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輕啟鮮紅雙唇,詹寧盡管聽不到她的聲音,但是話語卻是自心底驚起。


    “你想和我一戰?!”


    詹寧雙眉緊鎖,接下來的行動證明了他的想法。


    此刻的魚嘉並未遠離到達安全位置。


    倘若詹寧轉頭逃跑的話,到時候死的就不隻是魚嘉了,他也逃不掉。


    對付此等強大至極的修士。


    毫無退路可言。


    唯有一往無前以實力為自己殺出一條生路。


    所以。


    詹寧奮不顧身持劍衝殺女子劍修。


    她的身邊皆是逃出泉城避難的百姓。


    各式各樣的私家車一輛貼著一輛匯聚成了五顏六色的洪流,擠在高速公路上堵的水泄不通。


    為了防止百姓產生騷亂。


    相關部門如此緊缺人手的情況下,照樣派人維持秩序。


    人群裏不乏有人對相關部門人員惡言相向。


    他們在問,你們不是天天都在說保護我們的嗎?為什麽讓我們到了背井離鄉的程度?!


    沒人能迴答這個問題。


    就像大家都對修行者恨的咬牙切齒,仍然選擇修習神州司天傳下來的功法。


    修行者,隻有修行者才能對付。


    國外的一些國家不是沒想過用現代化武器對付修行者,但是無孔不入的法術,懶得與現代化武器直接對抗,將操作武器的人員殺死就足夠了。


    再厲害的現代化武器,沒有人員操作,也隻是一堆破銅爛鐵。


    神州並非沒有考慮過現代化武器,可隻有導彈才對修行者產生作用,不過導彈產生破壞的範圍實在太大了,在荒無人煙的地方用一用還好,泉城這種千萬人口的大都市,一旦使用導彈,後果不堪設想。


    那位神秘不知何人的女子劍修就站在人群當中注視著愈來愈近的詹寧。


    她的笑意一直掛在嘴角。


    似乎半點不把動用兩傷術法的詹寧放在眼裏。


    她確實有這種資本。


    詹寧卻越來越憤怒。


    這女子劍修明明道行高深難處,反倒一直站在人群裏,莫非是想將戰場選擇這裏嗎?


    兩位真修大戰,波及的範圍,足夠將附近擁擠的人群清光,那般血流成河的局麵,即便詹寧勝了,他也絕不接受。


    “不怕死嗎?!”


    女子劍修雙目明亮,一眨不眨注視詹寧,輕輕問道。


    照舊沒聲音,話語出現在他的心間。


    詹寧不答,他已經盤算好了。


    到了女子不遠的地方,竭盡全力護持百姓,然後帶著她轉移戰場。


    這裏絕非大戰的地方。


    女子又道:“你們不是最在意百姓性命嗎?莫非你用了兩傷術法,情知自己活不了,要拉其他人墊背?”


    她的話語不斷迴蕩於詹寧的心境上,攪的他十分不安生。


    仿佛有一頭化形而出的心魔,持續幹擾他的注意力。


    “閉嘴!”詹寧吼道。


    路上的百姓聽聞他的大吼,更加混亂的擠搡著出城。


    人還好。


    可笨重的車輛擠在一起,屬實無法。


    旋即鳴笛聲大起。


    愈加令詹寧心煩意亂。


    心境裏忽然產生一種把世界毀滅的衝動。


    另有聲音低語,一遍一遍問他,為了與他毫不相關的人付出寶貴性命,真的值得嗎?


    “值得!!”詹寧大吼。


    不明女子失笑,好笑的看著近若癲狂的詹寧。


    ……


    而陳禪施展風水大術將老者和李驚塘聚在一起,便是有了計較。


    兩人在一塊才好殺嘛。


    省得先殺一個再去殺另一個,路上浪費時間。


    曾號稱東海垂鯨的老者見陳禪動了殺意,早已暗中做好準備。


    李驚塘與其一樣,在南海島嶼閉關一甲子,修為道行差不多了方才出世,可見他是一位小心謹慎百倍的人。


    乍一麵對陳禪這位神秘修士,怎會不做好萬全之策?


    隻是,他們的策略對於陳禪來講,有和沒有,毫無區別。


    劍光劃亮天際。


    劍氣洶湧無邊。


    劍意使得兩人遍體生寒。


    不禁心中暗道,這該是怎樣的一劍啊?


