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徒文一起,來到了細柳鎮,來到了現場。還未看見場景,徐言便聞到了難聞的臭味,思考了一會兒,徐言才猛然驚醒,這居然是屍臭味道。


    看了一下司徒文,果然,她也是臉色陰沉。


    出現屍臭味道,大概有兩種情況。一是屍體堆積時間長了,沒有清理掉,散發出臭味。二是屍體比較多,積少成多,就算一直在清理,味道也自然就來了。但司徒文都已經帶人過來了,那應該就是第二種可能。


    徐言走過去,在司徒文的指點下,果然看到了許多陳舊的血液痕跡,和一些屍體上殘留的肢體。徐言皺著眉頭轉過頭去,乍一見這種情況,任誰都難免犯惡心。徐言感覺肚子裏翻江倒海,想要嘔吐出來,趕緊運轉真元,清除體內的不適感。


    稍稍平複了一下,徐言便問道,“什麽情況,跟我講一講吧。”


    司徒文說道,“我比你知道得並沒有多多少,這附近,前幾天發生一場命案,一戶姓張的人家,全家被滅門,連三歲的孩子都被殺了,而且全部被剁碎了屍體,滿地血液。朝廷自然非常重視,城衛,鎮衛,偵緝司等等都來了。可是,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之後,過了幾天,我們這邊還沒有放鬆,正在認真調查的時候,短短半個時辰的間隙,就這麽點時間沒有看好,又是一家被滅門,隻有家中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因為有事外出,逃過一劫。之後的一段時間也是如此,隻要我們有任何一點疏忽,有一點看不到的時間,便會發生類似的命案。兇手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將受害者全部剁碎,周圍的人已經害怕得都搬走了。要是再不破案,恐怕細柳鎮都沒幾戶敢待著了。”


    徐言想到了一個事情,便問道,“都搬走嗎?按說那些大戶人家,家中有護院,就算不敵,至少能發出警告,抵擋一陣吧。甚至,有些家裏有修者,不至於害怕吧。這一搬走,損失太大了,還要去別的地方重新發展。”


    司徒文臉色更加陰沉,指著不遠處一片廢墟,“那邊是陳家,現在已經沒有了,不僅是全家被切碎,甚至院子都被弄成了廢墟。鎮長帶人來的時候,便隻看到一個灰色身影,飛快逃離,根本沒有追上,線索也就丟失了。”


    徐言心中一動,這兇手好狠的手段。繼續問道,“那,現在有多少人遇害,有多少人幸免。”


    司徒文說道,“目前掌握的情況,十二戶已經遇害,其中有兩家甚至是大戶人家。不過,其中一家沒有修者,隻有武者。另一家則是雖然有修者,但在宗門中。所以,我想這兇手終究還是害怕,至少是不願意正麵麵對修者。所以,他的實力應該還在可控範圍內,隻是這兇手太狡猾,我們根本找不到,這才是最大的麻煩。如果不盡快破案,細柳鎮損失慘重,青山城自然也是如此。甚至,我們恐怕也要……”


    徐言大概明白,她說的應該是她們父女都要受到責備,甚至可能會有更嚴重的懲罰。這麽惡性的事件,顯然必須得盡快處理。甚至,徐言都已經想到了,如果沒有後續的搜魂確認,他們保不準就要搞屈打成招了。


    重大案件,都有最後的搜魂確認,保證沒有冤假錯案。但是,搜魂的後果也很嚴重,輕則癡呆,重則死亡,對人傷害很大。所以,官府也不能在沒有比較嚴謹的證據之前,隨便用搜魂,這東西隻能做最後的保證,不能隨便使用。


    也隻有那些散修,邪修敢隨便動用這種手段——前提是他們得會相應的功法,這東西也不是爛大街的貨。代價則是,他們不被世界所容,人人得而誅之。畢竟,誰也不希望這種手段泛濫,有朝一日落在自己或者至親之人頭上。


    看了一會兒,司徒文便忍不住問道,“怎麽樣了,有沒有發現?”


    徐言無奈地說道,“這才多久,哪兒有這麽快的。我要是來看一眼就解決問題,那不是顯得你們很沒用?”


    司徒文一想,也是這麽個道理。剛才她也是太著急了,這才急切詢問。


    田心不甘示弱,哼了一聲,說道,“你才沒用呢。”


    司徒文則說,“也是啊,是我疏忽了,這樣吧,我給你留幾個人,你就先這樣調查著,我迴去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說完,司徒文便要迴去。


    徐言連忙說道,“等一下。”


    司徒文轉頭,“什麽事情?”


    徐言說道,“你再帶我去看看幸存的人,我想,也許有仇怨之類的才會這麽狠毒。所以,我想看看他們家人裏麵能不能有什麽線索。”


    “仇怨?”司徒文重複了一句,這種情況她自然早就想過,但是並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不過既然徐言想去看,現在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去看看也無妨。於是,她也點頭,“好,跟我來。”


    這些幸存者家屬被集中在一個大宅院裏麵,他們的家人被屠戮一空,而且是如此殘忍,所以,他們自身也會很危險。如果沒有集中起來保護著,恐怕兇手還是會迴來屠殺他們。甚至,他們的優先級比周圍的一些其他家更危險。


    徐言見他們,司徒文自然是吩咐屬下將人都帶過來。她自己也沒有離開,她也想再聽一聽,萬一有什麽收獲呢。


    然而,徐言失望了,這件事太過於血腥和恐怖,這些人又是其中逃亡出來的幸存者,其他家人全部遇難,所以這些個普通人根本就承受不住,和徐言談話過程中,這些人全都是前言不搭後語,說著說著忽然就哭了,或者忽然就尖叫一聲,躲在牆角瑟瑟發抖,嘴裏還嘟囔著,“魔鬼,魔鬼!”“不,不要!”之類的話語。


    徐言失望搖頭,看來這邊很難有什麽線索了。當然,例行的事情該做還是要做。徐言悄悄激活了靈眼,看了一下。本來他也隻是習慣性地動作,沒有多想。可是,卻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其中一個年輕人,神色有些異常。


    於是,徐言自然便激活了真眼,看了一下這個年輕人,果然,他身邊的靈氣波動有些異常,而且,這個人臉色有些顯得呆滯。這些信息,司徒文和其他的人自然也能看出,因為每個人都是幸運兒,卻也是失去了全家的倒黴蛋,肯定有點不正常。要是和正常人一樣,那才是奇怪的。


    徐言沒有聲張,而是看向了司徒文,順口問了一句,“他們都叫什麽名字,家裏在哪兒?”


    司徒文不疑有他,隻是將吩咐屬下,把這些人的情況都說了一下。徐言則是重點記住了自己關心的那個年輕人,名叫張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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