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梅臨時撂挑子不幹,徐言隻好自己頂上了。


    看著徐言滿臉憋屈的樣子,朱靈兒也覺得好笑,“徐掌櫃真是個好掌櫃啊,對員工這麽好。白姑娘直接跑路,你也不管管?”當然,言語中的玩笑味道很重。朱靈兒也是經常來這裏,甚至從白沙鎮開始,就已經和徐言比較熟悉了,到了這邊,她還是經常專程過來。


    徐言無奈地說,“沒辦法,管不了,還指著人幹活呢,這事兒要把她管跑了,就得我自己天天在這兒站著。呐,你也看到了,平時她在,她這不就是走了,隻能我來了。”


    朱靈兒玩笑了一句,“我的白公子不知道八字有沒有一撇,但我覺得,你得趕緊去追吧,不然你這夫妻店就真的當不成嘍。”


    徐言擺擺手,“趕緊去挑你的東西吧,今天給你便宜點。”也難怪徐言不愛在這裏,他在這裏,這群老熟人就可以找他討價還價,或者瞎攀扯玩笑。但是白玉梅在,就沒這個問題。還價的時候,徐言說自己做不了主那分明就是在胡扯撒謊,但是白玉梅說做不了主,他們隻能信是真的,因為確實做不了主。想要便宜,也簡單,辦會員卡唄,有折扣優惠。


    果然,徐言接手之後,越發感歎白玉梅不容易啊,也不知道自己曾經是怎麽過來得,這東西太熬人了。


    或許是好久不見,這一次徐言坐在這裏,來找他的老熟人挺多。而且,一開了口子,後麵的都跟徐言各種理由要優惠。還好,這些東西都是精品,利潤本來也足夠,給優惠也沒關係。


    果然是太熱鬧了,很快,徐言的腦子就顧不得想剛才的事情了,一個接一個的客戶讓他隻顧著這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至少在徐言的感覺裏,過了很久,白玉梅居然迴來了。


    徐言一看白玉梅,立刻高興地過去。不過,卻得到了一個冷眼,白玉梅根本不理他,擦身而過,到了櫃台,旁若無人地開始忙活了。


    徐言一看這情況,心裏倒是放鬆了。既然肯迴來,那事情就沒那麽嚴重。


    櫃台裏兩個人,倒是讓兩人都覺得沒那麽忙了。有些人來了,就找徐言,徐言便接待他們,有些人來的找白玉梅,白玉梅也正常接待。兩人都正常處理事情,就是有時候徐言問白玉梅問題,她不理。碰了兩次軟釘子,徐言也明白,這會兒在大廳裏,不好說什麽,隻能也暫時斷了念想,等沒人的時候,再好好處理。雖然不搭理徐言,但遇到店裏的事情,徐言需要她幫忙搭一下手的時候,白玉梅倒是沒有拒絕,隻是很普通地幫忙,也不說話。


    正在忙碌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喧嘩,徐言看過去,隻看到很多人似乎圍在一起,似乎說什麽出事了,但他正好被擋著,不知道什麽情況。於是,他對白玉梅說了一聲,“小白,你在這兒看著,我過去看看什麽情況。”


    白玉梅知道事情要緊,居然點了點頭,“好,放心吧,交給我。”


    徐言大喜,但看到那邊情況愈發混亂,顧不得多說,趕緊過去。


    眾人一看是徐言過來,一邊說著,“徐掌櫃來了,快給他讓讓位置。”一邊自己也努力往旁邊擠一下,給徐言讓開位置。


    徐言順利過去,卻見到原來是一個老頭倒在地上。徐言問了一下,“這什麽情況?”


