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鄧布利多!”


    德拉科邁進校長辦公室的門口,毫不猶豫地拿出魔杖指著鄧布利多。


    在魔法界,拿著魔杖指著別人是一種很沒有禮貌的行為。


    德拉科已經在私底下演練千萬遍了,所以他才能這麽迅速地出手。


    “德拉科?”


    聽到熟悉的聲音,鄧布利多抬頭。


    看到拿魔杖對著他的少年,鄧布利多滿眼都是錯愕。


    “發生什麽了?德拉科?”


    聽到古稀老人一如既往的親切語氣,德拉科半空中的手臂抖了抖。


    他偏過頭,不敢去看鄧布利多的臉。


    他害怕從鄧布利多的眼睛裏看到對他失望的神色。


    “我要殺你,伏地魔讓我……”


    德拉科的唿吸急促而紊亂,他的嘴唇顫抖著,仿佛在喃喃自語。


    他的聲音中沒有絲毫的底氣,更多的是絕望和無奈。


    “不要廢話德拉科,你想幹什麽?”


    斯內普不耐煩地在旁邊提醒著渾身抖個不停的少年。


    “你是個好孩子,德拉科。”


    鄧布利多的聲音帶著竭力與嘶啞,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


    他站在德拉科的對麵,平靜地注視著德拉科,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隻有深深的憐憫。


    “德拉科,孩子,你知道這不是你內心真正想要的。”


    德拉科閉了閉眼。


    此刻的腦海已經被伏地魔的威脅和命令所占據。


    他知道今天自己必須狠下心來。


    “別廢話,我必須這麽做!”


    他試圖集中精力,念動咒語,但內心的糾結讓他的魔法光芒閃爍不定。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時間似乎也在這一刻停滯。


    德拉科的額頭布滿了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他的眼神兇狠而又迷茫。


    在這生死抉擇的一刻,他的靈魂仿佛在善惡之間苦苦掙紮。


    最終射出的魔咒偏了方向,打碎了鄧布利多旁邊的台燈。


    德拉科看著滿地的碎片,眼角緩緩流下眼淚。


    他絕望地拿著魔杖僵硬在原地,站在那裏孤立無援地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悲傷。


    他沒有辦法違背自己的意願。


    他做不到。


    他殺不了人。


    他沒有辦法殺死鄧布利多。


    淚眼朦朧間,一道熟悉的綠色光芒閃過,德拉科瞪大了眼睛。


    身邊的斯內普毫不猶豫地揮舞魔杖甩出了一道“阿瓦達索命”。


    “不,不要!”


    德拉科眼神渙散地看著斯內普,居然直接撲到了鄧布利多身邊。


    他跪在地上推搡著鄧布利多的肩膀,豆大的淚珠直往鄧布利多臉上滴。


    他瘋狂得搖著頭想要說些什麽。


    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能說什麽呢?


    殺死鄧布利多的人也有他的一份。


    他也是個殺人犯。


    他甚至連說句“對不起”都沒有資格。


    “德拉科,拿走鄧布利多的魔杖。”


    斯內普站在他麵前,甚至不願意去看鄧布利多一眼。


    一如伏地魔的高高在上,俯視眾生。


    德拉科真的恨透了他這個樣子。


    斯內普看著德拉科仇恨的眼神,恨鐵不成鋼地搶走了鄧布利多手上的魔杖。


    然後拽著德拉科的衣服把人拽走了。


    亦步亦趨地被斯內普扯著衣服,德拉科迴頭看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鄧布利多。


    他的眼睛甚至都沒有閉上。


    直勾勾得看著天花板。


    繆斯老師說,含著怨恨而死的人,死的時候眼睛都閉不上。


    他說這是死不瞑目。


    鄧布利多校長會恨自己嗎?


    德拉科想……是會的。


    怎麽辦呢?怎麽辦呢?


    他應該怎麽辦呢?


    他要繼續沉淪下去,然後在不經意間殺死更多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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