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淵:死小子還挺大勁。


    “你憑什麽讓朕放過你?朕給你的機會已經夠多了。”


    他麵無表情地把腳收迴來。


    自家弟弟的府邸早就在第一次暴露自己造反之心的時候,被自己安插得跟自己家一樣了。


    有什麽事能瞞過自己的眼睛?


    他知道他從始至終所有的計劃,但他還是抱有一絲的希望,希望他能半路截停這些計劃。


    一直等到刺客來到他麵前,下毒的食物擺上他的桌子。


    他無數次的隱忍縱容換來了自家好弟弟不知悔改的貼臉開大。


    他已經沒有耐心跟滿腦子都是將自己的置於死地的人周旋了。


    既然耐心已經耗盡了,那就讓他去死吧。


    “皇兄,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沈玉樓緊緊拽住他的衣角,不讓他離開。


    “別逼朕現在就殺了你。”


    池淵蹙眉,眼底裏的厭惡完全不加掩飾。


    “皇兄,我怕死,我不想死,皇兄不要殺了我,皇兄把我關起來。”


    “皇兄怎麽對我都可以,但我真的不想死。”


    沈玉樓現在那叫一個痛哭流涕,把貪生怕死展現得淋漓盡致。


    池淵看著這個弟弟,聽著他嘴裏的話,唿吸的頻率不斷上升。


    被氣的。


    “求求你了皇兄,我真的不想死……”


    “你若是坦然赴死,朕還能高看你一眼。”


    “像你這般毫無骨氣的皇室中人,留著隻會為晟朝蒙羞。”


    言語譏諷間,池淵的手掌已經捏上了沈玉樓的脖子。


    沈玉樓閉上眼睛,拽住池淵衣擺的手也慢慢鬆開,看起來已經無力再掙紮下去了。


    看到自家皇弟終於接受自己即將死亡的事實,池淵也沒有絲毫憐憫,準備折斷他的脖子。


    下一秒,沈玉樓陡然暴起,隻一瞬間池淵的後腦勺就被推到了銅鏡上。


    身後傳來銅鏡的破碎聲,看來已經被撞得碎成幾塊了。


    “怎麽,朕的好皇弟這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了?”


    池淵掐著他的脖子,後腦勺的鮮血順著銅鏡破碎的縫隙汩汩流出。


    沈玉樓揪著他的衣領,眼底一片猩紅,看起來已經進入了瘋批狀態。


    隻有他知道,他現在渾身都在發冷。


    “你放過我,不然我們就抱著一起死。”


    兩人交疊,衣衫淩亂,渾身淤青遍布,血跡斑斑。


    “威脅朕?你有什麽資格威脅朕?”


    池淵抽出一隻手捏住沈玉樓的下巴,用力往上抬。


    沈玉樓手在發抖,但他還是一咬牙,抓住池淵的衣領就狠狠往後撞。


    銅鏡上麵沾染的血液更多了。


    趁池淵眩暈的時候,沈玉樓直接上手掰下來一片銅鏡碎片,死死抵住他的咽喉。


    鋒利的邊緣割破了沈玉樓的掌心,又因為捉得太用力而血肉外翻。


    腎上腺素飆升,沈玉樓現在已經痛到麻木,甚至感覺不到痛了,


    “那我們就一起死。”


    你掐斷我的脖子,我刺進你的咽喉,大家一起斷氣。


    “你在騙人。”


    池淵伴隨著腦後湧出的血液笑出了聲,場麵無比詭異。


    “你不敢的,朕的好皇弟。”


    “你的眼睛已經告訴朕了,你在騙人。”


    “我沒有!”


    少年的眼角滿是倔強,就像是初生虎犢的偽裝。


    學著大虎唬人的嗓音跟動作,但拚盡全力也模仿不出真正的樣子。


    反倒是在別人眼裏多了幾分狐假虎威的樣式了。


    “來吧,給你個機會,現在刺進朕的咽喉。”


    “殺了朕,這個皇位就是你的了。”


    池淵握著他脖頸的手掌甚至在慢慢地卸下力道。


    滿眼都是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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