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注視著阿三,“當真想知道?一旦說出來,你聽到了,將來想要後悔,可就沒有迴頭路了,”


    “兄弟你說的對,是時候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總是做這伺候人的事,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也罷,看你今天淒慘的模樣,某也是有些於心不忍,”影一歎了一口氣,


    “你可知道你家主子同我家主子之間有什麽交易?”


    阿三晃了晃腦袋,“某問過,可人家根本不說,”


    “嗯,也是,換做我,我也不告訴你,”


    “兄弟,怎麽你想說話不算話了?”阿三有些著急了,


    剛要說道關鍵的地方,對方就有改口的意思,這不是逗人玩呢麽,


    “你看你,怎麽還著急了起來呢,要有耐心,聽某給你分析分析,”


    影一夜沒想到阿三竟然這麽敏感,安撫了一通,索性就直接同其說了出來,


    “這樣,真的可以麽?”


    “你看看某,實話告訴你吧,上次你見到跟著我們家郎君的那些人,有一個領頭的對不?”


    “對,對,那人我看到了,和一個悶葫蘆似的,”


    “對吧,可你知道他為何被派去長安了麽?”


    “難道是因為...,”阿三想到了什麽,


    影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不錯,正是某給郎君說了小話,換個角度來講,如果你是主子,你喜歡一個七竅玲瓏心的人,還是喜歡一塊榆木疙瘩跟在你身後啊,”


    “這不廢話麽,當然是想跟著一個七竅玲瓏心的人了,”


    “走,跟著某過去,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七竅玲瓏心,”


    阿三不明所以,不過影一剛才同他說的,他絕對是往心裏去了,


    想要為自己著想,那必須要拿到主子最關心的東西,端木崖最關心什麽,當然是同崔家的生意了,


    影一給他出的招,正是讓阿三想辦法去負責這件事,


    這可是一個肥差啊,


    弄好了,隨隨便便卡兩層油,自己不是什麽都有了麽,


    在這之前,他要做的就是將端木崖伺候好了,


    二人走到一半的時候,影一從一架馬車上拿下兩個水囊,將其中一個遞給了阿三,


    “你拿著,一會某怎麽對我家郎君,你照樣學樣,保準你家主子會喜歡,”


    “當真?”


    影一撇了撇嘴,斜著眼看著阿三,


    “怎麽,不相信某?對了,你要嘴角上翹,微笑著過去,可不要哭著臉子,”


    突然讓他想到了秦方這廝,要說整個翼國公府或者說連秦家莊都算上,臉皮最厚的當屬秦方,


    無論在秦懷柔那裏遭受了什麽樣的打擊,仍然一如既往的對秦懷柔保持著忠心,


    要是說這廝有什麽自己的小想法,那就是每做一件事,都期望秦懷柔給他一些賞錢。


    眼前這個阿三差的還遠呢,要不是小郎君安排自己過來,自己連正眼看他都懶得看上一眼。


    來到秦懷柔和端木崖麵前,影一示意車夫將馬車停下,


    給阿三投去了一個眼神,讓他自己理會,


    “郎君,喝點水吧,天這麽熱,小的一大早準備了茶水,此刻溫度剛剛好,正好讓您來解解渴,”


    “嗯,不錯,不錯,正好渴了,”秦懷柔很自然的拿過水囊,


    對著影一誇讚了兩句,


    阿三見狀,心裏對影一豎了一個大拇指,


    果然,這位仁兄夠厲害,看看人家,給主子送水的時候,還知道讓馬車停下,生怕主子喝水的時候灑在身上,


    “咳咳,”


    正在溜號的阿三被兩聲輕咳驚醒,抬頭看了一眼,端木崖正冷冷的看著自己,


    嘴角上揚,麵帶笑容,要拿出發自內心的恭敬,才能得到器重,


    轉瞬之間,阿三心裏默念了好幾遍,


    “郎君,口渴了吧,正好剛才小的從這位兄弟那裏拿到一個水囊,出來的倉促,下次,下次小的也一定多考慮一番,”


    恭恭敬敬的將水囊遞給端木崖,後者也是口幹舌燥,


    宿醉剛醒,又發了一大通火,隨後秦懷柔過來和他說了很多話,


    “咕咚咕咚,”拿起水囊就灌了好幾口,


    果然如影一說的那般,溫度剛剛好,熱茶,但不燙嘴,


    “還疼不?”


    對阿三的態度很滿意,能想著給自己弄水,說明這小子有長進,


    “郎君說的這是哪裏的話,是小的疏忽,受點懲罰是應該的,”


    “嗯,不錯,你能這麽想,說明某器重你是對的,”


    “好了,水也喝了,你們到後麵去吧,某還要和端木兄促膝長談呢,”


    “喏!”


    影一見好就收,拉著阿三躲到一邊,讓車夫繼續趕車,


    目送著秦懷柔二人的馬車走出去很遠,影一驕傲地說道:“兄弟,怎麽樣,是不是你家主子的態度立刻就變了?”


    “嗯嗯嗯,”阿三連連點頭,


    “所以說嘛,有些事是需要自己主動一些,爭取來才是自己的,”


    “受教了!”


    他們二人小聲談論著,同樣,秦懷柔此刻也同端木崖談論著,


    “端木兄,某就說,這下人,該收拾就得收拾,有的時候,就不能有婦人之心,”


    “惡奴欺主的事情還少麽?”


    “嗯,崔兄說的對,這次某算是有了體會,你看那阿三,一個奴才,怎麽能和某一個待遇呢,”


    “就是啊,端木兄,你想想,將來你可是要做刺史的人,要是一個小小的奴才都管不了,無論在任何時候,你可以睡覺,他不能,”


    “還好你遇到的是我,說到這,還得托那秦懷柔的福,營州這裏沒有什麽黑店了,”


    “我可是聽說以前這裏的黑店可是不少啊,你們主仆二人喝多了,要是讓人剁成了肉餡,”


    “想要過上刺史的好日子,那就隻能刪號從練了,”


    “刪號從練?”端木崖雖然不明白什麽意思,可大致也能理解不是什麽好話,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端木崖客氣說道,“以後還是需要崔兄多提攜提攜啊,”


    “嗬嗬,見外了不是,昨天某說了同樣的話,你可是給某好一頓訓斥,怎麽此刻你又這般做作了呢?”


    “噢,某真的說過這樣的話?”


    斷片了,完全是喝斷片了,他根本不記得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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