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裏木朵朵的注意力已經從此事挪開,問道:“瑤瑤?你還跟那個白府的女子在一起廝混嗎?”


    “仔細想來,若不是因為她,你也不會跟安王起衝突,到如今,你還是尊貴的安王的女婿,有了安王女婿的身份,日後你也更能名正言順一點。”


    蘇雲宇呆住,沒想到娘再次提起了這件事,一開始聽到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時,他也有過熱血和衝動,但那隻是一時之勇,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他還是退縮了。


    “娘,這事茲事體大,還得從長計議,且不說兒子名不正言不順,若真想有動作,咱們哪裏有這麽多的人馬,且皇上乃民之所向,事不可為,咱們還是維持現狀吧。”


    阿裏木朵朵還沒有讓蘇雲宇徹底站在自己的陣營,自然也沒有把自己真正的身份和盤托出,聽到他再次退縮,心中有了煩躁之意。


    但還是耐著性子安撫道:


    “我兒說的也對,這件事還是得從長計議,娘那日也是口誤,你不必放在心上,哪裏有娘不心疼兒子的,我就是看不得你受委屈,這樣吧,你先迴去,娘想想辦法給這件事收尾,一定不會讓安王查到咱們頭上的。”


    蘇雲宇起身,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娘,我記得薑司年不是被我們救下來了嗎?可以把這件事推到他身上啊,咱們費心費力的救他出來,讓他替我們背一次鍋,不過分吧?”


    “嗯,你說的對,剩下的事情交給娘,你快迴去吧。”


    蘇雲宇點頭非常高興,覺得還是在娘身邊好,不管他說什麽,娘都會支持他。


    等蘇雲宇的身影徹底離開之後,阿裏木朵朵的臉色才陰沉下來。


    候在一側的下屬小心道:


    “主子不必生氣,小主子還是年輕,加上這麽多年沒有人教導謀略,您再教一教,假以時日,小主子定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優柔寡斷、舉棋不定、心慈手軟、心思淺薄,毛病還是挺多的,不過我就需要這樣的兒子,這樣非常好,我很喜歡!”


    在屬下話落之後,阿裏木朵朵臉上的陰沉之色消失,轉而換上了一臉的笑容。


    屬下名為喀什,他待在阿裏木朵朵身邊的時間比較久,非常會揣摩主子的心思,讀懂她話中的野心之後,立即低下頭,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


    “哈哈,喀什,你是個聰明人,又是一直跟在我身邊的老人,以後我輝煌的光輝一定能照耀你的。”


    喀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屬下誓死追隨主子!”


    幾日後,寧府。


    “哇,娘,好高啊,好好玩。”


    寧知意坐在秋千上,穆氏站在秋千後,滿臉笑容的看著秋千上的小女兒。


    寧盛安和寧遠澤在一旁切磋武藝,老二寧遠霆坐在書桌前作畫,老三寧遠裔則在一旁吹簫,無所事事的寧遠峙四處溜達。


    一會兒給爹和大哥加油,一會兒給二哥遞畫筆,一會兒去給三哥搗亂,反正對於坑三哥來說他是專業的。


    做了個鬼臉,成功惹笑寧遠裔,簫聲錯亂一息。


    寧遠裔:“滾!”


    “不要逼我在這麽快樂的時候扇你!”


    寧遠峙又做了一個鬼臉,樂嗬嗬的跑去找寧知意和穆氏。


    “娘,您坐這裏休息一下,我來推妹妹。”


    “好的,妹妹是女孩子不能推太高,遠峙,你要注意一下力道。”


    “好的娘親,我知道的,親愛的妹妹,接下來由我來替你推秋千,哈哈,你準備好了嗎?”


    兄妹這麽多年他知道寧知意玩秋千是屬於狂野那一類的,而穆氏不讓他推太高,則是犯了老母親的通病。


    不管孩子多大年齡,在父母眼裏都是小孩子,自然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去嚐試危險的活動。


    “我準備好了,哥哥,準備起飛吧!”


    聽到兄妹兩個默契十足的話語,穆氏主動閉上了眼睛,那是老母親看不得的高度。


    知道有丈夫和幾個兒子在,女兒是不會有危險的,穆氏不再開口做那個掃興的人。


    “哇,我要起飛了!”


