到了。”


    “來到繡城,突然想起來繡城有一位遠房舅老爺,剛尋找到舅老爺的聯係方式和住址,誰曾想,我這位年紀輕輕的舅老爺不知怎麽迴事,光天化日之下化成了一灘膿水。”


    “舅老爺的家人罵我,是我帶給他們災禍。”


    “此事我哪敢認啊,行,他們冤枉我,我便證明絕不是因為我的緣故,舅老爺才化成濃水的,所以找一麵之緣的吳倩影,非得揪出幕後真兇,跟舅老爺的家人證明,我清白無辜,你們冤枉我,給我道歉!!!”


    陳禪像是受到莫大委屈,一股腦將所有話如同機關槍一般,劈裏啪啦說完了。


    吳倩影雙眼微眯。


    陳禪此前和她說的,可不是這樣。


    所謂的舅老爺家人冤枉他,他氣不過,方才找自己要當誌願者。


    吳倩影將陳禪在自己心中的印象,降了降。


    此子不說實話,這點小事還瞞著她。


    陳禪說完,貌似自知說錯話了,衝吳倩影說道:“我絕不是故意欺瞞你的,倘若昨天與你說,我僅僅為了洗刷自己身上冤屈,興許你不會同意我加入行動,成為臨時文職誌願者。”


    吳倩影不置可否。


    紀嫻歎了口氣。


    審查到臨時文職誌願者了,再審下去,便沒人了。


    迄今為止尚且未曾找到一位可疑的人。


    莫非真的是有外人盜竊走了銷骨蝕魂花?


    且此人修為極高,高到她想象不到的程度,當著繡城司天人員的麵,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的銷骨蝕魂花。


    可這件事當真的話,那人何苦來哉?


    既然擁有如此之高的修為法力,非要浪費時間偷走銷骨蝕魂花,碾碎成粉,摻雜進調料,進行害人。


    他自己真刀真槍殺害百姓,以此人偷竊銷骨蝕魂花的實力,繡城司天所有人簡直拿他一丁點辦法也沒有。


    莫非,當真是露出馬腳的吳倩影嗎?


    紀嫻點了點頭:“好了,情緒不必太激動,你的來曆我一清二楚,僅僅問問罷了。”


    “行,沒你的事,你去吃飯吧,餓了吧?”


    陳禪宛如如蒙大赦,慌不擇路的逃出這間房間。


    “還有誰?”紀嫻問背後站著的人。


    那人拿著記錄冊,輕聲說道:“剩下六位臨時文職誌願者,還有仍在值守的雷權。”


    “雷權啊……”紀嫻頓時沒興趣。


    雷權在繡城司天是老資曆,她相信吳倩影會叛變、害人,絕不會相信老實巴交、實力低微、任勞任怨的雷權。


    當然,她對雷權的態度,或許為所有人中最恭敬的那位,見麵先喊上一聲雷哥,打心底裏佩服他。


    乃至她請雷權吃了十幾次飯,感謝雷權對繡城司天默默無聞的貢獻。


    “即便天塌下來,我也不會相信雷哥做出此等事。”


    紀嫻放鬆的笑道。


    “讓剩下的臨時文職誌願者進來走走過程吧,別人都被問詢了,他們置身事外,影響不太好。”


    “好,紀主監,我讓六人進來一趟。”


    “嗯,別一個個叫了,全都進來吧。”


    “是。”


    吳倩影的眉頭不知怎地,猝然皺了起來。


    繡城司天上下可以悄悄進去府庫的,隻有兩個人。


    一位是現在的司長江鴻,另一位便是曾參與府庫建設的雷權。


    甚至可以說,雷權是繡城司天最熟悉府庫結構的人,所有的密碼門,不為人知的小道,藏著天材地寶的暗格,雷權悉數知曉。


    倘若是雷權偷竊走銷骨蝕魂花,確確實實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但,沒道理啊。


    她的心思與紀嫻一般無二。


    雷權兢兢業業為繡城司天貢獻,一舉一動眾人都收在眼裏,假設是他盜竊走銷骨蝕魂花,謀害繡城百姓,雷權如此做的目的是什麽?


    等等!!


    吳倩影的雙眼微眯,雷權是繡城司天的老資曆。


    從他加入司天一直至現在,盡管雷權為繡城司天做了茫茫無數的事,可他依舊是看大門的實力低微的修行者。


    假設雷權做下此事,然後在繡城司天所有人,叫天不靈叫地不應的時候,站出來說,他有解決此事的辦法,雷權不僅僅成繡城司天的英雄,還會是繡城的大救星,可以得到的好處簡直令人垂涎。


    雷權!!!


