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比翁千歌到的早。


    他到的時候,辦公室裏吵得很。


    其實,也隻有一個人再吵。


    jason和另一個年齡相當的孩子站著,吵的,就是那個孩子的母親。


    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看不出具體的年紀。也許是家境優渥的緣故,身上一股高高在上的氣勢。


    而且,她是先到的。


    早就已經打聽過jason的身世,知道他是單親家庭,跟著母親,而且,母親不是什麽有來頭的。


    這些,對,也不對。


    但她卻以為,這就是全部。


    頓時,氣焰更為囂張。


    “老師,我們一年讚助費給那麽多,把孩子交到這裏來,是來讓他學習的,不是讓他來挨打的!”


    “看看!”


    她拉著自家孩子,扒開嘴巴。


    “門牙都磕掉了!”


    狠狠瞪了眼jason,“這是從哪兒招來的學生?你們不是說,咱們學校招生很嚴格的嗎?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


    小小的jason被她的眼神給嚇著了,肉唿唿的身子顫了顫。


    他雖然小,但因為從小的遭遇,早就學會了看人眼色。


    這位阿姨說,他是阿貓阿狗……


    頓時,jason的眼睛紅了。


    一旁,老師和校長陪著小心,“消消氣,這件事……這不是在調查嗎?”


    “還查什麽?”


    那位夫人氣不打一處來,大手一揮,“我兒子門牙掉了!這不是擺在眼前嗎?”


    “可是,具體經過……”


    “對。”


    老師和校長正為難著,顧沉走了進去,輕笑著,插入了他們的對話。


    他朝校長點點頭,“校長您說的很對,倆孩子為什麽打架,總得問問清楚。”


    說著,他走到了jason麵前,蹲了下來,和他保持視線持平。


    一看,小家夥眼睛通紅。


    頓時,顧沉咬緊了後槽牙,他恨不能現在立刻馬上,讓那個聒噪的女人閉嘴!


    但是,為了jason忍住了。


    溫聲問他:“jason不怕,告訴爸爸,發生了什麽事?”


    “?”


    jason小身板一顫,爸爸?叔叔說……他是他爸爸?


    顧沉朝他眨了眨眼,jason雖然不明白怎麽迴事,但是心裏壓力沒剛才那麽大了。


    “你不怪我嗎?”


    “現在還不好說。”


    顧沉故作思考了會兒,“你得先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我,我再決定,要不要怪你。”


    特意申明了一點。


    “記住,不可以撒謊。好嗎?”


    “嗯。”


    jason紅著眼,點了點頭,瞄了眼同學。


    小聲說:“是他,總是要踢我的小鳥。我跑,躲著,他都不肯聽,還是要踢!我著急了,推了他一把,就……”


    意外發生了,那孩子,磕著了門牙。


    “哦。”


    顧沉恍然,去看那對母子,最後問那個孩子。


    “事情,是這樣嗎?”


    “……”小孩頓時漲紅了臉,啞口無言。


    他母親急了,“瞎說什麽你?你們這樣講,有沒有根據的?”


    “你要根據?”


    顧沉淡笑,看了眼校長,“學校有監控的吧?”


    “呃,是。”


    “那就好辦了。”


    顧沉不緊不慢,“是不是事實,調了監控,自然就知道了……”


    “哇!哇哇……”


    話音未落,磕掉門牙的孩子大哭了起來。


    嚇得,吱哇亂叫。


    “是真的!是真的!”


    顧沉挑眉,“有意思,太太,還需要調監控嗎?你的孩子,可是承認了。”


    不等那位太太開口,臉色突然一沉。“那麽現在輪到我來說了,你的孩子傷害我的孩子,還是關鍵部位,我將會保留控訴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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