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司徒文的詢問,徐言也不奇怪,換做他,他也會有這種疑惑的,對於這一點,徐言選擇了坦誠告知,“其實,我們也有好處,但好處不在於你們。最近這段時間,我也考慮過這件事了,我是想,做一個更大的通訊器大陣,也就是在青山城的比較繁華的地方,都部署上通訊器,到時候,我的傳訊板子就可以賣給很多人。他們和你們一樣,按年,或者按月來收費,你們是朝廷,我的收費是便宜了很多的。但是其他人,我是可以正常收費,還有的賺。”


    聽到徐言的計劃,司徒文也恍然,這家夥根本就沒打算在朝廷這裏掙錢,別說賺不賺了,就是持平,甚至是小虧,他們都接受,目的就是為了將他們的通訊器大陣給擺出來,一旦成功,那就是一個賺錢機器了。再怎麽說,傳訊板子的成本是比修者的傳訊器便宜太多了。就算考慮到中間通訊器的成本,本來如果每一家各自為戰,確實會削弱很多優勢,但由徐氏統一維護,那就是整個青山城都可以連接起來,成本還是差不多,但效果卻好了很多了,在整個青山城都能互相交流,這一點若能做到,至少對於青山城內很多人來說,已經能和傳訊器媲美了。如果說原來的傳訊板子隻能像是富人的玩具,那現在來說,這個東西可就是真正有大用的好東西了。不僅僅是一個家族內部可以交流,甚至合作的幾個家族可以一起用起來了,可以隨時互相交流。這其中的價值,足以讓那些人願意乖乖掏錢。


    想到這裏,司徒文不由地看了一眼徐言,心裏也不由地想著,得重新評估一下這家夥了。不僅是有關係,還有想法,還有實現這些想法的能力,甚至還願意主動找合作夥伴,更進一步增強自己,簡直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


    以前在司徒文的眼裏,徐言就是個中轉站,和徐言合作是為了能和馬玉寧說上話,順便也是拉攏邢容。後來,發現他能研究海蟲的藥物,徐言本身的價值自然也就上升了一些。到現在,司徒文突然發現了,徐言這人本身的實力算不得優秀,但也不算差,不至於拖後腿,但在其他方麵,尤其是在弄錢方麵,真的很有想法。


    不過,賣轉租這種事情,算是很重要的決定了,涉及的錢也不少,司徒文也不好自己做主。雖然她直接決定其實也沒關係,但她本身卻是那種謹慎的性格,尤其是和那幾個不爭氣的東西有些罅隙,她更不可能給他們把柄了。迴去說一聲,其實也就是走個流程,這事情本來就是她主導的,隻是最終決定人是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不關心這種小事,自然就是她決定了。


    因此,司徒文聽了徐言的話,也隻是表示,“這個方案我明白了,不過這種決定不是簡單就能做的。我需要迴去討論一下,這件事就先這樣,決定了,我再來找你。當然,也可能是讓人來請你,去找我。”


    徐言自無不可,但在司徒文想走的時候,卻又說了一句,“對了,我還有個東西,或許你可能會需要。”


    司徒文好奇,“什麽東西?”


    徐言說道,“跟我來。”


    帶著司徒文,徐言迴到了店鋪大廳中,來到了櫃台裏麵,指著算器說道,“這個東西是我們玉錢宗做出來的,叫做算器,作用就是計算很快。”說完,又轉頭向著白玉梅說,“小白,給司徒大人演示一下。”


    白玉梅答應一聲,一邊說著數字,一邊在算器上展示了加減乘除這些基本的計算。


    司徒文看著龐大的算器,思考了一下,這才說道,“看起來,算的挺快的,不過,這有什麽用呢?”


    徐言說道,“首先,不是算的很快,應該說,是又快又準。隻有快是沒用的,重點是準。你可以問問賬房先生,其實很多時候,怕的不是原始數據錯誤,這種錯誤很容易發現。怕的其實是計算錯誤,這中間如果不小心算錯一個東西,找起來可就很麻煩了。”


    這話如果是換一個城主的嫡子嫡女,還真不一定能聽懂徐言的話,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要麽就是紈絝子弟,要麽爭氣也是修煉上勤修苦練,願意下功夫。對於手下的賬房先生的事情,多數是根本不會注意到的。是的,他們哪怕平時努力去拉攏人才,但也是強大的修者,對於賬目,基本是不可能看到。也唯有司徒文,還偏巧之前因為管過賬目,又是長女,事業型強人,自己做的事情,她都要認真研究明白,這才對於其中的一些麻煩之處,了解比較透徹。