    吳倩影頓時猶豫暗道,大家皆明白雷權是好人,真真正正的好人,倘若是他幹的,豈非自己打自己的臉?以前默默做的貢獻,全都成一句笑話?!!


    不管如何。


    她暗暗提高警惕。


    等到紀嫻除了雷權審問完了所有人,吳倩影幽幽說道:“我個人建議找雷哥問一下。”


    紀嫻聽後思考了下,緩緩搖頭:“不可能是他,沒必要問。”


    吳倩影忽地低聲說道:“繡城司天上下,能夠進入府庫做到所有人皆不知曉,唯有兩人……”


    她說完,在場的其他主監,眼神霎時亂了一絲。


    “你們清楚我指的是哪兩個人。”


    紀嫻起身往外走:“我自己去喊雷哥進來一下。”


    紀嫻的動作非常誠實。


    既然能成為地方司天的主監,智慧與實力絕對不弱。


    她自然能想明白,雷權除非是聖人,否則按部就班走下去,他站出來稱有解決銷骨蝕魂花的辦法,便會得到無盡的好處。


    或許,雷權會成為繡城司天唯一一位登山境的主監。


    紀嫻不急不緩,徐徐走出司天。


    看見雷權笑哈哈的跟路過的行人打招唿。


    她走到雷權背後,不以為意的說道:“雷哥,走個形式唄?”


    “形式?”現在司天發生的事,雷權當然了解,遲滯少許,“哦,好,我跟你走一下。”


    順順利利帶雷權進了審問室。


    雷權非常自覺的坐在被審問人位置上,坦然看向負責審問的紀嫻。


    他身上半點異常情緒也沒有。


    平靜的似乎不是來被審問,且是嘮嘮嗑,大家見見麵。


    紀嫻注視雷權近幾分鍾,噗嗤笑道:“審問啥啊,雷哥的為人大家心底和明鏡一樣!”


    “雷哥,您別怪我,就是走個形式,千萬別往心裏去。”


    雷權笑道:“哪會!哪會!我站在外麵站崗是本職工作,繡城發生這麽大的事,懷疑咱們內部出了問題,所有人全部審問一遍,亦是你們的本職工作。既然為本職工作,我一定沒有怪罪的意思,隻會全程配合你們。”


    說的光明磊落,正義嚴辭。


    吳倩影不知從哪裏拿了一大包瓜子,“時間還早,都吃點瓜子,嘮嘮嗑吧,唉,最近兩天大家都被此事鬧的神思疲憊,線索找了這麽長時間,愣是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竟然最後迫不得已懷疑自己人啦。”


    眾人給她麵子,紛紛抓了把瓜子。


    雷權笑嗬嗬的將瓜子抓於手中:“可不是嘛,外麵不少百姓都在問,咱們司天啥時候結案啊,而今是信息時代,什麽樣的消息傳播速度極快,眼下繡城已然人心惶惶。”


    “我看,你們非得絞盡腦汁,想出個辦法抓住幕後真兇不可,再死上幾個人,繡城真就亂啦!”


    紀嫻跟著說道:“是啊,司長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


    吳倩影忽然問道:“雷哥,你說究竟是誰可以不驚動人的情況,悄悄進入收藏天材地寶的府庫?”


    雷權指了指自己:“據我所知,現今唯有兩個人能夠做到,一位是我,畢竟建設府庫的時候我全程參與進去了,另一位就是咱們的司長。”


    紀嫻仿佛徹底絕望了:“你們皆不可能,想來是有人知曉了某種方法,偷竊走了銷骨蝕魂花,可惜現今我們並未揪出他來。”


    雷權百無聊賴磕著瓜子,“你們查你們的,我在咱們這兒時間長,你們想知道什麽盡管問我就行。”


    “好的,雷哥,我們一有想法,隻能麻煩您了。”


    “哈哈……別麻煩不麻煩的,為繡城司天盡一份力,是我的榮幸。”


    “沒別的事了。”


    “那我迴去站崗啦!”雷權把瓜子放於自己的褲兜裏,瀟灑的走出了出去。


    門,吱呀關上的那一刻。


    身在房間裏的人,臉色頓時暗了下來。


    他們心裏有一個想法,然而誰也不想先說。


    懷疑赤膽忠心的老人,才是最為破壞團結的事,何況雷權是在繡城司天建立始就加入的真正老資曆。


    紀嫻狀若無事扭頭對吳倩影說:“司長沒有去京城開會,他懷疑你。”


    “嗯,司長現身後,我會解釋清楚的。”


    “當時你跟司長說會破壞團結,是不是提前想到了此事?”


