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膽子太大了一些,不過他也是有依賴的。


    隱藏張險峰氣息的墨玉如意,同時也被他借來的一部分力量,再加上自己的真氣,他滿心盤算,即便陳禪和古山知曉自己就在附近,不可能確定真實位置。


    確切地說,墨玉如意的功效的確神奇。


    古山此等真修大妖,完全忽略了張險峰的氣息,認為隻有一個安平旁觀看戲。


    縱使如此,他也不確定安平離戰場有多遠,興許近在咫尺,或許遠隔半座泉城,又大概離著兩、三公裏的樣子……


    等到他用土行兩傷術法和陳禪拚命,陳禪不僅未躲避以待耗盡兩傷術法,還帶著他衝向安平所在的地方,甚至引導他的妖識鎖定住了安平。


    古山暗道,莫非那年輕小子不懂得天高地厚?我和安平聯手之下,他怎能活的下?


    顧不了那麽多了,兩公裏的距離,對於陳禪和他來講,瞬息即至。


    並且,一人一妖齊齊鎖定住了安平,就算安平想跑,也為時已晚。


    真修大戰,如果不是實力碾壓的話,搶的便是一個先手。


    神識鎖定了對方,對方想逃,等於讓對麵一招。


    安平臉色極其難看,說道:“我替你攔下他們,你走。”


    張險峰古怪的氣息流傳,低聲問道:“你那麽好心?一旦跟古山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又該如何?”


    “你不會以為我真要和他大戰吧?別忘了,我身體的傷勢並未痊愈。”


    “好吧,我走,建議你就算再拚著受傷,也要不擇手段的離開,人族的神秘真修力量忒詭譎了一些。”


    “放心。強調一點,你是我的身外化身,老子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要多。”安平難得的放浪形骸。


    反倒張險峰頓時安靜下來,未曾出言嘲弄,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禦風而走。


    萬鬼攝神大法不止是煉化妖、鬼、人的功法,還包羅萬象,其中就有高明身法。


    隻見張險峰身子於泉城半空一頓,繼而爆成一團血霧,血霧倏地四散,幾個唿吸之後,消失無蹤。


    陳禪臉色沉下來,他到了安平與張險峰身邊,方知被安平斷後離開的那人,並非是簡單的煉氣士,而是安平的身外化身。


    身外化身與法天象地某種層次上位於同等級大術之列。


    眼看著跑了個身外化身。


    陳禪不禁生出一絲怒火。


    瞬間出劍。


    劍光冷冽。


    斬了一道耀眼的光線。


    劍氣衝銷,直指安平。


    安平先是噴出一大口血,硬生生為張險峰斷後,他不僅受到陳禪真氣反擊,連古山的妖氣,一並承擔下來。


    身體本就有傷未愈,越加嚴重。


    劍光眨眼即到近前,安平陡然失色,身影於原地一晃,轉到地麵,而古山此刻就在他的腳下。


    盡管險之又險躲了陳禪大部分的劍氣,但是為張險峰斷後的後果,使他沒有做出任何抵擋,以身體捱了一部分劍氣。


    安平捂著胸口,警惕注視陳禪,再吐一大口鮮血,這次,鮮血中混雜著血肉碎片。


    陳禪轉身,望著背後的安平,低聲道:“小心?”


    小心?


    安平一瞬間愣住了。


    兩人明明是死敵,他為何提醒自己小心?!


    莫非……


    安平忽而醒悟,可惜又是為時已晚。


    力量處在琉璃境圓滿程度的古山,破土而出。


    兩杆鐵錘毫不講道理的照著安平的腦袋便砸下來。


    安平這下無法再生硬躲避了,否則必定讓古山追擊,到時,可不是區區重傷,而是身死道消。


    登時聚攏真氣。


    一邊怒吼。


    “你瘋了?!!”


    一邊攔截古山的兩柄鐵錘。


    琉璃境後期圓滿層次的大妖,力量委實恐怖。


    將安平組織起來的真氣一層層砸碎,眼看著就要砸爛他的腦袋,古山硬是止住了鐵錘的力量,冷笑道:“我在前麵拚死拚活,你站在一旁拍手看戲,要不是大敵當前,我一定殺了你。”


    安平怒道:“我身受重傷你豈會不知?以我現在的力量,貿然出手,不僅會死在他的手中,還會拖累你,古兄,你仔細想想,是不是如此道理?”