    秋千的高度實在是有點高,寧盛安這個老父親也有點看不得,停止跟大兒子的切磋,開始朝小女兒靠近。


    寧遠裔放下手中的蕭也走了過去,隻有寧遠霆的手還在不停地動作。


    隻見畫上是一家人午後嬉戲的畫麵,大家的臉上全都是笑容,配上半掛在天空上的暖陽,整個畫麵溫暖極了。


    又玩了一會兒,寧知意感覺頭有點暈,下了秋千,湊在寧盛安身邊好奇的詢問。


    “父親,那日在別院的書房,您跟皇上還有安王說了什麽啊?”


    “說了要引蛇出洞的事情,剩下的發動你聰明的腦袋瓜去思考吧。”寧盛安沒有隱藏,直接說了出來,但是又沒有說的太細。


    寧知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個蛇指的一定是藏在暗中的小人了。


    目前棋盤上該落子的人都已經下了棋子,剩下的就看誰更棋高一招了。


    寧遠澤有點遲疑,看向寧盛安,“父親,您可聽寧伯提起過這兩日坊市的傳聞?”


    “去書房說吧。”


    在後宅的時候,穆氏從不操心前朝的事情,對寧知意道:


    “知意早上是不是說想吃糖醋小排了,娘去準備食材,晚上做給你吃。”


    “好,娘親最好了!”


    在穆氏身邊撒嬌,大大的親了她一口。


    “四哥,爹和其他哥哥們都去書房了,要不咱們去坊市轉轉?”


    “走吧。”


    這幾日兄弟幾個都想陪在爹娘身邊,能不出府就不出府,他還真不知道坊市有了什麽新的傳聞。


    兄妹二人上了馬車,馬車行走不過半刻鍾時間,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寧遠峙!知意妹子!”


    寧知意先開車簾,“杜大哥,好巧啊,你也出來玩?”


    杜少鋒抹了把額上的汗水,“不巧不巧,我是特意來找你們的。”


    車夫放慢速度,杜少峰把馬交給小廝,跳上了寧府的馬車,一上馬車,連飲了三碗茶水。


    氣唿唿道:“氣死我了,你們這幾日是不是沒有出門?”


    寧遠峙又給他倒了一杯水,“這幾日我們一直待在府裏沒有外出,怎麽迴事,是不是坊市有了什麽傳聞?”


    “沒錯,現在坊市出現一種好無厘頭抹黑寧大將軍的謠言,說...說,算了,我說不出口,你們自己去聽吧,剛剛氣的我直接砸了一個說書的攤子。”


    “但是聽來財說京城大半的說書點都在說這件事,根本就砸不完!”


    【統兒,怎麽迴事?】


    【有人在散播抹黑你爹的謠言,說他們夫妻二人戰死是因為作戰規劃有誤,那次的戰爭雖然勝利,但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所以他們說是指揮出現了重大失誤。】


    【說二人戰死也不是為了將士撤離拖延時間,是畏罪自殺!】


    坊間的人說的要比這難聽多了,係統之間簡短的說了兩句。


    寧遠峙拳頭緊握,牙齒緊咬。


    【這群人雲亦雲、毫無主見的蠢貨!】


    係統:【宿主不要生氣,幕後之人就是想要激怒你的,前段時間咱們跟陸茂、白瑤瑤、蘇雲宇等人對上,事後他們懷恨在心,這件事是來自他們等人的報複。】


    【最新消息,鎮北王開始下場了,這次的事情也有他的手筆,想要借著抹黑爹娘來壯大自己的聲勢,而他們要的就是你們投鼠忌器,若是你們敢做出什麽過激的行徑,那就說明寧府心虛。】


    寧知意從腰間抽出狼牙棒,意念一動,狼牙棒直接變成戰鬥狀態。


    【這就是明晃晃的陽謀啊,既然他們要這樣玩,那我就直接把桌子掀了,大家直接下桌玩吧。】


    “去最大的說書點!”


    “是小姐!”


    “杜大哥,議論這件事的說書點有多少?”


    “不好說,光我知道的就有十幾個,我不知道還不知有多少呢。”


    寧知意點頭,唿出一口氣,“行了,我懂了,四哥,讓進寶去把府裏的小廝都叫過來,拿著我的令牌,再去安府、熊府、安王府、二皇子府、長公主府、沈府、莫府借一些人,四哥,今日咱們幾兄妹去把桌子給掀了!”


    他們玩陰謀詭計,那麽她就來正麵硬碰硬的陽謀!


