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平和氣的直欲掀了台子,看到徐言和白小成一副看戲的嘲笑模樣,更加氣的青筋暴起,“給我等著!”


    觀眾席的熱鬧並沒有影響到灰衣少年的動作,有幾個煉丹的少年都受了影響,不由地看向了喧鬧的地方,導致手裏的動作出了一些變形。但是大多數都及時補救,最多損失一下成品的質量,不會導致直接失敗。而像灰衣少年這樣完全不受影響的也有很多,畢竟都是修者了,自控能力還是有的,何況距離有遠近,有些可能因為太專心投入,沒有聽見這邊的喧嘩。


    灰衣少年依然在按照自己的節奏不急不躁地控製著火候,適時地加入輔佐材料。而主要在觀察他的徐言看他的動作,發現他似乎並沒有發現爐子的細微裂縫。心中盤算了一下,徐言驚訝地發現,這裂縫似乎做得剛剛好,並沒有達到普通修者能發現的地步,但同時,這種裂縫在幾個步驟的積累之下,到最終出爐的時候,這一爐丹藥剛好未到成型。


    有了這個發現,徐言更加肯定,這爐子肯定是有人動過手腳,而不是煉製好的時候就是這樣。隻不過,這件事是衝著手機來的,還是衝著這灰衣少年,暫時不得而知。如果是衝著灰衣少年,那他與這做手腳的人有什麽衝突?如果是衝著自己,那對方這可是一套連環計。剛才白小成與那人的衝突便是對方有意為之。或者說,這一切都是必然的巧合。就算當時自己這邊沒有與他爭執,後麵他還會用別的方式來激發衝突,完成賭約。總之,賭約是必然的,隻是巧合發生在了那個爭執而已。


    想明白了之後,徐言開始心念飛轉,思考著如何解決這件事。如果任由事情就這樣自然發展,自己肯定就輸了。不過,五千兩,雖然很多,但也不至於對自己致命,對方這麽做目的是什麽?打不死自己,反而讓自己受刺激,更加努力。不過,對方的目的現在不著急,現在最重要的是,必須解決現在的問題。


    眼看著灰衣少年依然是如同機械一般,非常精密地執行著動作。徐言也明白了,這個少年被選中作為給自己下套的原因——他表現夠優秀,所以能讓自己認可,覺得一定能進入下一輪,然後,他夠精細,所以隻要爐子上的裂縫控製好,就能恰好控製在最後失敗,讓自己輸得棋差一招。如果這一步不夠,或許對方還有下一步,但暫時還沒有露出來。


    事已至此,整件事如何而來暫時先放到一邊,先解決目前得危機再說。五千兩不至於要了命,但也絕對傷筋動骨了。


    “哎呀,要小心啊。”白玉梅忽然說了一句,徐言被她的話所吸引,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看見一個一個中性打扮,俊美異常的少年,甚至有些分不清男女的修者,在煉製的時候,因為沒有控製好,火焰反衝出來,差點將他熏著。也幸好他反應快,及時一揮手,將反衝的火焰熄滅掉了。


    徐言看這少年,因為打扮中性,離得又不算特別近,所以一時間分不清男女,隻是看到白玉梅為他擔心,心裏有點不舒服,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如何做。不過,卻忽然靈光一閃,忍不住自己笑了,最簡單的辦法,自己居然剛才因為沉浸在思考中,反而忽視了。直接提醒就是了,對方聽了,那是最好,他晉級,自己贏。如果不聽,自己再想別的辦法就是。


    想到這裏,徐言直接開口,“喂,九十七號。你的爐子有點裂縫,一會兒別正常時間開爐,晚一點兒。”


    果然,九十七號的少年聽到了徐言的話。因為這句話的內容涉及到了他的爐子問題,他沒有像之前那麽鎮靜,反而是手一抖,爐子中的火也產生了一絲波動,驚惶之下,他連忙控製火焰。不過,徐言的話還是讓他長了個心。


    裂縫?周圍的人聽到這句話,都有些奇怪。最明顯的是選手們,附近的選手可都聽見了這句話,大部分選手雖然沒有空閑精力去觀察九十七號的爐子,但心中卻難免一喜,畢竟是可能少一個競爭對手。不管是真是假,是真的當然好,就算是假的,九十七號聽見這句話,說不準就會被打擾到心境,導致失敗。


    選手們的雖然心思各異,但卻基本沒有太多變化,而觀眾們還沒來得及多想,城衛已經來到徐言麵前,嚴肅地說道,“不得幹擾選手比賽,警告一次。”


    徐言連忙表示知道了,不會再犯。而城衛也沒有再說什麽,轉身繼續迴到自己的位置,繼續看守著現場的秩序。徐言也放下心來,似乎隱約記得以前邢叔叔和這個城衛熟識,自己也與他有過幾麵之緣,但現在卻記不太清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這個光,對方才隻對自己警告。還是說,這件事本身就可大可小,對誰都是警告。畢竟這件事不同於那個白衣男子展平和,他可是表現出鬧事的傾向。


    還沒等徐言多想,展平和已經站了起來,大聲說道,“這不公平,憑什麽他隻有警告,我卻要受罰。”


    沒想到城衛卻已經陰沉著臉走了過去,掄圓了巴掌,“啪”地,又是一下,“公平?現在公平嗎?還要不要公平?”


    展平和被一巴掌打暈了,手上青筋暴起,拳頭握的嘎嘎響,但終於還是沒敢還手,隻是氣氛地起身離開,直接到外麵等結果去了。


    之前與徐言和白小成定賭約的那人卻是皺著眉頭,看著這邊的動靜,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其他觀眾本來看到徐言提醒,已經小聲議論著,九十七號的爐子到底有沒有問題,卻被城衛這一手也鎮住了,直接壓住了聲音,不再說話,專心看著場內。隻不過,腦子裏的疑問卻不是一時間就能消除的,他們也急等著結果,觀眾中也有懂煉丹著,因各種原因,沒有參見比賽,而是坐在了觀眾席。對於他們來說,看到煉丹結果,再結合這九十七號之前的動作手法,也能反向推測出這爐子有沒有問題。


    而在主席台上,負責比賽結果評定的主審官,天宇朝廷來的煉丹大師宗傑,則是皺著眉頭,也看向了九十七號。現在九十七號還在煉丹過程中,不合適去檢查爐子。但比試結束之後,他要下去看看爐子。這次比試,天宇朝廷也很重視,既然選擇了統一提供煉丹爐子,那麽保證爐子的公平性就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爐子出了問題。雖然是在初試,朝廷不會因此就追究他的問題。但生性謹慎認真的他,卻不能接受這種情況,他必須查清楚,是巧合的,還是有人在做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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