    見此劍,如見劍仙!!


    東海垂鯨老者相比與李驚塘強上一絲。


    也不知道他以前吞吃了什麽天材地寶,真氣中居然有絲絲罡風之氣。


    老者一退千米,全身真氣丁點沒有保留的悉數湧出體外。


    罡風之氣愈發濃鬱。


    於真氣外麵立下一圈罡風形成的牆壁。


    李驚塘甫一看到陳禪出劍,自覺不知對手底細,劍氣的目標大部分在老者身上,便有多遠躲多遠,好似怕沾上一星半點。


    這下子把老者氣壞了。


    “李驚塘!而今咱倆共患難,若不團結一致,遲早會被他各個攻殺。”


    李驚塘不說話,雙眼微眯,竭盡全力推演陳禪劍法破綻。


    他相信,世間任何一種劍法,就算被稱作完美的劍法,仍是存有漏洞,不過是隱藏的巧妙不易尋找罷了。


    就像他自南海而入大陸,為了打響名聲,挑戰各路高手。


    那些人每個人都說自己的術法、劍法、刀法無缺,依舊被他找到破綻,從而擊敗對手。


    劍氣撞上罡風形成的牆壁,在老者心間意味著銅牆鐵壁的罡風,竟撐不過一息,似乎世間最鋒銳的刀刃在砍瓜切菜。


    再往前就是老者的護體真氣。


    劍氣橫衝直撞。


    比之罡風還要不如,眼看著就要斬到老者本體。


    為他爭取的時間足夠。


    老者雙臂伸展,猛然大吼。


    背後,乍然數十條兇猛狂鯨接連浮現。


    鯨魚龐大,每頭皆二十幾丈,越過老者,為其抵禦劍氣。


    陳禪稍稍訝異,誇讚道:“好手段。”


    “好手段?這才剛開始!”


    老者怒道。


    他當然感覺陳禪以風水大術封禁四方,跑是不可能,隻剩下賭上性命大戰一場。


    與此同時。


    陳禪亦是覺察,夏侯窮和劉黑交手,詹寧、魚嘉攔下了東北老王爺諸葛從周。


    夏侯窮身上攜帶一絲道家氣息,陳禪對他放心。


    因為他知道,那縷道家氣息是纏繞他身上的‘鑰匙’,請神大術的‘鑰匙’!!


    唯有有此‘鑰匙’的人,施展請神大術方能借用那些高高在上之人的力量。


    夏侯窮不知,陳禪知曉,所謂的請神大術,不過是道家一脈曾留下痕跡的大能之輩。


    後代弟子,能夠利用痕跡,借他們的力量一用。


    請神大術到底請的是活人的力量還是死人的力量?


    據他所知,弱點的請神大術多數借用冥冥中的已故道家大能的力量,而上乘請神大術,無論死人、活人,皆可借到。


    夏侯窮身上那縷氣息,就是上乘請神大術。


    至於東北老王爺諸葛從周,魚嘉的藏拙差了點,瞞得了別人,瞞不了陳禪的眼睛,她早已到達琉璃境後期巔峰,幾乎觸摸到了金丹境的門檻。


    再給她一段時間,魚嘉領悟到自己的‘金丹’究竟為何物,便是半步金丹的大高手了。


    半步金丹,在而今這片天地下,不管自哪方麵看,皆是一等一高手。


    數十頭兇猛狂鯨,擋下了陳禪那一劍中大部分劍氣。


    而餘下的小部分當然讓李驚塘化解幹淨。


    場麵略微有些安靜。


    因為陳禪沒再出第二劍。


    招出數十頭狂鯨的老者,喘著氣準備下一個大術。


    李驚塘仍舊凝神戒備,也不知他在作何打算。


    幾息,老者傳音問道:“你我聯手?”


    “好。”


    “但我不知道你是否真心想和我聯手。”李驚塘道。


    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奇怪。


    陳禪把李驚塘挪到此地,李驚塘首先詢問老者能不能聯手,陳禪一出劍,瞬間換成老者問李驚塘了。


    這便是情知事情不妙,趕緊找尋幫手。


    老者畢竟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見陳禪的力量不是自己一人能對付,立刻拉上李驚塘。


    老者奇怪問道:“有條件?”


