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星光自眼睛進入身體,徐言感覺到,一股極致鋒銳,極致狂躁的力量開始翻滾起來。首先,是體內的真元開始翻滾,接著便是靈氣開始沸騰,然後,連帶著周圍的天地之間的靈氣也開始劇烈滾動。


    發覺外界的靈氣都受到影響之後,徐言有些驚惶,之前可沒有這樣,這次居然連外界的靈氣都被帶動著如此劇烈地滾動著。明顯,這一次比上次要嚴重得多。


    發覺到異樣之後,徐言立刻低頭,停止了動作,但體內已經起來的變化,卻不會立刻消失。狂暴的力量依然在體內肆虐著。很快,這些力量開始無規則地在體內破壞。而這一次,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月星之力無規則地破壞,這次居然直接一個亂衝突,將徐言體內的水靈根直接攪碎。徐言痛苦地一聲悶哼,來不及說什麽,直接暈倒過去。


    接著,便是木靈根,同樣破碎。然後,是火靈根,然後是土,最後金靈根也難逃厄運。短短的瞬間,徐言體內的五係靈根,全部被衝擊破碎,化為殘影,消失不見。而徐言則暈倒在院落中,隻剩下微弱的唿吸。


    外麵,是晴朗的夜,和煦的風。旁邊,臥室裏,白玉梅和陳蘭正在安靜祥和地熟睡著。院落裏,是靜靜躺著的,唿吸微弱,仿佛睡著的徐言。


    而在身體內部,則是如同狂暴的海浪一般,無處宣泄的力量到處衝擊,在徐言的體內肆意地破壞。不過是短短的片刻,這些力量已經在體內破壞了不知幾遍。人生九竅,三百六十穴位,三萬六千毛孔。肆意破壞的力量毫無方向,有許多便也從這些竅穴之中再次逸散到外界。而奇怪的是,這些力量一旦迴歸外界,便化為精粹的天地之間的靈氣,再也不複狂暴洶湧。


    隨著時間推移,徐言體內的力量不斷逸散著,但他體內的情況也越來越糟糕,被衝擊得七零八落。這些力量從身體各個竅穴衝擊出來,自然也有一部分自胸前的毛孔竅穴溢出,逸散到融合成的奇怪的玉。月過中天,不知道逸散出多少靈氣力量,融合成的奇怪的玉終於也開始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玉散發出光芒的時候,徐言體內的力量似乎終於找到了最大的宣泄口。這些力量立刻便向著徐言的胸前湧去,自徐言與玉接觸的位置進入玉中,然後便消失在玉中。這些肆虐了許久的力量,在不到半刻鍾的時間裏,便全部被這奇怪的玉盡數吸收,仿佛從未出現一般。


    玉的光芒更加明亮,隨著徐言的唿吸,一閃一閃,如同天上的星光。大約一刻鍾之後,自玉中出現一道氣流,又從接觸的皮膚處進入徐言的體內。隻是,這一次,這些力量便如同外麵的月光星光一樣,柔和而又清冽。在徐言體內緩緩地流動著,那些受傷的地方,也在這一道氣流經過時,稍稍恢複了一些。


    在體內運行一周之後,這道力量又迴到了玉中,然後玉便又開始微微閃爍著光芒。過了一會兒,又是一道氣流,緩緩滲透進入徐言體內。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徐言體內,剛剛被衝擊粉碎的五行靈根,這些殘滓在氣流經過的時候,附著在氣流上,讓這些氣流變得渾濁了一些,卻流速不變,繼續在體內緩慢運行著。直到運行一周,氣流離開身體,迴到玉中,這些殘滓便留在了胸口處。


    天色微亮,徐言依舊昏迷不醒,但這些氣流已經在他的體內運行了十幾周,而胸口處也鬱結了拳頭大小的殘滓。隨著天色漸亮,月光和星光也漸漸隱沒在清晨的陽光中。融合成的奇怪玉已經不再發出隱約閃爍的光芒,而是迴歸到了原來的樣子,平靜不變,隻是氣流卻依然在徐言體內和玉之間來迴運轉著。隨著每一次的運轉,徐言體內的肆虐力量便漸漸平息,越發變得柔和起來。


    清晨醒來,白玉梅揉著惺忪的眼睛出門,卻看到徐掌櫃正躺在地上。剛剛睡醒,還有些迷糊的白玉梅以為他睡著了,嘴裏咕噥著,“怎麽睡這兒了。”走了幾步,才有些清醒過來,心裏帶著擔憂地走過來,查看了一下情況,才發現徐言身上的不對勁,不僅是身上有些血跡,而且,作為修者,都這樣了,不應該毫無反應。


    白玉梅慌張起來,徐掌櫃這是怎麽了,怎麽剛養好傷,又暈過去了?難道之前的藥物雜質?心裏一瞬間想了很多,但白玉梅手上動作卻沒有慢,直接拽著徐言,將他拖進了臥室中。


    這臥室本來是徐言的,但為了照顧白玉梅和陳蘭,徐言將地方讓給了他們。他自己則一直在倉庫,直到將旁邊的鄰居收購下來,才終於又有了一個正常的臥室。因為白玉梅一直覺得這並非自己的房間,隻是自己在居住,所以這裏麵的裝扮風格有些奇怪。一方麵是保留了徐言以前的一些東西,一方麵卻又因為兩個女子居住,有些女性化的裝飾。但總體來說,這裏可以說幹淨整潔。


    努力將徐言放到床上之後,白玉梅才想起來,這裏是自己的臥室,應該把他安頓迴自己的臥室的。剛才是看到他昏迷,心裏著急,當然是直接將他趕緊拽到就近的臥室,心裏的潛意識裏也是覺得讓他在這裏比較好照顧。隻是將徐言安放好之後,白玉梅才覺得有點尷尬,徐掌櫃躺在自己的床上,蓋著自己的被子,雖說是事急從權,可孤男寡女,又是青春年少,難免心中有些胡思亂想。


    幸好,這裏沒有別人知道,一邊的小床上,陳蘭也正在睡得香甜,無人知道的情況下,白玉梅羞紅的雙頰總算才不那麽發燙。


    深深地唿吸之後,白玉梅開始查看徐言的情況,心中想著,要不要趕緊去找邢先生。


    不過,立刻,她便不用糾結了。


    徐言輕輕哼了一聲,緩緩蘇醒過來。和白玉梅剛出來一樣,徐言也是懵懂的狀態,眯著眼睛,左右看看,還奇怪地問了一句,“小白?你怎麽在這裏?”


    白玉梅沒好意思說這裏是自己的床,自己的被窩。


    徐言打了個哈欠,仿佛是睡醒了一樣,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才感覺到自己身上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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