    司徒文也覺得好笑,這徐言偏偏是遇見了自己,換個人都不會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於是,她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你真是運氣好,偏偏遇見了我,給我介紹這東西。但凡換個別人,恐怕都懶得聽你介紹。”


    徐言卻哈哈一笑,說道,“要是換了別人,我根本就不會帶他們過來,跟他們介紹這東西。”


    徐言說者無心,司徒文卻是聽者有意。這一次她卻沒開口,反而心裏感慨一句,“這徐言是懂得看人下碟的,知道誰願意接受他那些新鮮東西,而且是有錢能買得起,不簡單啊。”


    聊完了正題,司徒文忽然對白玉梅說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些機密與徐掌櫃商談。”


    屏退其他人,司徒文才對徐言說道,“對了,你是否知道一個叫做王行的人?”


    聽到這個名字,徐言心中立刻一個警覺,表麵卻若無其事,反問了一句,“誰?幹什麽的?他也做這些東西?”


    司徒文解釋道,“看來你並沒有怎麽關注青山城的事情啊。他並非和你一樣是做店鋪的,而是一個修者,一個散修。目前是通緝犯,夥同天星宮,讓朝廷損失慘重,他應該是馬玉寧的朋友,或者是愛慕她的人。朝廷也覺得臉麵無光,被一個散修給襲擊成功了,但此人為人狡猾,而且也是為了臉麵,所以才明麵說此人被擊斃,也算是用來麻痹對方,實際上卻是轉為暗中尋找。”


    說完,司徒文又拿出一張畫像,給了徐言,“這是此人的畫像,不過,以這人的狡猾來說,這畫像大概也是他變幻之後的樣子,手裏的武器想來也是假的,哪個修者會使用這種東西,根本就隻是原材料,沒有任何煉製。”


    徐言也配合著她,假裝詢問,“夥同天星宮嗎,既然如此,你們直接要求天星宮交人不就行了?”


    司徒文搖頭,“沒那麽簡單。一來,這是星島中的事情,向來的範例便是星島中的事情,不會帶出來,要不然該有多少殺戮。二來,天星宮本就不會屈服於朝廷,其他的宗門都會有所避讓,但三大宗門卻與朝廷實力相當。他們並不是沒有實力主宰天下,隻是不想而已。當初,三大宗門和朝廷其實本來都不叫現在的名字,也是成了頂級宗門,才改叫了這麽大的名字。當時算是四大宗門吧,在掀翻了大玄皇朝之後,其他三個都覺得凡人事務冗雜,雖有稅收之利,但凡人的金錢與修者靈石相比太過廉價,他們都更嫌棄麻煩,最後就是天宇很簡單便得到了朝廷。也是因為有這段過往,三大宗門更不會覺得朝廷有什麽特殊,隻能是實力說話,平等相待。星島中發生了什麽,我並不清楚,但無非就是那點事,爭奪寶貝,大打出手,這個王行打死了朝廷的人。”


    “原來如此”,徐言假裝明白了事情,又問了一句,“這相貌都做不得數,我怎麽知道誰是王行?”


    司徒文說道,“不,這相貌有用。雖然應該是假相貌,但他應該還會用這個樣子去做一些別的事情,不會就此舍棄的。”


    這一點倒是合理的猜測,對於修者來說,身體是一切的基礎,尤其是法術操控,更是失之毫厘謬以千裏。法術本就是以自身為核心,牽動天地之力,差一點,結果就差很多。一般來說,變幻樣子,實力也會受一些影響。如果變幻太多,可能實力下降就嚴重。當然,這一切可以隨著對變幻身體的適應而慢慢恢複。因此,一般人變幻身體也不會亂變幻,除非是不需要實力的地方,可以隨便變一下。由此就可以合理推測,一個變幻身體不會輕易舍棄。這也是司徒文,以及朝廷其他人的猜測依據,這王行或許是假名,樣貌也是假的,但他也不會輕易舍棄,風頭緊的時候,他或許不敢再用,但以後風頭鬆了,需要偽裝的時候,又需要實力支撐,他肯定免不了再用。


    徐言心中想著,幸好,這個變幻相貌,自己是沒打算再用了,何況,這也是馬玉寧幫忙變幻的,自己至少暫時是沒有這個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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