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成年的時候,順利將我分割成了兩個……不。”


    “準確來說三個意識體。”


    “那個愛吃包子的髒小孩也是。”


    “瞎說,你才不髒。”


    沈玉樓的腦袋立馬從他脖子上彈了起來,皺著眉頭戳著他的額頭。


    “好好好,我不髒。”


    池淵想要舒展開他的眉頭,於是率先投降。


    “你恨他嗎?”


    聽到這句疑問,池淵淡定的搖了搖頭。


    “他不是我應該仇恨的對象,我最應該仇恨的是這個副本。”


    “他有在我出生之前殺死我的權利,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也並非他的本意。”


    “是副本,把他的這個權利剝奪了。”


    沈玉樓聽著聽著,突然感覺這不像是“黑化”版池淵能說出來的話,這應該是“白話版”的台詞。


    看到沈玉樓依舊鬆不下去的眉頭,池淵湊過去,用自己的額頭相貼。


    “真應該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眉眼間是抹不散的愁緒,漂亮又易碎。”


    沈玉樓還沒有緩過來,就聽到了池淵想要轉移自己注意力的句子。


    他用手捂住池淵的嘴巴,警告他閉嘴。


    “別給我轉移話題。”


    “讓我心疼會,別哄我。”


    池淵把他摟得更緊了,喉嚨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哼唱起了哄睡的歌謠。


    沈玉樓突然想起了一句名言。


    “阿娘,這樣哄孩子的歌謠你從來都沒有對我唱過。”


    還沒來得及思索,池淵就被放倒了。


    還沒有反應過來沈玉樓想要幹什麽,池淵就聽到了他吳儂軟語的腔調。


    沈玉樓像倉鼠一樣將自己卷吧卷吧縮進池淵懷裏的。


    一隻手墊著自己的腦袋,一隻手拍著他的後背,輕輕哼唱著自己最喜歡聽的彈詞裏的唱篇。


    這些不是什麽哄孩子的歌謠,沈玉樓覺得池淵也不一定會喜歡聽平常的搖籃曲。


    倒是這種別有一番韻味的腔調,滿滿都是江南的婉約跟細膩。


    池淵應該會喜歡的,畢竟他也喜歡。


    昔年在江南的酒樓一聽就是一整天,富裕人家的打賞像流水一樣滔滔不絕。


    真真是一曲紅綃不知數。


    “好聽嗎?”


    沈玉樓唱完了自己熟悉的部分,推了推池淵的肩膀,發現人已經睡著了。


    “那崽崽捏?崽崽要聽嗎?”


    他摸了摸自己的的肚子,哼唱起了崽崽最喜歡的搖籃曲。


    成功把自己也給哄睡著了。


    ……


    天氣轉涼了,屋外冷風“嗖嗖”地肆虐著漫天的落葉。


    沈玉樓又開始靠在床邊給崽崽講故事了。


    你別說,這個老鷹孵小雞的故事還挺好看的,這兒童繪本都給他看入迷了。


    “怎麽不穿襪子?”


    池淵的身影出現在沈玉樓麵前,剛剛站定,就蹙著眉盯著被沈玉樓蹭掉的襪子。


    “我熱著呢。”


    沈玉樓指著牆上的製熱空調,上麵明晃晃的29度。


    掀開被子,抓住沈玉樓的腳,沒有跟冰塊一樣涼。


    但是絕對也沒有很暖。


    不好意思地對上池淵的眼睛,發現他就差沒把“沈玉樓騙人”這句話刻在臉上了。


    “我的腳就是這樣的,一直都是冰冰涼涼的。”


    “你給我暖了這麽久的床,你不知道嗎?”


    懷孕的人氣性比尋常大了些,就連說話都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委屈跟責備。


    聽到沈玉樓不同尋常的語氣,池淵湊上去親了口,接著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襪子,收到一邊。


    不願意穿就算了,他的體溫也是可以幫他暖腳的。


    “別生氣,沒有怪你的意思。”


    “怪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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