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拿著手裏的紙條,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之後,才終於歎息一聲,下了決定。


    紙條是城衛送來的,徐言看到上麵也隻是說讓自己去青山城一趟,說是有要事,但並沒有直說是什麽事情。


    白玉梅不在,景非目前的情況還不能讓他完全放下。思來想去,徐言也隻能打算先停業一天吧,去青山城看看,到底是什麽事情。


    小白請假不在的第二天,想她……


    許是心情不好了吧,明朗的天氣也變成了刺眼煩人的陽光,徐言提起速度,向著青山城而去。


    ……


    “小徐掌櫃來了,快請進吧。”門口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到徐言過來,立刻說道,然後再徐言經過的時候,小聲提醒徐言說道,“大統領好像是有什麽煩心事兒,一會兒進去注意點。”


    徐言點頭道,“知道了,多謝張叔。”一邊想著這是什麽情況,一邊邁步走了進去。


    邢容正站在一幅畫前,負手而立,似乎在欣賞畫作。這幅畫似乎是一幅新的畫,徐言並沒有什麽印象,畫上是一頭下山的虎,別的徐言也看不懂。


    “來了。”邢容頭也不迴,就這麽簡單地說了一句。


    雖然邢叔叔並未看向自己,但徐言的禮數不敢有任何折扣,躬身行禮,“是”。然後,便問道,“邢叔叔,今天找我來,是什麽事情。”


    邢容依然沒有迴頭,隻是平靜地說道,“有個叫白玉梅的,是你店裏的人吧。”


    “什麽?小白?她怎麽了?”徐言關心則亂,一聽到白玉梅的話,本能地擔心起來。


    邢容說道,“既然是你的人,那就先去看看吧。一會兒讓小張帶你過去,在監獄呢,犯了點兒事,可能需要你處理。”


    徐言著急地說道,“就現在吧,我去看看。”


    邢容“嗯”了一聲,“去吧。處理完迴來,我還有別的事情找你。”


    徐言著急白玉梅的事情,告退一聲,便離開了。老張依然在門口,應該是之前就得到了消息,特意在等著徐言。


    顧不得客氣,兩人便向監獄趕去。徐言一邊走,一邊著急地問道,“那個小白……白玉梅,她怎麽了,是什麽事情?”


    老張一邊帶路,一邊說道,“她家情況比較複雜,她娘是外室,可是病死了。留下來她和弟弟。他爹本來就對他不怎麽關心,後來家境沒落,他爹就整日酗酒,也不正經幹活了。喝完了酒,跟人打架,把人打傷了,沒錢賠人家,把就小女兒,也就是這個白玉梅,抵給人家了。這個白玉梅迴家之後,當然不肯被人抓走當小老婆,也是因為跟這個跟人家爭執,連著對方來的人也一起打了,還打死了兩個。對方告到了細柳鎮那邊,就把這個白玉梅抓起來了。邢頭兒聽說是你的人,就去把白玉梅提到青山城裏來了。”


    聽到是沒賠錢的問題,徐言鬆了口氣,普通人打架傷人,賠錢應該也不會太多。可是,後麵聽到白玉梅打死了兩個,又有些緊張。如果是修者打死普通人,隻要不是惡性亂殺,基本不會有太大問題,多半是賠錢了事。但是普通人之間鬥毆,那可就是麻煩了,不是被逼無奈的情況下,不死也得坐牢很久了。沒辦法,修者就是有特權。就算是普通人都不滿,也沒關係。可如果是得罪了天下修者,那反對的力量可就大了去了。如果不給修者特權,他這皇朝能不能坐穩還真不好說。再強大的皇朝,如果麵對天下大半修者的反對,肯定是坐不穩的。


    聽到殺人的事情,徐言也頭疼不已。不過,這方麵,顯然張叔更懂。他便虛心請教,“張叔,她這情況,該怎麽處理?有沒有辦法賠錢,不坐牢。”


    顯然,因為徐言的關係,老張也思考過這個問題,直接說道,“確實有,隻要對方家屬那邊同意,就可以賠錢私了。可是,對方好像不怎麽缺錢,他爹跟人打架那事兒好說,不過,隻是打傷,本來就好處理。關鍵後麵這裏,她被賣給了孫家,細柳孫家,你應該不陌生吧。”


    “細柳孫家”,徐言已經開始頭疼了,這種千年大家族,沒一個好相與的,甚至很多這種大家族眼裏,臉麵大過天。你給錢都不管用,要是同樣的大家族,這邊嫡係子孫,打了那邊家丁什麽的,這種情況還好處理。畢竟雙方都認可對麵的地位,覺得少爺打死了別家奴才,也沒有賠命的道理,不然不就是說主子跟奴才平等了嗎。可要是普通人打死了大家族的奴才家丁,那些家夥嘴臉可就要上來了。大概他們就是覺得,一個泥腿子,也敢惹我細柳孫家?必須打死,不然以後這些泥腿子豈不是要蹬鼻子上臉?


    能傳承千年的,成為一個鎮裏的豪橫的家族,那肯定也是有修者的,不然也保不住這份家業。所以,徐言就算已經是修者,這種身份也沒用。除非到了中三境,至少在這青山城裏,沒有人會為了一個普通人,去得罪一個中三境的強者,就算是城主見了,也得當做座上賓。


    “孫家的人在嗎?什麽態度?”徐言一邊走,一邊詢問。


    老張點頭,“已經到了,很麻煩,要求賠命。這事兒,邢頭兒也沒辦法,孫家人找到了城主,要求嚴懲。”


    徐言皺眉,“難道,邢叔叔在城主那裏的麵子,還沒有一個孫家大?他可是城衛大統領,也是城主的心腹了。”


    老張搖頭,“不是這樣的,如果是你惹了這樣的事。邢頭兒都不用發愁,跟城主說一聲就行了,肯定沒問題。可是,白玉梅,說到底,其實跟你們都沒什麽關係,就是你店裏一個夥計而已。也是因為這個,孫家人才能這麽說話,城主才不好處理。總不能說邢頭兒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非親非故的一個侄子店裏的夥計出了點問題,也要駁了孫家人的麵子。說到底,城主雖然不至於怕了這些大家族,可畢竟地方的方方麵麵也免不了要依靠這些家族,不能不給麵子。若是你,城主直接把孫家人趕走都行,你家的一個夥計,那城主這麽做就是寒了整個青山城各大家族的心了。”


    徐言這才明白,原來這事情是這麽個麻煩之處。城主和邢叔叔要考慮的東西也太麻煩了。看來這些世家和天宇之間是合作,但又有各種勾心鬥角。一個世家不夠天宇看的,可天下這麽多世家,都在看著,天宇自然也不好做的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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