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這麽不靠譜。”衛清寧無奈扶額,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這次我能離婚,是有人幫了我一個大忙,所以我在想……挑選個禮物給他。”


    就算司燁宸說了這不算大忙,她也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ta?”林雨星挑了挑眉,精明地追問,“男的還是女的?”


    “……”衛清寧莫名心虛地幹咳了一聲,一板一眼地迴答,“是他們……就是你上次給我介紹的大律師和他的朋友。”


    差點忘了,肖明也為自己出謀劃策,總結出一係列的離婚協議,雖然她是付了錢辦事,但人家金牌律師能抽空出來解決這麽小的案子,已經是屈尊降貴了。


    所以要送禮的話,就一人一份好了。


    林雨星頓時有些失望,“律師嘛……花錢辦事,你如果覺得人家幫到你了,就送一瓶紅酒差不多了,至於他朋友……”


    “我已經想好了。”衛清寧眼前一亮,沒等林雨星把話說完,便快步走進男裝專櫃,來到了一排擺著精致袖扣的櫃台前,目光一一掃過後,看中了一款黑色精巧的袖扣,“我要這個。”


    “好的。”服務員頭一次看到如此豪爽的客戶,從進來至今,隻用了三分鍾就選好了一件奢侈品。


    林雨星好奇地跟了進來,順著衛清寧指的方向隨意地瞅了一眼,猛地倒抽一口涼氣。


    她一把抓住衛清寧的手腕,製止道:“等等,你瘋了!看清楚——價格兩萬,不是兩千。你要花大價錢沒這東西?”


    “這個,不好看嗎?”衛清寧茫然地眨了眨眼。


    她也並沒覺得這個價格有多離譜,因為司燁宸的那件大衣才是真的貴得離譜,她送這對,對司燁宸那種神秘莫測的有錢人而已,恐怕覺得低廉得不想用。


    但不管對方用不用,她的債得還掉。


    而且在她看來,這整排袖扣,隻有這黑色跟那件大衣般配。


    不,準確來說,是黑色跟司燁宸比較搭,就像他那雙漆黑冷邃的眸子,還有他周身的氣質,都透著一股暗沉內斂的冷意。


    “拜托,我不是指好不好看……”林雨星特意壓低聲音,勸說道:“你忘了自己剛失業,花這麽一大筆錢,你接下來不擔心自己的日常生活嗎?”


    “……”衛清寧剛想開口,對麵的服務員卻等得不耐煩了,“客人,您到底要不要買?要的話我現在幫您包起來。”


    該不會存心戲弄她吧?沒錢何必裝闊綽呢!


    “要!”衛清寧毫不猶豫地說著,笑著拍了拍林雨星的肩膀,“別擔心,我沒那麽窮,再說了工作還能再找,禮物就送一次。”


    “好嘞!”服務員麵上一喜,殷勤地去將袖扣包了起來。


    “嘖嘖……”林雨星卻裝模作樣地嘖了兩聲,耐人尋味道:“這婚離得可太好了!你以前給自己買件衣服幾百塊都不舍得,這次給那位幫了你的律師朋友,倒是下血本了。”


    “嗯。”衛清寧也沒聽出她話語中的深意,認真地說,“這是我早該送給他的謝禮。”


    之前怎麽一直沒想到這茬呢!


    隻要這樣還了債,她才算真正的一身輕。


    服務員走過來,剛好聽到了最後一句,跟著笑眯眯地說,“是啊!給男朋友送禮物,自然要挑選最好的送,女朋友這麽貼心,他一定會很感動。”


    話落,衛清寧呆了一瞬,接著……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一抹緋紅。


    等等,是不是有哪裏搞錯了?


    她隻是送一份謝禮而已啊!


    “說的也是呢!”林雨星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既然買都買好了,那現在就送去唄?”


    “……”於是,一個小時後,衛清寧迴了趟家,拿著大衣和兩樣禮物,站在萬能律所的門口。


    身旁的林雨星推了推她的肩膀,“來都來了,還不快進去?”


    “唔,那你等我一下。”衛清寧深吸了口氣後,邁上台階,走進了律所。


    一路順利地來到肖明的辦公室外,敲響房門進去。


    “喲,稀客呀!”在看到衛清寧出現的那刻,肖明眉梢微挑,“我以為離婚案結束,衛小姐不會再來了呢!”


    “陸律師知道我已經離婚了?”看到隻有他一人的時候,衛清寧悄悄地鬆了口氣,一下子就恢複了平常心。


    “是啊。誰讓我名氣大呢!任何事情都逃不過我的法眼。”肖明嘚瑟地說著,又好奇地問,“那你今天過來是?”


    “謝謝陸律師這段時間的幫忙。”雖然最後沒有走到打官司的地步,也省了很大一筆費用,但說到底,這一切還是靠了他們。


    衛清寧誠懇地朝他鞠了一躬,把那瓶紅酒放在桌上,“這是我的謝禮,小小心意,希望您能收下。”


    “酒我收下了,不過你的謝我可受不起。”肖明笑吟吟地說著,目光落在了她臂彎處的那件外套上,“這是……”


    “這是上次司學長借給我的。”衛清寧耳根微熱,動作輕柔地將這件昂貴的外套掛在了沙發上,然後,又把那小巧精致的禮盒放在一旁,“這是給司學長的謝禮,麻煩你幫我轉交一下。”


    這次,不等肖明開口,語調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為什麽不親自給我?”


    衛清寧聞言一驚,倏地迴頭,就看到司燁宸從不知何時站在她背後,眸光深邃地注視著她。


    對上他的目光,衛清寧心頭莫名地發虛,睫毛顫了顫,“我……不記得你住在哪裏。”


    這當然是借口。


    上次那棟別墅帶給她的震撼,她哪能輕易忘記。


    隻是她總不好意思登門造訪,所以才來了律所……


    司燁宸聞言若有所思片刻,報了個地名。


    “什麽?”衛清寧茫然抬眸,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司燁宸踱步上前,目光深沉地望著她,低沉的嗓音聽起來又蘇又撩,“下次,直接來找我。”


    “……”衛清寧神情呆滯地對上他深海般的瞳眸,耳根酥麻滾燙,心跳得有些快。


    良久,她才找迴自己的聲音,“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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