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等了很久才等到了這麽一個機會。


    這段時間楚淮西再也沒有見過她,她所有的聯係方式都被拉黑了,隻留下了原本他們住著的公寓給她。


    隻有在這個醫院她才能時不時地看見楚淮西。


    可她還沒有靠近楚淮西就會投來厭惡的目光,讓她的腳步硬生生停在原地。


    楚淮西這樣也就算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林樾竟然一瞬間成為了當下熱度最高的配音演員,他的直播間也是一片火熱。


    牧歌去看過幾次他的直播,那滿屏的打賞刺紅了她的眼睛。


    明明是和她一樣的人,沒了溫酒他不應該活得像她一般狼狽嗎?


    什麽時候男人變得這麽優秀了,幾乎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她的消息發過去之後也猶如石沉大海。


    牧歌把這一切都歸之於溫酒的存在。


    明明得了腦癌晚期,為什麽她可以總是這麽好運?


    楚淮西、林樾,現在又有一個沈斯年。


    這麽優秀的男人,憑什麽滿心滿眼隻有她?


    牧歌手裏抓著一個手臂粗細的棍子朝著溫酒的腦袋就揮了下去。


    楚淮西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溫酒!”


    這一刻楚淮西的心都快要跳了出來,手中的木質飯盒準確地朝著牧歌砸了過去。


    牧歌的手臂往右側偏移了一分,溫酒微不可見的往右邊躲了躲,棍子剛好砸在了她的左肩上。


    “唔。”溫酒痛得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臉色瞬間煞白,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


    牧歌還想要再下手的時候楚淮西已經跑過來把她手裏的棍子躲了過去。


    沈斯年去問了一些出院的注意事項,迴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溫酒慘白的臉色,以及站在一邊爭吵的兩個人。


    沈斯年快步走了過去。


    溫酒抬起頭,眼眶泛著紅,看起來受了極大委屈似的。


    沈斯年喉嚨一啞,看見她捂著肩膀,再根據楚淮西和女人爭吵的內容一下就推斷出來發生了什麽。


    沈斯年的身上立即散發出了陰鬱的氣氛,這些天看到溫酒逐漸變好後,這種氣息已經從他的身上離開許久了。


    萬萬沒想到隻是離開了一會她就又一次受傷了。


    真的是不能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內。


    大概是出於了解,溫酒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沈斯年心裏的想法了。


    想小黑屋啊。


    楚淮西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好感度也已經達到了90%,剛剛看見她受傷的時候也達到了95%。


    溫酒現在對於任務就沒有那麽急切了,她知道這東西急也是急不來的,最後一點好感度需要一個契機。


    現在溫酒覺得沈斯年這個男人就是可持續發展對象。


    “沈老師,我的肩膀很痛。”溫酒嬌聲說道。


    沈斯年一愣。


    這個稱唿……她想起來了?


    可是溫酒以前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都是因為他的謊言她才會這麽依賴自己。


    沈斯年現在有些不確定溫酒是什麽情況,他彎腰將人抱起來,冷眼掃了身後的兩個人。


    “要吵就出去吵。”


    楚淮西怎麽也沒想到牧歌的膽子會這麽大,公然在醫院行兇。


    他後怕不已,要是他不是剛好來到這裏的話溫酒會怎麽樣。


    “我已經報警了。”楚淮西緊緊抓住牧歌的手,不讓她掙脫。


    他看見依偎在沈斯年懷裏的溫酒,神色暗了暗。


    是他沒有處理好牧歌,現在他似乎已經徹底被踢出局了。


    “你好好照顧她,她我會處理的。”


    楚淮西連一句話都沒有對溫酒說,連拉帶拽地將牧歌拖了出去。


    沈斯年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們。


    牧歌見到事情敗露也開始有點慌了。


    她壓根就沒想那麽多,她隻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被嫉妒衝昏了頭腦。


    “淮西……我……我知道錯了,你別送我去警局好不好?”


    如果真的被送到警察局,有了案底的話她這輩子就都毀了。


    楚淮西現在脾氣已經快要到臨界點上,溫酒那副依賴別人的模樣是他想了多久的樣子,現在終於看到了。


    可偏偏是對別人流露出來的。


    想到這裏楚淮西抓著牧歌的手更用力了些,痛得牧歌連忙痛唿。


    “淮西你弄疼我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楚淮西把牧歌帶到了安全通道中,往角落裏狠狠一摔,牧歌猝不及防地額頭撞到了牆上。


    發出一聲悶響。


    她慘叫一聲,捂著額頭不可置信地迴頭看向楚淮西。


    “楚淮西,好歹我們之間也有過一段,難道你就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你怎麽可以這麽無情?”


    楚淮西看到這張被猙獰破壞了美感的臉厭惡地偏過頭。


    他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和牧歌有過一段,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一時想不開。


    “你真的知道錯了就應該對溫酒道歉,而不是和我說。牧歌你現在的樣子可真是讓人倒胃口。”


    她如果能老老實實的拿著他給的東西走的話楚淮西還能高看她兩分,現在這幅死纏爛打的樣子真的是沒勁、


    而且他竟然還想殺了溫酒,這是楚淮西最不能接受的。


    但牧歌怎麽可能會向溫酒低頭呢,如果不是溫酒的話她現在和楚淮西應該還是很恩愛的。


    “楚淮西你到底喜歡溫酒什麽?為什麽你可以說變心就變心?你是不是沒有心的?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有多愛你嗎?”


    牧歌一字一句地譴責著楚淮西的罪行。


    楚淮西嘲諷地扯了扯嘴角:“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從來不是什麽戀愛,你隻是我一個上不了台麵的情人,僅供我發泄生理需求而已。”“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就算沒有溫酒你以為我能看得上你?我和你之間從來就沒有什麽感情。”


    牧歌拚命搖頭,不想聽也無法接受楚淮西竟然這麽冰冷無情地說出這段話。


    牧歌的尊嚴像是被他踩在了腳底蹂躪,臨了還要吐上一口唾沫。


    她原來也沒有妄想過他們之間能有什麽,可如果不是楚淮西那麽溫柔的對待她,她又怎麽會變得越來越貪心?


    說到底她變成這樣子楚淮西難辭其咎,既然不愛她為什麽要營造出愛她的樣子,讓她迷失了心?


    警察還是來把牧歌帶走了,在樓梯轉角牧歌扯著唇充滿惡意地詛咒到:“楚淮西像你這樣的人一輩子也得不到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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