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側,誅宦官,還我大漢好河山!”


    “清君側,誅宦官,還我大漢好河山!”


    外麵震天的聲音傳了進來。聽起來人數當有千百之眾。且聲音越來越近,震得窗戶瓦片吱吱作響。如此陣仗必是有大事發生。


    我連忙阻止眾人道:“先不要打了!”


    曹洪覺得甚為可惜道:“真他娘掃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會來。都他娘是些什麽玩意兒!”說完提著棍子就往門外走去,似乎要把惹到他的這群人狠狠的揍上一頓。一邊走著,一邊嘴裏嘟囔著:“操他媽的!喊的跟殺豬似的!”


    我也不知外麵是何緣故,也向門外走去。梁畢攔住我道:“少主,最近外麵亂的很,您還是呆在府裏的好。出去有個閃失我可擔待不起。”


    我道:“不妨事的,我這一身武藝足以自保。再說了,我來這京城就是見世麵的,有好戲能不去看嗎?”


    我們才說了片刻,那曹洪竟倒拖著棒子跑了迴來。連聲道:“阿瞞!阿瞞!外麵真是……真是……”


    我問道:“真是什麽?”


    曹洪麵露興奮之色道:“大陣仗!大陣仗啊!”


    我道:“什麽大陣仗,能把你喜成這樣?”


    曹洪道:“數千人,清一色的衣服。正朝朱雀門那邊匯聚,跟打仗似的。這群人大的比咱大不了幾歲,小的和咱們也差不多。我從小到大,還沒見過這麽多的同齡人。洛陽真不愧是洛陽!”


    我道:“必是太學的學生門。走,咱們出去看看。你趕緊把衣服穿上!”


    曹洪這才發現自己赤裸著上身,笑了笑道:“穿什麽衣服,我身體好又不怕凍著。趕緊走,一會熱鬧就沒了。”


    說完,一手提棒,一手拉著我就往外走。梁畢等無奈隻好跟著。而府上其他人則怕惹事上身均不敢出去看熱鬧,便各自散了。


    這朱雀門離我們太尉府不過百餘丈,十餘丈寬的道路上卻由於無數商旅百姓都在往那邊趕去,而異常擁擠。往西望去黑壓壓的人群,我們隻能隨著人流趕去。由於我身材矮小,什麽也看不見,隻能看到無數人的背影。而曹洪身材高大便可看見前路,拉著我走。他力氣甚大,將走得緩慢的人群一波波擠開。嘴裏念叨著:“阿瞞,你看那邊!高台上,有人在講學,那人必定是頭兒。咱們往那邊走!”


    我道:“你一個勁的喊,我又看不到!還不趕緊往前走!”


    曹洪也是看熱鬧心切,拉著我橫衝直撞。一路過去撞翻了數十人。此時離朱雀門隻有二十餘丈,我雖身材矮小,卻也看得清楚了許多,隻見遠處一人高於眾人半個身子,手勢揮舞著不知在說些什麽。我對曹洪指了指方向道:“向那邊移動!”


    曹洪得令後拉著我一陣衝撞,竟兒衝出了人群。衝到了一片空地,曹洪衝出後少了阻力,自己竟不由自主的奔倒了。也拉得我跌了個狗吃屎。引得周圍一片哈哈大笑,這笑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寧靜了下來。連在場中央高台上演說之人也因為我和曹洪的意外闖入而停止了說話,一時間場麵靜得可怕。


    此時我倆以極其滑稽的方式成為了眾人的焦點,若平時在譙縣這種場景我是不怕的。但今日在這洛陽城天子腳下,被這個光著身子提著個棒子看起來不倫不類的家夥,拉著在數千人的目光下摔得如此狼狽,卻是丟人丟到了極點!我環顧四周,發現周圍數千人都穿著清一色的灰色麻布長袍,各個油頭粉麵像是世家子弟。都以驚訝的目光看著我和曹洪,似乎不知道我倆是敵是友。我連忙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並去將曹洪拉起。


    這是高台上的人發話道:“兩位匆匆而來,又手持兵器。究竟是受何人差遣,莫不是要取我袁術的性命嗎?”


    這句話一出,那數千雙眼睛都惡狠狠的盯著我和曹洪,似乎要把我倆生吞活剝了一般。嚇得曹洪趕緊把棒子扔在地上。我知這是一場誤會連忙轉身搖手道:“誤會,誤會!你我雖不相識……”這時看到了那演說人的臉,“咦?燕兄!竟然是你……”


    我這一句沒頭沒腦,那人甚為困惑道:“燕兄?什麽燕兄?說話瘋瘋癲癲的,莫不是想裝瘋賣傻搪塞過去!”


    我此時方才看得仔細些,那高台上之人並不是燕公子。他與燕公子當真有七八分相似,隻是身材略矮些,更敦實些。眼睛更細長嘴唇更薄,雖仍然是個難得的美男子,但麵相上較之燕公子卻是欠了幾分親和力,顯得薄情寡義了許多。這人雖不是燕公子,隻是如此相像,也必血脈極親。隻是他姓袁,燕兄姓燕。哪有差得這麽遠的。


    那袁術接著道:“如實說,你們是曹節王甫那兩條閹狗派來的嗎?”


    周圍的太學生也大喊道:“快說,快說!”


    我連忙道:“袁公子誤會,曹節王甫我一個也不認得啊……”


    這是曹洪已然起身喝道:“什麽節什麽甫的,我們就是來看熱鬧的。得,熱鬧沒看成,自己卻成了熱鬧。”曹洪剛說完,雖說是實話,我依然覺得萬分丟人。一看這夥人就是在遊行演說,宣揚政治主張。被曹洪說成看熱鬧,顯得我倆跟二百五似的!


    人群裏私語道“唉,就是這些個對國家大事漠不關心,隻知道看熱鬧的人多了,天下才變成這個樣子!”


    “那兩個草包懂什麽,難道指望那樣的人拯救大漢嗎?”


    “那就是倆白癡!誰大白天的光著膀子提著棍子跑。嘿嘿,估計是個還沒斷奶的。”


    我本還想自報家門,聽了周圍這群太學生的議論,隻恨沒個地縫讓我鑽下去。哪還敢報姓名自辱家門。於是道:“袁公子,我倆初來乍到。與汝等並不相識,這加害之意更是無從談起。若有打擾,我和我兄弟在這裏給你賠罪了!”


    袁術左手往前一伸做了個請的動作道:“這位公子說話真誠,我看也不像閹黨一路。兩位既不是來加害我袁某人,自可退後旁聽。對於愛國之人,我等是十分歡迎的。”


    他話一說完,人群中竟給我們移出兩個位子的缺口來。顯然他極受這群人愛戴。我正羞得麵紅耳赤,聽他如此一說,如獲皇恩。趕緊拉著曹洪鑽進人群裏去了,又惹得一陣哄笑。這時尾隨的梁畢一夥才跟了過來,幸虧沒有讓他們看到我倆當時的狼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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