    “思來慮去,你我聯手還是加上條件比較好。”


    “什麽條件?”


    “你我斬殺此人後,無論誰受了傷,另外一人絕不能落井下石。”


    “各自發道誓吧。”


    “好,我李驚塘若違背此誓言,天誅地滅。”


    “我江桂河違背此誓言,魂飛魄散!”


    這便是立下了道誓。


    李驚塘笑道:“原來你叫江桂河。”


    老者冷哼一聲。


    李驚塘活動了下筋骨:“好了,接下來可是一場惡戰啊,他的劍法我看出點眉目來了,我先上,你為我‘火力掩護’。”


    火力掩護?


    江桂河心底暗道,你當做打遊戲呢?小心誤傷了你。


    陳禪抬眼掃了一眼李驚塘。


    此人擅長推演,倒是不俗。


    李驚塘丟掉手裏的兵器,右手虛握,一柄細長雪白的白刀出現。


    攥住。


    李驚塘道:“此刀,非大敵不用。”


    陳禪點點頭,算是對他認真態度的一種迴應。


    出刀。


    刀氣如夏季最旺盛的大雨,連綿不絕,貌似永無休止。


    陳禪的動作很簡單。


    共出了兩劍。


    一劍斬向老者。


    一劍斬向李驚塘。


    麵對著鋪天蓋地的劍氣。


    江桂河與李驚塘再次露出驚駭神情。


    因為,陳禪的兩劍,比第一劍,強了不止一籌半籌。


    或許,他搜尋到某種不同尋常的氣息。


    再沒靜下心以招換招。


    跟隨在劍氣之後。


    陳禪手握真氣凝成的氣劍,衝向了李驚塘。


    李驚塘如夢初醒:“你想殺的人其實是我?剛才不過是給我看的障眼法?!”


    他因何身先士卒試探陳禪?


    無外乎陳禪第一劍展現必殺江桂河的決心。


    看到陳禪舉措,他恍然大悟。


    說什麽都晚了。


    細長白刀斬出的刀氣,在劍氣麵前脆弱的像張紙。


    李驚塘首次麵臨如此不在一個層麵上的敵手,臉色煞白。


    “半步金丹……”


    刀法不絕。


    他不敢讓自己刀慢絲毫。


    會死人的,自己肯定會死的。


    盡全力出擊還有一星半點的勝算。


    可惜甫一交戰。


    李驚塘便陷入敗退之境。


    自認為看到了陳禪劍法裏的一點破綻。


    真正交手之後,才恍然發覺,這點破綻全是陳禪願意讓他看到的。


    “引蛇出洞嗎?”他問


    陳禪緩緩搖頭:“沒必要。”


    劍氣消散,氣劍和李驚塘的細長白刀接觸,不似人間的劍法,使得李驚塘後退的距離越來越長。


    連艱難抵擋都成了一種奢望。


    光是打散斬來的劍氣,就讓李驚塘體內真氣去了十之五、六。


    “殺你還用不到引蛇出洞。”


    陳禪道。


    “不知何人叫你來的泉城,總之她是喊你來送死的。”


    李驚塘不斷搖頭:“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我們做了交易,她給了我難以拒絕的好處,絕不會坑害我。”


    “人心哪是爾等琢磨透的?”陳禪譏諷反問。


    兩人的戰場離江桂河遠上數千米。


    他半點不擔心江桂河趁此時機逃跑。


    他的風水大術豈是浪得虛名?布置後,光是餘下的力量,就能把江桂河鎖定在那,何方也去不得。


    陳禪並沒有問和李驚塘交易的人是誰。


    他搜尋到了那人氣息。


    是位女子劍修。


    氣息十分古怪,似乎並非這方天地的人,顯得格格不入。


    興許正因如此,女子劍修縮在一眾人群裏,讓百姓掩護她的存在。


    莫非是洞天福地、蓮花妙境提前滲透到人間的劍修嗎?


