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牛誌華雙手捂著臉,痛哭流涕的哽咽道,“我,我那個時候喝醉了,我看到那個女生長的漂亮,就,就不由自主的撲過去,我,我真的不知道……”


    他當初也是嚇得半死,特別是後來聽到那個女生跳樓自殺的消息,更是連續嚇得好幾天晚上睡不著,生怕對方的鬼魂來找自己。


    後悔?


    像他這種人,又怎麽會後悔呢?


    他隻是單純的害怕!


    說到底,他還不到三十歲,前些年因為有牛爺爺操持著“牛天下”大酒店,生活富裕,從來就沒有吃過什麽苦,受過什麽罪,等到他成為“牛天下”大酒店的老板以後,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又怎麽會想到自己竟然犯了罪呢?


    現在被鍾墨再次提起,他腦海裏麵再次浮現出那個女生倒在血泊當中,那雙悲憤,無助的眼睛久久沒有閉上的畫麵,讓他感覺毛骨悚然,害怕到極點。


    “什麽?他,他當年竟然還強迫過其他,其他女孩子,這,這怎麽可能?”


    牛爺爺滿臉震驚,機械性的轉過頭,看著牛誌華,不敢置信的叫道,“你,你不會和我開玩笑吧?牛誌華,你,你告訴我,那,那是真的嗎?”


    當初他把“牛天下”交給牛誌華的時候,因為身體出現問題,在醫院調養了大概半年,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什麽事!


    “爸爸,我,我……”


    牛誌華跪在地上,低垂著頭,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如果不是那個晚上夢娥運氣不錯,趁機跑了,隻怕被糟蹋的女孩就是她!”


    鍾墨麵無表情道,“牛爺爺,我敬重您是一個老前輩,林叔叔和夢娥看在和您是多年鄰居的份上,不和你們計較當年的事情,可是我身為夢娥的男朋友,我做不到不聞不問!”


    說完這話,他從口袋掏出一張銀行卡輕輕擺在桌子上。


    “牛爺爺,這張銀行卡裏麵存著五百萬,除了您整個酒店重新裝修的錢,還有就是這頓牛頭宴,以及夢娥當初吃您的那十幾碗牛雜。我們不想繼續欠著你們牛家任何東西,然後被某些人繼續勒索!”


    他攙扶起林盛林和林夢娥,一隻胳膊架著一個,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牛爺爺看著麵前這一幕,感覺心如刀絞,臉上露出一個悲憤和絕望的神色。


    “牛誌華,你,你這個混蛋,你怎麽能這樣呢?我們老牛家幾輩子都是本本分分,踏踏實實做人,為什麽,為什麽就冒出你這個混賬玩意,你,你對得起老牛家的列祖列宗嗎?”


    “蒼天啊,我老牛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這麽懲罰我?”


    “老林,對不起,我對不起夢娥,我真的沒臉見你,我是一個混蛋!”


    說著這話,他使勁跺了跺腳,老淚縱橫,抬起雙手,狠狠朝著自己臉上扇去。


    “爸爸,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你不要這樣!”


    牛誌華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衝過去,一把拽住自己爸爸的胳膊,大聲求饒道。


    “咣當!”


    忽然,外麵傳來一個沉悶的響聲,好像什麽東西落到地上。


    牛爺爺和牛誌華兩人急忙走出包間,來到大廳,卻見“牛天下”那塊牌匾已經被鍾墨扯下來,砸成兩截,胡亂扔到一旁。


    “牛爺爺,實在不好意思,剛才一不小心,砸爛了你的牌匾,您重新做一個吧!”


    鍾墨一臉歉然的開口道,隨即從口袋摸出一枚一塊錢硬幣,扔到他的麵前,然後扶著林盛林和林夢娥,大步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隻有那兩批人,已經陸續退出“牛天下”大酒店,可是整個酒店已經被砸的破破爛爛,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隻有牛爺爺和牛誌華兩人呆呆的站在大廳,然後癱軟在地上。


    “牛天下”大酒店在這條街也算是赫赫有名,剛才突然被幾十號人砸了一個稀巴爛,連牌匾都被鍾墨砸斷成兩截,這在香江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新聞,很多路人和周圍的鄰居看到這一幕,紛紛站在酒店門口,看著裏麵一片狼藉的樣子,都傻眼了。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牛天下’到底得罪誰了?”


    “我剛才看到來了兩批人,大概有五六十人,那些人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太暴力了!”


    “我聽說有人在‘牛天下’吃東西吃出了毛病,才來報複的!”


    “哎喲,現在竟然還有人敢來‘牛天下’吃東西,這不是自找麻煩是什麽?自從老板變成牛誌華以後,這裏的牛頭宴的味道是一天比一天差,沒吃死人已經很不錯了!”


    ……


    大家看著牛爺爺滿臉失落的樣子,眼裏都是同情。


    牛爺爺幾十年的心血,最後竟然毀在兒子的手裏,這怎麽能不讓人心痛呢?


    剛才有人看不過去,便報了警。


    警察很快趕到,詢問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可是牛爺爺卻說自己想把“牛天下”的裝修風格重新換一個,便請了幾十個工人過來幫忙,並沒有人上門鬧事等等。


    牛爺爺很快病倒了。


    他這次患的是心病,病的不輕,還時不時做噩夢,夢到林夢娥遭到兒子羞辱等等,他想要衝過去,把林夢娥解救下來,卻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


    每次醒來,他都是淚流滿麵,連枕頭都被淚水濕透了。


    幾天以後,牛爺爺下達一個新的命令,那就是解除牛誌華“牛天下”大酒店老板的職務,改由大兒子牛誌庭擔任,開始全麵整頓,同時他托人把那張銀行卡還給鍾墨。


    牛爺爺表示,牛家這次做的很過分,對不起林家,對不起那個小姑娘,對不起那些喜歡“牛天下”的顧客,所以砸的好,砸的棒,砸到他的心坎裏了。


    ……


    鍾墨領著林盛林和林夢娥又重新找了一家酒店,總算是解決完溫飽問題。


    酒足飯飽以後,林盛林故意找了一個借口,自己打車迴去,隻留下鍾墨和林夢娥兩個人。


    林夢娥見父親離開,粉臉微紅,抬起眸子,看著麵前的鍾墨,眼底的喜歡怎麽也掩飾不住,忍不住張開雙臂,環抱住對方的脖子,踮起腳尖,主動吻住對方的嘴唇。


    “老公,謝謝你幫我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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