    “沒有。大家同為修行者,心內存在的傲氣,皆一清二楚。不分青黑皂白的俱都像審問犯人一樣審問一遍,換誰會心平氣和?”


    吳倩影走到受審問者做的椅子上,又輕聲開口:“他們的反應,我們都看到了,沒有一人不氣惱,就算臨時文職誌願者陳禪,亦是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


    “銷骨蝕魂花這件事,遲早會過去的……”


    吳倩影歎息道:“關外如今形勢,我們都收到了情報,和銷骨蝕魂花比起來,今後的亂局方為至關緊要的。”


    當然,吳倩影拿還不知會不會發生的大亂說事,她不提另外的真實想法,也是不想跟紀嫻針鋒相對。


    萬一紀嫻聽不下去,以紀嫻狹小的器量,肯定記好長時間。


    “那個陳禪你就沒發現奇怪的地方?”


    “沒啊?你察覺到不對勁啦?”


    “我也沒有,直覺告訴我,陳禪是眾人中最不對勁的一人。女人的直覺向來準的可怕。”


    吳倩影搖頭:“憑證呢?”


    “他表現的太正常了,才不正常。”


    “照這般說來,天下就沒有好人了。”


    一位主監笑道。


    “你們想呐,陳禪關鍵時刻一語點醒夢中人,相對於其他臨時文職誌願者來說,是不是不正常?”


    “或許人家較為逍遙自在,心性淡然,才能將其他人想到卻沒膽子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


    紀嫻伸了個懶腰,活動下筋骨,審問這麽長時間,她又何嚐沒有壓力?


    “承你吉言,陳禪千萬別是有問題的人,不然,咱們捅出大簍子嘍。”


    吳倩影心底失笑,不就是讓陳禪看了繡城司天內部係統嗎?實話實說,真正的內部係統實則是神州司天係統,裏麵的內容才需要保密,一旦泄露出去,不堪設想,至於繡城司天自己做的係統,名義上稱之為內部,實則方便統計消息,好處理。


    ………………………………


    陳禪看著雷權走出了司天,繼續站崗。


    心中的疑點愈來愈多。


    既然懷疑,幹脆和雷權接觸下,套套話。


    張春來臉色極其不善,他現在無時無刻都在心驚膽顫,飯也不敢吃了,誰知道再吃飯,裏麵有沒有銷骨蝕魂花粉末?


    陳禪湊上前,低聲問道:“張哥,雷權在咱們這兒地位很高嗎?”


    張春來瞥了他一眼,不說話,自己想自己的心事。


    陳禪心底無奈道,你也太怕死了吧?你可是修行者啊!那點銷骨蝕魂花的劑量,壓根害不死你。


    旋即找到剛從衛生間出來的王彬,“王哥,雷權在這兒地位很高?”


    “高,別看他修為不怎麽樣,大家都得賣他一個麵子。剛才是不是看見雷哥進去同樣被審問啦?我告訴你,做做樣子走個形式而已,大概人家在裏麵嗑瓜子嘮嗑呢!哪像咱們,一五一十的迴答問題。”


    王彬說完,心中不快的又道:“不痛快,真不痛快,你說我王彬為了繡城司天鞍前馬後,哪裏有危險頂在哪裏,就我這樣出生入死的人,哪至於幹出此等害人害己的惡事啊?”


    “不怕你知道,我也吃了調料……”


    “啊?王哥你也吃了?”


    “嗯,我眼下非常想吃昨天的盒飯,饞死我了,適才在衛生間也饞得我流哈喇子。”


    “停,王哥,您還是別說了。”


    “哈哈……有意思的是,我能夠以體內真氣抑製住衝動,倒還好。唉,換成尋常百姓就不一樣了,哪會頂的住如此強烈的衝動呀!”


    王彬搖搖頭。


    陳禪本來問雷權的事,王彬東拉西扯。


    “王哥,既然雷權在這兒地位這麽高,為什麽還要去站崗啊?”


    “哦,你是新來的臨時誌願者,不清楚這檔子事。”王彬道,“這麽說吧,雷哥是繡城司天所有修行者裏,修為最低的一位,源於他老資曆,才沒有令他離開司天,別小瞧人家站崗放哨,每個月拿到手的工資比我都高!”