    有這種可能。


    即便是安平那種艱辛活下來的老怪物,身上的氣息照樣和此方天地圓融在一起,不會讓陳禪覺察他不屬於這裏。


    之所以肯定女子劍修就是跟李驚塘交易的人,還是兩人之間存在深深的因果。


    被陳禪查探到了。


    因果玄之又玄,對於陳禪這種幾近長生的人來說,並非不可察覺。


    畢竟,他懂得太多太多無上功法,交手的敵人數不勝數,見識過的不可思議之事更是超乎想象。


    李驚塘不在話下,早已令他打的節節敗退。


    再多用了些真氣。


    就將優勢轉化成勝勢。


    遠在數千米之外的江桂河膽戰心驚。


    他單單是抵禦新斬來的劍氣便格外吃力,眼下幫不上李驚塘什麽忙,剛還祈禱李驚塘會創造奇跡,轉瞬就看到迸發光彩使人刺眼的一劍,輕鬆斬下了李驚塘的頭顱。


    血流如注。


    屍體墜落。


    陳禪右手的氣劍此時亦迸碎。


    再度以氣化兵。


    他轉身看向老者,輕輕說道:“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的人心。”


    當然,這句話並不是和老者說的,而是跟殘存魂魄滯留原地的李驚塘說的。


    李驚塘被風卷上了天。


    不知就此輪迴,還是擋不掉風勢,煙消雲散。


    數十頭兇猛狂鯨早被劍氣攪碎成渣。


    老者新施展的術法則是招來了一位麵目不清、高大異常的戰士。


    戰士古代鎧甲。


    纖毫畢現。


    手握一杆銀槍,直指陳禪。


    “不錯。”


    陳禪再一次誇讚老者。


    相比於召喚黃巾力士,江桂河的喚術更為的自由一些。


    無外乎每逢一地,想方設法收集殘存的強大魂魄,將之打造成自己的兵器。


    數十頭狂鯨是這樣辦法喚出的。


    此位鎧甲戰士亦是如此。


    這樣說的話,外界傳的神乎其神的東海垂鯨,看來並不是一件妄語。


    盡管不知道老者是哪裏找的數十頭鯨魚魂魄。


    鯨魚身死之際,會垂落海底,稱作“鯨落”。


    一鯨落,萬物生。


    “你把我辛苦搜集來的鯨給打沒了。”江桂河輕輕說道。


    刹那間麵目猙獰:“你可知道,我廢了多大功夫才找到它們?”


    “我遠渡海外,為了一頭鯨魚魂魄,往往費上幾個月的時間!!”


    “錢財自不必說,身外之物,我也瞧不上。但是我的時間!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你的劍氣殺了我幾十頭鯨魚,便是斬去了我的時間。”


    “此仇!不共戴天!!”


    雙手並立指向陳禪。


    鎧甲戰士依令行事。


    戰士存在的年代久遠,歲歲月月殘存下來,單是其吸收的陰氣就是驚人的數量,加上老者煉化,威力更上一層。


    原本想和李驚塘聯手對敵,以鎧甲戰士當做壓箱底的手段出其不意的斬殺陳禪。


    這倒好了。


    南海島嶼修煉一甲子出世就鬧的修行界大人物盡知的李驚塘,讓陳禪輕而易舉摘下了腦袋。


    出其不意的手段,立馬成了希冀保命的護身符。


    陳禪搖搖頭:“它差的遠,我不過稱讚你的術法不錯,應當是傳承不絕的召喚之術,經過代代高人的完善,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隻是你的修為道行不夠,煉化出的東西太弱了,發揮不了術法十分威力。”


    如此評價,讓江桂河暴跳如雷。


    好似用了無數心血才得到的寶物,忽然被另外一個人輕易否定。


    是個人都不會心平氣和的接受。


    也就是江桂河麵對的是陳禪,換成其他人,敢手這般狂妄之言,江桂河早就硬實力碾壓了。


    畢竟,江桂河、諸葛從周、劉黑、李驚塘一同進城,單論實力上就大差不差。


    不知那位神秘女子劍修是從何處找來的四人。


    陳禪忽然察覺,魚嘉、詹寧方向,那位女子劍修出手,忙傳音魚嘉令其小心。


    江桂河似乎同樣知道女子劍修出劍了,冷笑道:“看來,我不是一個人在大戰。”


    陳禪不以為意:“哪會如你所想?”