    有係統的幫助,她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位於城中央最大的酒樓,今日來酒樓的人異常火爆,一樓、二樓的人全部爆滿,就連臨時加的位置也都坐滿了人。


    說書先生在看台上說的唾沫橫飛,那模樣就像他親眼看見了一樣。


    “大家是不知道啊,一將功成萬骨枯,寧大將軍在軍中的聲望是挺高,當然他在民間的聲望更高,但大家想一想,他的這些聲望可全都是用人命堆出來的!”


    “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如果沒有一個好的領導者,隻會造成將士們的無謂傷亡,縱觀王朝這些年的戰爭,哪一次不是寧大將軍手下的將士死的最多,那堆積起來的屍體,可如小山一樣高了。”


    “為了所謂的軍功,寧大將軍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也不知道這些可憐的將士們,是哪家的兒子,又是哪家的丈夫,真真是太可憐了。”


    “可是鎮北王就不一樣了,王爺英明神武,手下士兵的傷亡人數並不多,這才是我們應該尊敬的英雄啊!”


    有人仔細想了想這些年戰亂的傷亡人數,竟然附和的點了點頭。


    “說的對啊,還真是寧大將軍麾下的人死的最多。”


    “唉,可不是,我姑母家的表弟妹的堂哥媳婦的弟弟就是跟著寧大將軍上了戰場,結果死了,連屍體都沒找迴來呢,可憐小小的孩子早早就沒了爹。”


    有人開了頭,就有人附和,不過這些人有的是隱藏在人群中帶節奏的,有的是不明真相,意誌不堅定的百姓,他們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但是聽周圍的人都這樣說,便覺得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有人愚昧,就有人不會輕易受到其他人的蠱惑。


    “胡言亂語,一派胡言!”


    “純他娘的扯淡,你這老匹夫,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怎麽能信口雌黃,你知不知道寧大將軍帶領的軍隊是作為主力軍直接跟敵軍對上的,有傷亡在所難免!”


    一般能了解戰場上形勢的多為武將,他們的話糙了一點,但是理不糙,這幾日也有許多武將前來找茬,說書先生早就有了應對的言辭。


    “哼,幾位是寧大將軍的部下吧,你們都是頭目,是跟這寧大將軍喝到肉湯的人,自然會向著寧大將軍說話了。”


    “大家說是不是啊,絕對不能相信他們的話,他們就是為寧大將軍洗白而來的!”


    “這群吸血的人是踩著無數將士們的屍骨走上來的啊!”


    原本還保持中立的人們聽了說書先生的話,立即對這些人怒目而視,有不理智的人都準備動手了。


    從戰場上下來的都是粗人,不善與人爭辯,盡管他們在盡力解釋,卻還是說不過周圍的人,不一會兒的時間就被憤怒的人群擠到了牆角。


    “為死去的將士們報仇,哪怕寧大將軍夫婦畏罪自殺,寧府還有幾個小崽子呢,大家決不能放過這群蛀蟲,請有義之士隨我前往,大家一起為將士們討一個公道!”


    隱藏在人群中的內應看著時機到了,出來振臂高唿,引導大家去寧府找麻煩。


    一大群人在這些人的帶領下緩緩朝酒樓外走去,酒樓的老板樂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後根了,他絕對超額完成了主子交代下來的任務。


    “快招唿下一批人進來,這麽精彩的故事,一定得讓更多的人來聽一聽才行!”


    “掌櫃的,今日還說啊?咱們這樣汙蔑寧大將軍不好吧,他好歹也是為國捐軀的英雄啊。”


    說書先生非常關注前線的戰士,自然明白每次的傷亡跟寧大將軍無關,他會那樣說,隻是為了引起眾怒罷了。


    原本每日隻說三場書的,今日怎麽還加場呢。


    歎了一口氣,這銀子拿的燙手啊,但他已經上了賊船,身不由己了。


    掌櫃的冷笑一聲,伸手拍了拍說書先生的臉,“怎麽,現在良心發現了,是不是忘記了剛剛你在台上賣力抹黑寧大將軍的嘴臉了,再給你五十兩,今日給我好好的講!”


    丟出一張銀票甩在說書先生的臉上,掌櫃的非常囂張,故意問道:


    “這下,你還有沒有疑問?”


    說書先生咽了口唾沫,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銀票,整整五十兩銀子,這是他好幾年的收入啊!


    眼裏滑過貪婪之色,最後還是貪婪占了上風,手腳並用的撿起銀票塞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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