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二換一算是意外之喜,讓徐言一時間沒有準備好,也不知道該怎麽分配這多出來的地方,而且這兩個店鋪之前被那兩個修者經過時沿途破壞,導致無法直接啟用。想到這裏,徐言決定先簡單修繕一下,作為宿舍吧,玉錢宗也要慢慢收人了,若要增加凝聚力,提供宿舍,讓弟子們長久相處,如家人一樣,這是必要的東西。


    不過,這也是暫時的,要知道,這條街主要是各種店鋪。店鋪的價格可比普通的居民區貴多了,作為宿舍使用,實在是太過浪費。現在是因為人少,不值當再去租或者買居民區,以後肯定要把宿舍放在居民區。


    萬兩白銀,說起來豪橫,可實際支付的時候,徐言還是分了十天才完成,又換了一些靈石碎片。本來計劃中聚靈陣也隻能再往後拖一拖,傳訊板子也耽誤了一些,隻能先用著之前的,至於新的中轉站,那是遙遙無期,隻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


    韓少澤也準時到來,開始準備煉丹事宜。看了看他的煉丹過程,徐言思考了一會兒,便想到了,可以給他配一個煉丹的助手。這也是得益於他身份的轉變,以前他也是各種事情親力親為,後來招了夥計們之後,才發現,其實有些東西就是瑣碎的事情,配一個助理就能節省很多無謂的時間。就比如有些藥材需要用某些藥液浸泡三天三夜之類的,藥材本身的性質就這樣,誰來也得這麽處理。這種事情,扔給助手來辦就行了。


    韓少澤本來聽到助手的事情,還有些不悅,感覺徐言是不是想偷學他的配方,隻不過剛剛開始合作,他平素也不善言辭,隻是悶在心裏,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徐言看出來他的糾結,沒多解釋,隻是拿出了一個記憶靈玉,讓他看了一下。


    韓少澤能煉丹,自然是能打開靈玉,這麽一看,立刻就明白,自己想岔了,徐掌櫃這裏的配方比自己掌握得多多了,說偷配方自然是無稽之談。而他畢竟年幼,心思還不複雜,看到了這些並不是起了貪婪之心,而是覺得有些羞愧。低著頭,韓少澤羞紅了臉,“徐掌櫃,我……”


    徐言看出他的窘迫,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鬆,“好了,沒什麽的,保密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必要的小心。這件事我也不是勉強你,覺得需要人幫忙做一些瑣事,就跟我說,你要覺得確實不必要,那也沒關係。我這麽安排,也是希望讓你輕鬆點,有些重複的簡單工作,沒必要親力親為,交給助手做,自己能多煉幾爐子丹,比什麽不好。”


    韓少澤點點頭,“既然這樣,我聽徐掌櫃的安排。”


    徐言笑道,“好,我給你分一個人,至於怎麽用,看你安排。”


    韓少澤自然是一口答應,“好,徐掌櫃請放心。”


    話雖然說了出去,徐言卻其實還沒有準備好人。關於這個人選,徐言還是打算從玉錢宗出,但是現在的兩個人有他們的事情,而且他們的事情也很重要,自然不能中斷。目前的夥計們,似乎也暫時沒有想加入玉錢宗的了。缺乏人手,徐言自然想到了之前的事情——白沙鎮,乃至於青山城中,還有很多吃不上飯,沿街乞討的可憐人,這些人中有些是遊手好閑,好吃懶做造成的,但也有一些是因為遭遇到不幸才變成這樣的。徐言要挑選的,就是這些人裏麵,天賦尚可的。


    想了想,好像現在空閑的人,隻有自己了。徐言忍不住失笑,也好,就自己去看看吧,而且這件事看上去小,看上去簡單,實際上卻是影響未來的最重要的事情。因為,這涉及到了玉錢宗的根基問題,招來什麽樣的人,決定了未來根基是不是牢固,有了問題,這些人是一哄而散,還是跟著自己一起攻克難關。


    徐言換了一下衣服,跟白玉梅吩咐一聲,讓她先自由處理一下店裏麵的事情,便出門轉悠去了。


    陽光明媚,微風吹動,不過時節已經是深秋,倒是並不覺得冷或者熱,算是最舒服的氣候。徐言漫無目的的走著,路邊偶爾會看到一些乞討的可憐人,不過,以老人居多。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蹲坐在飯店附近,偶爾有剩飯,便努力找尋一些可吃的東西。徐言看著心酸,如果不是父母還留下徐氏雜貨鋪,如果不是父母的朋友們照顧自己,或許自己也是這其中一員吧。