    旁邊有個中年男人說了一句,“這位大叔正在選東西,忽然就倒下,昏過去了。我們這些人也都不懂,不敢亂動,生怕問題更嚴重。”


    徐言左右看了看,將旁邊的夥計叫過來,吩咐一聲,“去叫一下淩大夫,淩浩然。”


    夥計答應一聲,一路小跑過去了。


    徐言同樣也不懂醫術,因此,也不敢亂動。他一開始想叫人拿個褥子過來,給老人墊一下,但是想想,已經昏過去了,也許是不宜動彈,再動一下,不定會有什麽後果。於是,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很快,淩浩然就過來了,同樣來的還有兩個一直跟著他的助手,也是加入了玉錢宗,不過因為是下一代的弟子了,徐言也就放開了,讓這些人自己把握去收徒。以後弟子們開枝散葉,他不可能一個個都去查看關心,根本看不過來。


    淩浩然並非是修者,隻是一個醫生,徐言破例收下他,教他基本的武術和煉氣法門,雖然年紀大了,很難在修行上有所成就,但強身健體,增加一點壽元還是可能的。至於他收的弟子,多半也是對醫道感興趣,至於修煉方麵的,目前宗門還沒有嚴格劃分各院,自然也可以跟著其他一代弟子修煉。


    兩個小徒弟一看徐言在這裏,連忙想要行禮。徐言趕緊揮手,“好了,救人要緊,虛禮就免了。”


    淩浩然趕緊上前,帶著兩個徒弟查看情況。


    徐言則是趕緊後退兩步,同時說,“各位,都散開點,給大夫讓開點地方。”眾人聽到徐掌櫃都這麽說話了,自然也就紛紛向後散開一些。不過,這種情況,很多人是不肯完全離開的,一定要看完。當然,也有些公子哥覺得這麽擁擠,尤其是跟這些人擠在一起,實在是受不了,自然忍著心裏的癢癢,臉上帶著不屑看了幾下便離開了。


    徐言不懂醫術,自覺幫不上忙,而且可能讓兩個弟子更緊張。因此,沒有離太近,反而主動走遠了一點,混入人群中。


    淩浩然也看出來兩個弟子有些緊張,便安撫了兩句。然後,一邊查看病人的情況,一邊耐心地向徒弟講解著可能的病因,以及治療方法。


    忽然,徐言聽到淩浩然吩咐弟子去取針灸來,一個弟子轉身便要過去。


    徐言攔住他,“我去拿吧,救人要緊,我來去更快點。”


    “這……”小弟子還在糾結,畢竟覺得是宗主,去做跑腿的事情,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徐言可沒有多想,這會兒他自然是以救人為主。再說了,他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一步步慢慢走到今天的,並沒有什麽以為天之驕子,不能做普通事情的心思。將小弟子攔住,他顧不得多說,立刻飛奔而去。


    看到宗主已經去了,小弟子也無奈轉身,迴去繼續跟著師父去照顧病人。


    徐言很快便迴來了,將針灸交給淩浩然。淩浩然說了一聲“多謝宗主。”顧不得其他客套,連忙為病人救治。


    淩浩然麻利地下針,幾個弟子也忙著在一旁配合。一會兒之後,他們停下了動作,但是病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徐言忍不住上前,“什麽情況,有什麽麻煩嗎?”


    淩浩然淡然地捋了捋胡須,“宗主放心,已經沒事了,隻不過得稍等一下。也多虧宗主教導,在下才能對穴道更有了解,而且經過修行之後,在下下針也更加穩健。”


    徐言不知這話幾分真心,幾分客套,不過想來是有幾分真的,來到這邊,雖然不如大宗門,但好歹一些普通的修行法門是可以比較容易得到的。


    ……


    果然,沒一會兒,老人輕輕哼了一聲“哎呦”,迷迷糊糊醒來,“我這是在哪兒啊。”


    “神醫啊!”


    “淩大夫真神了!”


    “也是徐掌櫃厲害!”


    ……


    看到老人醒來,眾人也是又有些高興,又有些敬佩。然後,其中幾個人居然過去,“淩大夫,給我看看吧。”……


    徐言一看這情形,連忙上前,“各位,老人家剛剛醒來,不宜吵鬧,大家先別吵。”


    聽到徐言這麽說,眾人也隻好悻悻而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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