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後,鎮長帶著複雜的神色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口中非常微弱的聲音自語了一句,“秦江這小子,腦子是真不夠用,看來他要出點血了。千金樓,……”


    徐言閑庭信步一般慢慢走在迴家的路上,一旁經過的秦江和步小平等人匆匆走過,步小平不敢說話,趕忙低頭假裝看不見。而秦江則是重重地哼了一聲。


    徐言假裝好奇地左右看了看,而後才喃喃自語,“奇怪了,哪兒來的豬在哼哼。”


    “你!”秦江氣的臉色通紅,拳頭攥緊了。但是,終歸沒有衝上來,若是欺負一個普通路人,他根本不會這樣猶豫。但是徐言也是背靠著邢先生,讓他無法使用赤裸裸的手段來報複,隻能用這種表麵上沒有什麽問題的辦法。


    看了一眼徐言,秦江隻能無能狂怒,最後隻說了一句,“哼,等明天擂台上,希望你還能嘴硬。”說著,將怒火發泄到路邊一棵樹上,憤然離開。


    徐言可惜地搖搖頭,看樣子秦江雖然生氣,但是還不夠。對方越生氣的情況下,會因為暴怒讓力量有稍許提升,但智力也會劇烈下降。徐言非常可惜對方不夠惱怒,最好腦子裏什麽都忘掉,隻知道發泄,當然,這顯然也不現實。


    將這個衝動的蠢貨拋諸腦後,徐言悠閑得漫步迴家。與秦江的賭約自然要放在心上,迴去需要好好思考如何拿到這九百兩。現在的門店可沒有這麽好的效益,何況還是無本買賣。


    從境界來說,秦江比徐言還要高一點。但是同屬於凡人,未到修者境界。這也是徐言敢挑戰的原因,有這雙眼睛,同為凡人的秦江討不了好處。即便他背靠宗門,但宗門其實更多是在修者之後才能提供更多幫助,凡人境界內的東西,宗門哪有興趣關心?除非是頂級天才,宗門才會從最開始就非常認真地培養。


    迴到家中,徐言第一眼便看到了關切的陳蘭和白玉梅。兩人關切的眼神讓徐言心中非常舒坦,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安撫了兩人的情緒之後,徐言便繼續開始忙碌了。


    幾番寬慰之下,兩人也終於覺得事情完全過去,沒有什麽問題了。這才開心地笑了,白玉梅努力地做好了一頓飯,讓三人好好吃一頓,也算是調整一下心情。


    生意變好之後,東西就感覺有些不夠了,徐言隻能多忙碌一番。陳蘭本來就對這些東西比較喜歡,自然是美滋滋地跟著擺弄東西,而白玉梅一個人覺得太過無聊,自然也就跟著他們打打下手,時而幫一幫徐言,時而又和陳蘭一起忙活。


    ……


    與此同時,秦江正氣唿唿地走在路上。跟在他旁邊的步小平也不太敢說話,秦江越想越氣,語氣自然也就不太好了,“我讓你做的事,你是怎麽做的?”


    步小平連忙解釋道,“秦少,我也是按您的吩咐做的,就是,他直接過來搶,然後就開始打我,我打不過他啊。”


    秦江感覺胸口鬱結,無處發泄,可偏偏又知道步小平說的是實情,也沒法指責他,隻能“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步小平等了片刻,見秦江不說話,亦步亦趨地跟著,過了一會兒,才小心地說道,“那,秦少,這錢?”


    秦江一聽這話,氣的差點又要動手,深深吸了兩口氣,這才緩過來,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錢,也沒看多少,直接丟過去,“拿著快滾,離我遠點。”


    步小平接過錢,趕緊收好,有幾個滾落在地上,他又連忙彎腰去撿,這一個動作,又讓秦江心裏暗罵“沒出息的東西”。


    將地上的錢撿起來,步小平才努力地擠出一副笑臉,“秦少,那這個證據,我們迴去想想辦法?”


    秦江沒好氣地說道,“想辦法?想什麽辦法,都已經提出決鬥了,還想什麽辦法,你的腦子裏是水嗎?決鬥了還爭什麽?”


