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樂開了花說道:“能吃才能幹嘛!渾小子筋骨夠強健的。像我,像我!”


    我見爺爺此時高興,便坐到爺爺身旁想問問曹洪之事,於是委婉的道:“爺爺,你跟那曹節交情如何?”


    爺爺臉色一變,但也並不是十分生氣的道:“我知道你要提曹洪的事!這小子的事情這會你最好少提。關他兩三個月,讓他漲漲記性!”


    我道:“爺爺,曹洪這次可沒有錯。全都是為了幫我!”


    爺爺道:“少替這混球說話!縱然是幫你,手上也該有個輕重。哪有一拳把人打死的道理。不狠狠地關上一關,不長記性!”


    我知道再多說也無用,於是道:“爺爺,你說那曹節假傳太後口諭。怎麽陛下沒有給他治罪,還讓他審問曹洪呢?”


    爺爺道:“這還不簡單?找個替罪羊不就完了。造反的消息又不是他打探的,誰告訴他的他就讓誰去頂罪唄。他自己頂多算個沒有查證核實而已,算不得什麽大罪。再者,有太後娘娘保著,即便真有什麽罪,陛下也是樂得睜隻眼閉隻眼。對陛下而言,這都不是什麽大事。”


    我歎了口氣道:“唉,真他娘黑!”


    爺爺道:“大將軍勢力日日壯大,陛下如今又有什麽辦法。寒了這幫老奴才的心,關鍵時候連個遮風擋雨的人就也沒了。因此如今那些個和大將軍不和的人反而各個的都安全起來了。”


    我道:“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大的動蕩隻怕不遠了。”


    爺爺道:“正是這個理,隻是我沒想到你有這般的聰明和才學。如今倒和士人混成了一幫子,又在皇上那露了臉。這或許就是我們曹家在這場鬥爭中的一線生機了。這兩日你昏迷不醒,我隻當我曹家果然運數到頭了。沒想到你洪福齊天生龍活虎了,料來爺爺接下來拜托你的事情自也難不倒你。”


    我盯著爺爺,爺爺接著道:“現在形式發展比我們預料的都要快一些。我本打算有些事情宜緩不宜急,你到洛陽先玩他個一年半載,熟熟人脈再做計較。可如今為防生變卻是顧不得了。不瞞你說現如今多事之秋,一步走錯滿盤皆輸。你爺爺我要為咱們曹家下一盤大棋,而這盤棋的棋眼便在你這。眼下為了整個曹家,你要作出點犧牲受點委屈,你可願意?”


    我道:“為了曹家的將來,什麽委屈我也受得的!”


    爺爺道:“好,好!說話果斷,不拖泥帶水,是個好苗子!宮裏的情況你不清楚,你這次朱雀門請願,雖沒直接針對我們這群內官,卻也讓很多人把你當成了內官的死對頭。你爺爺我作為內官的頭領之一,若不與你劃清界限終究難服人心。我再三思量,決定明日便以曹家家主身份將你逐出家門。”


    我很難想象剛才還爺孫情深的老人家忽然對我說這個,於是驚訝的站起來道:“什麽?”


    爺爺怒道:“都這麽大的人了,也做不到處變不驚,將來還能成什麽大事?坐下!”


    我緩緩坐下,爺爺接著道:“這才對嘛,這世上的事情是做給別人看的!你我心中怎麽樣誰能知道?咱們演上這麽一出,對你我都有利。”


    我隱隱感覺到了爺爺的用意,緩緩點點頭。


    爺爺道:“要想讓士人相信你,不也得演出戲嘛。隻是光演一出戲還是不夠,那幫讀書人一個個精的跟猴兒似的!對了,我交給你的那個盒子收好了沒有?需得那東西才能助你一臂之力。”


    我依然對巨大的變故精神恍惚,應付道:“盒子收著呢,我這就去取!”


    爺爺狠狠的擰了我胳膊一下,痛得我一聲大叫,神誌方恢複過來。爺爺接著道:“且不忙取,我說話的時候你別走神!”


    我一遍揉著被爺爺擰得生痛的胳膊,嘴裏連連稱是。被爺爺這一擰,我的神誌也清明起來。仔細想想被逐出家門也不錯,我將展開一段未知的遊曆。做起事情來全憑自己,正好一展所學。於是剛聽到時的不快之感一掃而光,反而有些輕鬆愜意。


    爺爺接著道:“我盒子裏的東西你迴頭自己去看。看完後想辦法把他交到竇武手中。你既被逐出家門,又有那東西在,你在士人那邊的位置就算坐踏實啦。今後就算我和你爹不濟事了,你也可保得我們曹家的未來。隻是此事萬勿聲張,就連你爹也不要告知,不然恐隔牆有耳生出事來。”


    我應聲稱是,半開玩笑地道:“不告訴我爹也沒什麽,反正都是爺爺你做的主。隻是您孫子才十六歲,您就忍心讓他風餐露宿受這般罪,也真是太狠心了。”


    爺爺嗬嗬笑道:“這才叫疼你呢。做我曹家的長孫不是享福來的,若不練的一身本事,怎麽在這動亂時局中屹立不倒。等你以後成就大業,就會感謝爺爺如今讓你吃的這些苦啦!”


    我道:“爺爺你這麽說也行。隻是給我多帶些銀子,起碼讓我吃住得舒服些。”


    爺爺道:“既是逐出家門,自然沒有讓你帶銀兩的道理,淨身出戶才能讓人信服。你今天先在家中把酒飯吃飽了,出門後就算三五天不吃也耐得住。這也算是對你的磨練。”


    我道:“早知道我就不醒來了,睡著了還有人喂個雞湯,醒來卻要受那罪。唉……”


    爺爺道:“少貧嘴!還有正事要說!”


    我道:“還有什麽苦要吃,都盡管朝你孫子身上招唿。反正我也是沒得話語權的。”


    爺爺道:“你這次被掃地出門是為了我曹家的大事。若做成了對我曹家是大功一件,以後這家主之位也自然是你的。隻是你一出門,我們分屬兩個陣營,聯絡起來多有不便。有個緊急之事,你又不好迴府或進宮見我,咱爺倆不好通氣。為此我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道:“什麽辦法?莫不是有一種設備我在這頭說,聲音就傳到你那頭了?還讓別人聽不見?或者說我在這邊紙上寫字,你那邊紙上就顯現出來?”


    爺爺氣道:“沒個正經的,世上哪有這種東西!怕是再過個幾千年也不見得有。腦子裏別盡想些有的沒的,前朝有個叫張衡的,搞了個東西叫什麽地動儀,說是能預測地震。這人我見過,說話瘋瘋癲癲,就跟你剛才一個德行。”


    我新奇道:“爺爺你見過張衡?他的地動儀能預測地震嗎?”


    爺爺道:“預測個屁!一個破銅鼎上麵幾條龍裝著幾顆珠子,說是哪個方向要有地震之前哪邊的珠子就會掉下來,並且根據珠子掉下的位置還能推算出地震發生的位置。嗬嗬,那小子是料定了那一陣沒地震想蒙騙聖上給他弄點錢,可誰知聖上打了個噴嚏,那珠子竟然給掉下來了。那張衡一臉尷尬。”


    我笑道:“嗬嗬,那最後張衡定是沒要到錢了!”


    爺爺道:“還別說,先帝真把錢給他了。說這東西預測地震不準,可打個噴嚏掉一顆龍珠,也是個吉祥的稀奇玩意兒。”


    我道:“哈哈哈,這張衡夠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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