    看到這些場景,徐言便忍不住走過去,從口袋裏掏出幾個銅板,丟在破舊的碗中,也不說什麽,隻是丟了錢,便要轉身離開。


    然而,徐言剛剛放下,待要轉身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壯漢,忽然把手伸進了老乞兒的碗裏,將裏麵的銅板撿了出來。


    徐言頓住了腳步,皺著眉頭,看著壯漢。


    那可憐的老乞兒也連忙想要去奪迴來,哭喪著央求,“爺,小的已經兩天沒吃飯了,求求你了,給小老兒留個銅板,買兩個饅頭吧。”


    那壯漢,一把推開老乞兒,“滾開,老東西,錢也是能拿的?去那邊,吃剩飯去。”


    那老乞兒茫然無措,“爺,小老兒搶不到啊。那東西剛剛出來,就被其他的乞兒搶了,就是剩下的餿飯,也都是野狗們搶吃了,我,我……”


    那壯漢一拂袖,“你自己不爭氣,怪誰,活該你餓死。”說著,便要轉身離開。


    徐言皺著眉頭,上前伸手攔住壯漢的去路。


    壯漢一看一個瘦弱少年擋路,一把就要推開徐言,嘴裏嚷嚷著,“哪兒來的小東西,滾一邊去。”


    徐言被他一推,不僅沒有退後,反而暗中運轉真元,一個反震,那壯漢被反擊之力頂開,後退了三步,這才穩住了身形,惱怒地一把抽出腰間的鋼刀,“他媽的,趕緊滾開,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


    徐言不退反進,“哦?怎麽個不客氣法?”


    那壯漢猛地向前一步,手中鋼刀直接就捅。


    徐言臉色一變,這壯漢居然如此兇蠻,一言不合便要傷人性命。不過,這壯漢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這種程度根本算不得威脅。不過,徐言生性謹慎,也知道獅子搏兔也需全力以赴。刹那間,靈眼啟動,壯漢的動作更加清晰無比,伸出右手,仿佛輕描淡寫一般,卻精準地穩穩夾住了刀片。


    壯漢憋得臉色通紅,向前向後都是動彈不得。著急之下,抬起腿就向徐言踢了過去,嘴裏還大聲喊著,“媽的,給老子鬆開。”


    徐言聽到他嘴巴不幹不淨,更不會放開他了,夾著刀片的手沒鬆開,另一隻手向下一抄,抓住了踢過來的腿,用力一抓,手指直接沒入腿中,鮮血飛濺。


    壯漢劇痛攻心,慘叫一聲,身體軟了下來。手也無力抓著刀了,倒在地上,抓著腿,撕心裂肺地嚎叫。


    情況突變,圍觀群眾們一見事態升級,居然是奔著傷人性命去的,根本不敢再圍觀,各自拉著同伴或孩子散去,隻剩下部分膽子大,好奇心重的遠遠地看著。


    徐言卻沒有進一步追擊,隻是雙手抱胸,平靜地看著壯漢。


    壯漢慘叫了一會兒,才帶著恐懼看向了徐言,“你,你是什麽人?”


    徐言卻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是什麽人?我給的錢,你憑什麽搶?”


    壯漢似乎這才想起來,“老子……我是藍幫的,你,這一片都歸我們藍幫管。你,你就算打贏我,我們藍幫也會收拾你的。”


    徐言失笑一聲,“稀罕事,沒聽說過這什麽藍幫。幹嘛的?就不幹正事,天天跟乞丐搶東西?”


    那老乞丐終於忍著恐懼,對徐言說了一句,“徐掌櫃,小心啊,他可是藍幫的人。”


    徐言有些疑惑,“藍幫是什麽?”


    那壯漢似乎被藍幫兩個字重新激發了信心,衝著徐言大喊,“媽的,小東西,還不過來給老子道歉,藍幫你得罪的起嗎?”


    徐言好奇看著老乞丐,“你認識我?”


    老乞丐激動說道,“當然,徐掌櫃的徐氏店鋪大家都知道,之前徐掌櫃也經常派人出來施善。小老兒有時候也能受些好處。若不是徐掌櫃,小老兒說不定就餓死了。”


    徐言聽得一愣,自己似乎沒有這麽做過,難道,是白玉梅她們做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白玉梅確實是個超過自己預期的好人才,居然提前做出了這種事情。當然,也可能是她單純心善而已。


    放下這種想法,徐言看向了壯漢,“你認識我嗎?”