    旋即一劍斬下鎧甲戰士的頭顱。


    劍氣倒灌進戰士軀體。


    使其四分五裂。


    江桂河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


    他隻能眼巴巴瞧著,做不到任何挽救動作。


    實在是太快、太快了。


    仿佛瞬間就把他的壓箱底手段給破的點滴不剩。


    陳禪自是感知到詹寧動用了兩傷術法。


    那女子劍修故意泄露氣息,令心境大亂的詹寧找到她。


    他情知自己不能再拖遝。


    心境大亂的詹寧處境十分兇險。


    江桂河轉身就跑。


    可是在被風水大術封天鎖地的情況下,他又能跑到哪去?


    劍氣緊隨其後。


    苦心孤詣才煉製成的鎧甲戰士被斬,江桂河的心境亦是亂糟糟一團。


    危急之下,他往後連丟自己的法寶,使其自爆,阻攔劍氣。


    現階段,法寶自爆確實威力強悍。


    劍氣與法寶一起同歸於盡。


    不過,法寶有數量,陳禪斬出的劍氣卻不受數量限製。


    再來一劍,一劍不夠又斬一劍。


    江桂河尖叫連連。


    幾十年的英雄氣概不複存在,剩下唯有喪家之犬般的驚慌失措。


    這樣的江桂河,已不配當做陳禪的對手。


    追上去,順勢斬下其頭顱。


    陳禪轉身便衝向詹寧所在的位置。


    ……


    女子劍修故意惹的詹寧心境亂到極致。


    不少人都丟下車輛,沒命的逃出是非之地。


    於他們眼中。


    猙獰似魔頭的詹寧,稍後一定會大殺四方。


    很多人習慣性的邊跑邊拍照。


    照片裏,急急衝來的詹寧雙眼充血,似乎要殺盡一切人。


    可想而知,這些人幸還之後,把照片發到互聯網上會攪起多大的輿論漩渦。


    仿佛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女子劍修輕笑的禦風,抵擋詹寧。


    “有修行者!大家快看!”


    不知誰高喊了一聲。


    “她是來救我們擋下那位魔頭!!”


    “雙眼如血,如此一位魔頭,也不知道泉城司天為什麽容許他活著。”


    “看!她亮出劍了!原來是位女性劍修!”


    “誰說女子不如男,女性劍修不弱與男性劍修!!”


    “哇!她真的好厲害,一劍就斬退了魔頭!”


    “再來一劍!殺了他!!!”


    “對!殺了他!不要容許魔頭活在人間危害我們普通老百姓的生命財產!!”


    他們著實被修行者嚇破膽了。


    詹寧此時此刻的樣子又極為猙獰,錯把好人當壞人,壞人反倒成了救世主。


    聽聞掛念在心的百姓這般評價自己,詹寧的心境一下子徹底崩塌掉。


    他所見之人俱成了要謀害自己的修行者。


    至於女子劍修於他眼裏卻成了透明人。


    盡管被她斬了一劍,鮮血不斷流淌,詹寧的念頭竟換成先將謀害他的修行者殺個幹幹淨淨,迴頭再斬殺女子劍修。


    剛想到這裏,頓時舍棄女子劍修,衝向手無寸鐵的人群。


    人群爆發尖叫。


    一直牢牢關注詹寧的魚嘉大叫不好。


    顯然詹寧受到女子劍修蠱惑,錯把百姓當做敵人。


    但,殺盡謀害他的修行者這一念頭,牢牢紮根其腦海,像是揮之不盡的夢魘,反複提醒他。


    女子劍修嘴角的笑,自始至終都沒有停過,避開衝向人群的詹寧,漠然看著即將發生的慘劇。


    她毫不在乎詹寧會殺多少人。


    她隻在乎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沒有……


    動用兩傷術法的詹寧,擁有的力量不可同日而語,待他出手之後,陳禪險之又險及時趕來。


    詹寧的真氣撲向人群。


    快到百姓做不出任何反應。


    陳禪落於人群,劍氣激發,徐徐磨滅他的真氣。


    “靜。”


    有如一語成讖。


    現場即刻變得落針可聞。


    而詹寧亦是長鬆了一口氣,反反複複響徹腦海的魔音終是告一段落。


    “先生。”他呢喃道。


    不似人間的女子劍修,嘴角的笑,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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