    步小平自知失言,他一個普通人,哪兒記得那麽些,剛才又是看秦江心情不好,更加緊張,腦子都快轉不動了,早忘了這些東西了。平時一些小事,自然是鎮衛來裁決,但涉及到武者,甚至修者,所謂俠以武犯禁,這群修煉之人脾氣俱都大的很,若是願意聽從判決,鎮衛和鎮長自然會做出一些相對公平的裁決。但他們都是武者,願意決鬥來決定誰對誰錯,那鎮長和鎮衛們自然是願意讓他們自行處理,最好打個兩敗俱傷,全都滾迴去養傷拉倒,省的天天一個個牛氣衝天,找茬打架。


    既然證據的事情已經翻篇,不了了之,步小平自然也就放鬆了下來。看秦江現在心情非常不好,自然也不願意再待下去惹他黴頭,趕忙說道,“那秦少,小的就先告退。”


    秦江不耐煩地揮揮手,“走走走,趕緊的,馬上給我滾。”


    ……


    伸了個懶腰,徐言看了看自己這麽半天的成就,也是非常滿意,這下,好幾天的存貨都有了。就算都是像前兩天一樣忙碌,這些東西也足夠,不會因為缺貨,讓客戶不滿意了。


    將東西都收拾好入庫,白玉梅也早就準備好了飯菜,三人又一次其樂融融地享用了晚餐。之後,自然是照舊的修煉。


    隨著慢慢適應,陳蘭的身體也好了許多,在被徐言關切久了之後,陳蘭也慢慢在恢複著孩子的天真爛漫,但她卻依舊非常認真,很願意跟著徐言煉製東西和修煉。而白玉梅在跟著練習了幾天之後,也感覺到了修煉對身體的好處,自然也忍不住一直跟著徐言他們修煉起來。好在是基礎的馬步和最常見的入門級靈氣吐納之法,即便動作不甚標準,倒也是不必擔心對身體會有危害,最多也不過是修煉進度慢一些。


    徐言當然依然沒有為白玉梅測試靈根,一方麵是感覺有天賦者畢竟本來就比較少見。另一方麵也是不願麵對和承認,如果她真的有天賦該怎麽辦?讓她有更好的發展,去努力加入宗門?徐言其實不願承認,他不舍得讓白玉梅離開了。另一方麵,如果讓她留在這裏,缺少各種功法和藥材,其實對修煉進度還是很有影響的。在或明或暗兩種微妙的心態之下,徐言做起了鴕鳥,索性埋頭,不去麵對這件事。


    修煉了好一會兒,三人頭上都已經見汗,動作也微微有些變形了,靈氣的吐納也非常緩慢,而且越來越不容易控製了。見此場景,徐言知道再修煉下去,沒有藥材和好的功法輔助,對身體可能是弊大於利,便吩咐她們迴去休息了。


    雖然她們兩個迴去了,徐言卻並沒有。他依然站在院中,在晴朗的夜晚,徐言總會努力修煉,不知為何,他發現自己在夜晚修煉的效率比白天高很多,尤其是晴朗的夜晚。


    雖然月星之力灌注入眼,差點將他廢掉,甚至要了他的命,可在夜晚卻也是實實在在地效率更高,靈氣更活躍,修煉更快更好。


    明日便是決戰,徐言當然要做好準備,不可能真的是腦子壞了,覺得自己天命之子,就應該可以輕鬆打敗對方,上一次的勝利其實也有很大僥幸成分,這一次對方肯定會小心很多,而這一次,需要拿出更硬的底牌。


    底牌嘛,徐言自然是有的,正是因為有這個底牌,徐言才會主動提出擂台決戰。


    徐言無意間發現,在戰鬥之中,體內那些鋒銳狂暴的月星之力居然可以增幅到武器之上,不過必須得是真正的武器,而不是那種裝飾用的禮器。這些力量在體內的時候非常頑固,並且會傷害眼睛和身體,但同樣卻也會隨著經脈中的真氣運轉,被灌注到武器上,而這微弱的一絲月星之力,便足以讓威力成倍增強。


    正是這樣的發現,讓徐言有了麵對秦江的底氣,有了這種狂暴的力量,再配合自己更加強大的眼睛,徐言相信自己能夠越級戰勝秦江。畢竟秦江也不過是蛻凡境,本質上還是普通人,並沒有成為修者。如果對方成為修者,不僅是實力上的天差地別,連在天火宗的地位也會立刻不一樣。若是那種情況,或許也就隻有馬玉寧還能視之若無物,徐言則隻能是忍氣吞聲了。


    如今,體內的月星之力依然頑固,但也被消磨了許多。徐言有些擔心這麽點殘餘的力量是否足夠戰勝秦江,因此決定冒險再吸收一些月星之力。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徐言已經發現了些規律。這些星月之力的洶湧入眼其實和自己的靈氣入眼有很大關係。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原因,但參考這雙眼睛在靈氣入眼的時候變得非常強大,相比是被靈氣激活了什麽。既能夠觀察入微,還能捕捉到一些更快的動作,甚至還能將天階的月星帶來的鋒銳強橫的力量吸引而來,一定是激活了什麽了不得的血脈之類的。


    可是,徐言不知道,也不記得自己父母說過自己家裏有什麽特殊血脈。因此,他也隻能將疑惑壓在心裏,或許隨著修煉的進行,以後內視的能力進一步增強,會有所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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