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在長安城消息很是靈通,而且世家可是有些特殊的消息渠道。


    工部水部司郎中衛樋之子衛滿,太學候補,他不像那些宦官子弟,隻知道縱情山水,玩物喪誌。


    衛滿在太學很是出名,他是當初的殿試第十二名,所以進入太學進修,要不是他不像外派,早就能夠做到一縣縣令了。


    這次他看到了機會,衛滿想了想,於是對著隨從道:“如今朝廷嚴查魏國細作,別人不了解,本公子可知曉,那些魏國細作大多進入了一些高官的府中,還有就是一些商人的商鋪之中,你們分頭盯住這些地方。”


    說完,衛滿將一張紙交給他們,讓他們去盯著這些地方,一旦有發現,立刻匯報。


    衛滿知道,衛家如今還是實力太弱,他要以此為契機,進入朝堂,因為外放需要的時間更多,而且遠離朝堂就等於遠離了核心,這樣就算成為封疆大吏又有多少影響力。


    衛滿的能力做一州之牧足以,但是他打算從長安開始,雖然隻是候補,但是衛家有衛樋、衛鑄在朝中為官,尤其衛鑄還是兵部右侍郎。


    衛滿將仆人都打發出去,自己則來到長安最為著名的酒樓——四海樓。


    “公子,您幾位!”


    衛滿道:“一位,去二樓吧,上一壺上品荊露,在弄幾個小菜。”


    “公子請,酒菜稍後便送來。”


    衛滿來到二樓,這裏麵已經有了一些人,二樓是一些文人墨客、世家子弟、公子小姐,過路商賈聚會的地方。


    這裏可以打聽到很多消息。


    不一會,酒菜就上來了,四海樓的酒菜是長安一絕,聽說這裏的大師傅可是師從禦膳坊的大師傅的。


    其實,四海樓是長安商會的產業,幕後老板是黃金,其實,也可以說是皇帝,因為黃金大部分收入都交到劉義隆那裏,可是剩餘的也是一筆巨款。


    黃金自己不敢全部留下,隻能用大部分錢開了一些商鋪,賺的錢自己留一成,三成留著作為應急資金,其餘都交到國庫。


    這部分是淨利潤,是交完商稅,刨除成本之後的利潤。


    也就是這些產業除了繳納商稅,還有大部分利潤也交給國庫。


    其實,這一成還是劉義隆特意交代的,當初荊露的三成可是把黃金嚇壞了,說是三成,其實自己隻留了一成,其餘都用在酒坊上了。


    可是隨著產業越來越多,越來越大,黃金如今也已經富可敵國。


    雖然身為少府監,但是主要還是經營長安商會,劉義隆對他也很放心,他知道,那些該拿,拿著不能拿。


    就算這樣,黃金依舊很低調,從不講排場,而且隻有一妻一妾,家中也隻是按照少府監的規製修建的,沒有任何逾製。


    而且,黃金從不收禮,實在推脫不過,黃金就將禮物送到戶部。


    這四海樓是黃金最得意的產業,暗衛也把一個聯絡點放在了四海樓。


    所以,四海樓也是一個消息聚集地,這也是衛滿來到這裏的原因。


    二樓,那些商賈,尤其西域商人,他們的消息很是靈通。


    衛滿的附近就有兩桌西域商人。


    他們也在談論今天長安發生的事情。


    “聽說了嗎,皇帝陛下下旨,要搜捕魏國細作。”


    “嗯,聽說了,不過這和咱們沒有關係,咱們拿到貨物就迴去了。”


    “我可聽說,這次出動的可是青龍衛,想必那些魏國人將皇帝陛下惹怒了。”


    “你也小心點,那些操作的人中可能會有魏國奸細,別到時候連累了咱們。”


    “不會的,我可是了解過,那些都是高車人,他們力氣大,所以成為了商會的工人。”


    兩人的對話中透露出一些,就是工人中很可能有魏國細作。


    然而這些柳叔仁早就想到了,但是這也說明,魏國細作無孔不入。


    最後,西域商人還說了一件事,就是福來客棧最近有十多個人入住,但是那些人白天幾乎不出來,飯菜都是送到房中。


    按理說,客棧可是青龍衛探查的重點,難道青龍衛沒有發現嗎?


    衛滿感到有些困惑,隨後,喝完吃完,他結賬之後離開了四海樓,然後他前往了青龍衛府。


    由於衛鑄是兵部右侍郎,所以衛家人還是很受尊重的。


    衛滿對一名青龍衛士卒道:“在下太學候補,有要事求見柳將軍。”


    “先生稍後。”


    不一會,士卒出來,帶著衛滿進入了衛府。


    “拜見將軍。”


    “衛公子有何要事要見本將軍?”


    衛滿道:“將軍,在下得到一個消息,福來客棧有十多人深居簡出,很是可疑。”


    柳叔仁道:“本將軍的部下已經探查過福來客棧,沒發現異常。”


    衛滿道:“將軍,在下推測,他們不是普通的魏國細作,他們是魏國的影衛。”


    柳叔仁突然明白了,既然是影衛,豈能被輕易識破,他們應當早有準備。


    柳叔仁問道:“你是如何得知?”


    衛滿沒有隱瞞,將西域商人的對話告訴了柳叔仁,柳叔仁基本確信,衛滿說的沒有問題。


    於是,柳叔仁道:“衛公子,這件事本將軍會向陛下稟報,多謝你能夠提供消息。”


    衛滿道:“將軍客氣了。”


    衛滿說完就告辭離去了,柳叔仁則親自率領青龍衛來到福來客棧。


    他將大軍留在外麵,帶著兩名士卒進入客棧,詢問了那幾人的情況,果然如同那幾個西域商人說的一樣。


    於是,柳叔仁離開客棧,如今棘手的是,那幾人住的十分分散,客棧中還有一些客人,所以根本沒法疏散,看來隻能將他們逼出來了。


    於是,柳叔仁讓所有士卒進入客棧,每五人一組,探查每個房間。


    這下,影衛們有些坐不住了,剛開始,他們還挺配合,但是當五名士卒兩人負責搜查,三人則三角站位,將他包圍,然後三人手都按在刀柄上的時候,他就知道,恐怕是暴露了。


    隨後,一共七名影衛,不得不發起反擊。


    然而宋軍士卒早有準備,而且他們配合默契,一時間將七名影衛徹底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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