    古山冷哼一聲,站在安平的身旁,死死盯著陳禪。


    被陳禪打的快要戰死的大妖,此刻除了對安平不施加援手的怒火,更多的則是恨不得將陳禪吞進腹中抽出三魂七魄,千般萬般折磨。


    “你幫我殺了他,你對不起我這件事,我就當忘了!”古山甕聲甕氣的說道。


    兩傷術法之下,古山看起來沒用什麽異樣,但安平探知,這頭東北深山老林的大妖無時無刻不在耗損生命潛能,即便打殺了陳禪,要想恢複如初,千難萬難。


    安平頓時暗暗起了心思。


    真修級別的大妖呀,倘若把他的妖軀、妖魂、妖丹送給化身吞噬煉化,化身成就真修的時間必定大大縮減。


    而古山內心也泛起別樣心思,眼下終究使用了兩傷術法,單殺一個年輕真修得不償失,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殺掉安平,再將他的身外化身吞了,以身外化身體內的妖力,興許會把他的損失一股腦全補迴來。


    左思右想。


    如此想法,的確適合他現在的糟糕狀態。


    隨即打定主意,古山開口問道:“我先上,你隨在我的身後。”


    “多謝古兄,大戰過後,我一定想方設法為你療傷。”


    “哼,大戰過後,你先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再說吧,單純因為傷勢不能出手的理由,於我而言,信不過的。”


    安平忍不住噴出一口血,剛剛陳禪和古山俱都下了死手,躲過陳禪的一劍就令他竭盡全力,再被古山砸了一錘子,若非這頭大妖及時收手,安平真有可能在真氣不濟之下,死於當場。


    沒等安平迴話。


    古山朝陳禪怒吼一聲,裸露再外的上身肌肉虯結,握緊兩杆鐵錘,大跨步疾奔殺去。


    速度快到他留下了一串殘影。


    高高躍起。


    如同泰山墜地,兩杆鐵錘砸落。


    隨著古山攻殺,安平雙手結印,亮出自己祭煉兩千年的青銅劍,劍氣磅礴,身前凝了一柄十丈有餘的巨劍。


    “斬!”


    安平輕喝。


    巨劍真氣繚繞,直刺陳禪。


    不算完。


    安平手持青銅劍,禦風而起,劍術眼花繚亂,霎時間,數不勝數的氣劍跟隨巨劍斬殺陳禪。


    在場的三人皆為真修。


    手段驚世駭俗。


    離大戰場地一公裏外,有電視台的十幾人不顧生命危險到達一座大廈的頂樓,假設頂級的攝像器材,直播這場注定引起神州轟動的大戰。


    隻是,陳禪、安平、古山兩人一妖,在對方的眼裏,五官清晰,落在攝像器材中,猶如蒙了一層厚霧,分辨不出其人的身材相貌。


    這場直播觀看率,比泉城司天普及修行時更加誇張。


    幾乎神州各地都有無數人或守在電視機,或端著手機,或坐在電腦前,眼睛眨都不眨,全神貫注瞪著此場稀世罕見的真修大戰。


    京城,司天。


    司卿看著電視畫麵,輕聲說道:“兩人一妖。”


    他背後又有四位老者。


    其中一位說道:“他們俱是真修,實打實的真修。”


    “那頭妖物的修為妖氣,我懷疑是在琉璃境巔峰。”


    “差不多,而今神州大妖,都為末法時代之前的妖物,能熬過末法時代,說明皆不好對付。既然這頭真修大妖出世,其他的真修大妖興許心癢難耐,同樣計劃著入世。我們需要早做提防啊。”


    “唉,一人一妖對付另外一人,下場不妙啊。”


    “我們實在趕不過去,如果能去的話,必定插手。”


    司卿注視著畫麵,歎了口氣:“那位應當是我們一方的真修,可惜了,兩位真修聯手,他……不是對手。”


    一位老者搖頭:“是啊,那頭大妖的力量實在恐怖,換成我不用幾招就得死在他的錘下。”


    司卿又道:“你們誰去泉城為他收斂屍骨?”


    “我去。”


    剛剛說自己不是大妖對手的老者站出來。


    司卿迴身瞧著他的雙眼:“去把這位真修的遺骨好生收斂起來,為眾生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好。”


    青城山。


    近二十幾位上了年紀須發皆白的老者看著電視畫麵。


    “都是真修層次的修行者。”


    “其中那頭大妖道行不俗,應當在琉璃境後期。”


    “琉璃境後期?放眼現在的神州修行界,也找不出一位。嘿嘿,就算是無垢境的修行者,少之又少。”


    “看來,一人一妖聯手,勢必要殺另外的那位真修。”


    “必死無疑,從古書上看以前真修大戰,極少有真修能以一打二。”


    “趙師弟,此言你就說錯了,那些應運而生的絕代天驕,別說以一敵二了,敵三,敵四,都能做到。”


    “哼,王師兄難道你上了年紀糊塗了?!當今之世,神州應運而生的天驕,還都在千方百計的修行,哪有一人成就真修了?縱使無垢境,也無一人。”


    “趙師弟啊趙師弟,你可知自身的道行為何不如我,因為師兄腦子比你想的多,我何時說過那人是當代人了?!”


    “王師兄,我看你自詡聰明,實則聰明反被聰明誤,除了大妖、鬼神之屬,何等境界的煉氣士能度過歲月衝刷與末法擠壓?!”


    王師兄為之一頓。


    另有老者出言道:“別說了,我看呐,其中一頭是大妖,和大妖聯手那人或許不是人,而是鬼修之類的存在,你們看,他的真氣貌似堂堂正正,細瞧之下,卻劍走偏鋒、狠辣無情、鬼氣彌漫。”


    “別爭了,誰願去泉城調查下這場大戰?”一位童顏鶴發的老者緩緩出聲問道。


    “我下山一趟吧。”


    “萬事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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