    那壯漢根本不認識徐言,平時隻知道打打殺殺。那老乞丐認識徐言也是受了徐氏的好處,這壯漢哪兒懂這個,聽到徐言的文化,剛剛又被藍幫撐了撐膽子,立刻罵道,“我認識你媽!”


    徐言父母不知所蹤,這句話自然直接是戳中了心窩子,臉色一沉,向前一步,將腳放在了對方的腳上,然後便是真元運轉,腳下用力,“哢嚓”一聲,壯漢的一隻右腳被直接踩得粉碎,腳下土地被踩得一個大坑陷入,鮮血噴射,老乞丐被噴了一臉,害怕地退了兩步,兩股戰戰,但是看著徐言,卻又沒有逃跑。


    壯漢慘叫一聲,身體不受支配一般,猛然坐起,雙手抓住徐言的腿,拚命用力,想要推開。


    徐言卻冷哼一聲,輕輕抬起了腳,在壯漢的驚愕神色中,向前挪了一個腳掌的位置,此時腳下便是剛剛被踩碎的位置的緊鄰位置。壯漢心中剛剛升起的不妙預感,卻不成想,這一次徐言的動作更加迅速快捷,絲毫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壯漢又一次因為劇痛,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此時,就連遠遠圍觀的群眾們,也嚇得不敢再看了,哆嗦著離開了。


    徐言就這樣一步一步,將壯漢的整個右腳全部踩得粉碎,一地血水和碎肉碎骨鋪陳在徐言踩碎他的腿時候踩出的坑中。壯漢早已經因為劇痛昏了過去。


    徐言從口袋裏掏出十個銅板,看著乞丐,“麻煩老人家,幫我買一桶水來。”


    一桶水哪兒用得到十個銅板,甚至大部分情況下,隻要說一聲,就能搞來。這一番,也是徐言給老乞丐送點錢而已。


    老乞丐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多謝徐掌櫃,小老兒……”不知道說什麽,老乞丐跪在地上,就要給徐言磕頭。


    徐言連忙伸手,虛空一抬,老乞丐便怎麽也磕不下去了。這下,老乞丐才明白,原來眼前這位少年掌櫃,居然已經是如此強大的修者了。


    當然,老乞丐畢竟隻是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強大修者什麽樣子,他隻是覺得能這麽遠拖起來自己,那肯定是超級厲害的修者了。


    老乞丐很快便弄來了一桶水,隻不知是求來的還是買來的。徐言可不關心這個,拎著桶,來到了那壯漢的身前,一桶水下去,那壯漢或許是剛才的遭遇太過慘烈,身體抖動了幾下,卻沒有醒過來。


    徐言有些皺眉,這樣一個人,帶迴店裏顯然是不合適的,可是扔在這裏,當然也不怎麽合適。何況,他還想問問這藍幫是個什麽情況。剛才雖然衝動動了手,但該謹慎之處,也得獅子搏兔用全力是也。


    看到這人不動彈了,徐言便問那老乞丐,“老人家,你是否知道這什麽藍幫?”


    老乞丐歎息一聲,“那藍幫是本地新成立的一個幫派,就是一些地痞流氓被糾結起來,也不知道這幫主是誰,據說是個被趕下山的宗門弟子。因為是不成器,天分也不行,煉氣不得,又招惹是非,終於被遣送迴來。”


    徐言一聽,便放下心來,本來他就沒聽過這什麽藍幫,因此才在怒氣之下,將這人一條腿一分分踩做了肉泥。現在,知道對方並沒有什麽大來頭,徐言倒覺得心頭鬆了,這人打了也就打了。徐言又問,“這藍幫是做什麽的?怎麽跟你搶這麽點錢。”


    老乞丐歎息一聲,“這藍幫也沒什麽背景,也沒什麽本事,連幫主都隻是個武者,可不就是隻能欺負我們這些個可憐人。這群天殺的狗東西”,說到這裏,那老乞丐卻還是攝於藍幫的威脅,聲音都不自覺地小了,慌張地左右觀看,沒看到藍幫人,便才終於繼續說話,“藍幫這些人,也沒什麽本事,就是糾結起來,收些個保護費,並欺負我們這些乞丐罷了。他們當然不要剩飯,就是搶我們得到的一些個銅板。”


    聽到這裏,徐言有些奇怪,“怎麽,那鎮衛們,就不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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