    “既然如此,那些修為高的修行者,瞧的起他嗎?”


    “有些人打心底瞧不起,覺得他是登山境的修為,早應迴家苦修別在繡城司天占飯碗了,你想啊,現在一頭厲鬼都有可能比登山境的修為高,雷哥留在司天的確不太合適。”


    “我遭遇的那頭女鬼,道行得多高啊?”


    “說不準,反正比雷哥高就是。”


    “另有一些人認為,雷哥勞苦功高,彼時創建繡城司天,雷哥一人髒話累活全都幹,現在感覺雷哥修為不高,要他卷鋪蓋走人啦?世間就沒有這麽沒人性的事兒。”


    陳禪深以為然:“確實,公司剛開始建立時,都不容易,雷哥一直堅持下來,了不起!我看雷哥就算站崗,也沒有不瞞,更了不起了。”


    王彬拉著陳禪到角落,低聲說道:“我偷偷和你說,千萬別說出去!”


    “我的嘴比誰都要緊。”


    “前些日子,大概一周前吧,幾個人堵住雷哥揍了他一頓。”


    “啊?為什麽?”


    “還不是雷哥站崗實在太盡職盡業了,那幾個人中一人的家屬來找他,雷哥死活不讓家屬進門,說是有事叫人出來說,無論誰的家屬不得到同意,都不能進。”


    “雷哥做的對。”


    “誰曾想那人欺負雷哥修為低,硬是拉上其他人,把雷哥堵在迴家的必經之路上,狠狠揍了一頓,當然,皆為動用真氣,就平常打架鬥毆那般,拳打腳踢。第二天雷哥照常上班,隻說不小心摔了一跤,他誰也沒繼續得罪。”


    聽完,陳禪對雷權的懷疑愈加重了。


    “這種事發生過幾次?”


    “幾次?”王彬詫異的注視陳禪。


    他道:“肯定有人早就做過,那人才有樣學樣吧?”


    “你小子真聰明,雷哥少說也捱過四次打了。”


    陳禪心底無奈歎了口氣,雷權真是能忍啊。


    忍,心字頭上一把刀。


    雷權忍耐至如此地步,足夠見識到他對繡城司天是多麽的熱愛。


    陳禪通過謝鏡花和魚嘉,對司天有了比較全麵的了解,登山境的修行者,在靈氣加速複蘇,強者此起彼伏的當下,漸漸成了司天的拖累,已經有不少地方的司天,清退那些上了年紀的登山境修行者,隻留年紀輕輕大有可為的年輕人。


    例如泉城司天,經過大亂,內部出現聲音讓把那些三十五歲以後的登山境修行者,全部清退,亂局裏,登山境司天人員,不僅沒有產生作用,麵對出現於泉城的大勢力,甚至成了後退,需要其他人照顧。


    其實陳禪理解這種聲音,對於修行者來說,團結力量大簡直就是空話,一位安命境的修行者,視點卯、登山兩境的修行者為無物,隨手便能打殺。


    泉城大亂,表現出眾的盡皆是安命、無垢、琉璃境的修行者……


    修行界才是真的弱肉強食,你比別人拳頭大,真理便站在你這一邊,比別人弱,天大的理說透了,那人想和你不講理,也一丁點的辦法都沒有。


    這還是修行者中的情況,可想而知,修行者麵對毫無法力的普通人又該是怎樣的態度。


    雷權人到中年,仍然卡在登山境,就算他是司天的創建者,技不如人,現在也沒道理可講,反倒是江鴻這位三十出頭的青年,因修為道行強大,不僅能成為司長,還讓內外心服口服,遑論雷權僅為登山境初期。


    王彬不自覺打了餓嗝:“咱兄弟去吃點東西?”


    “別了,你是修行者,銷骨蝕魂花沒多大用,我可就不同了。”


    “哈哈,你小子真膽小怕死!”


    王彬旋即自顧自找吃的去。


    陳禪仿佛一副悠閑沒事幹的樣子,晃晃悠悠走到雷權旁邊。


    雷權站在司天大門左側,無聊的仰望天際。


    “雷哥……”


    “嗯?是你。”


    “嘿嘿嘿,抽煙嗎?”


    “哈哈……你小子是出來抽煙的呀,給我根,我老煙槍了。”


    陳禪將適才從王彬兜裏順手牽羊的煙,遞給雷權一根。


    為他打上火。


    兩人吞雲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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