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下來大姐對林茜說:“這個秦老二說得簡單,我哪會做送禮那一套嘛,我們對兒子都是說的要他憑真本事自己在社會在去闖,你隻曉得靠在父母身上,哪會有出息嘛。況且這個事情我真的不敢做,我收他幾萬塊錢的禮,辦成了倒好說,萬一辦不成呢,不是說我把錢吃了。這個老二,他該喊他兒子學習上多用點心,而不是找關係走捷徑。”說得林茜點頭,況且求人這種事情真的不好開口,林茜和大姐都不是會搞關係的人。人家給你辦了事,二天喊你還人家人情,你咋個還得了。二姐夫家有關係,二姐夫的兄弟何安華辦事能力就很強,他時常在外麵應酬。辦什麽事都順風順水。以至於何哥張口閉口都會提我們老三又如何如何。


    吃罷飯,收拾好碗筷,就擺了幾桌牌。幾個男人汪哥何哥欣欣老二都跑到門口去打刁清,本來這個小紅的工作就是守門,幾個人順帶著把門守了。就是三張牌比大小。林茜和二姐媽,還有老漢一家人湊在一起打麻將。小紅和老子的二媳婦林小珍還加個小紅的表妹四個人也湊成一桌麻將。大姐一般是不喜歡這些打牌的事,她去看她小學的班主任喬老師去了。


    幾個人打牌,輸贏不大,先是林茜贏幾塊,後來又是二姐贏幾塊,如此反複了幾次。媽說:“這個劉錦還是記情,她小學時候的老師她都還記到要去看一下。”爸說:“我原先的學生還是經常要來看我嘛,現在學生都老了,每年縣長都要來看我哩。我們老資格的離休幹部,縣上對我們還是可以。西妹,你們過年發得到好多獎金?”林茜還沒說話,母親幹涉他說:“你管人家西妹發好多獎金嘛,人家還在上班,你一天退了休了頤養天年的人了,你工資那麽高,我雖然不高,但比起人家那些做點小生意的人來說,就是我們那兒守門的那些一個月隻有幾百塊錢的,好得多了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滿足得很了。”


    林茜也就沒正麵迴答父親關於自己獎金的問題了。這個父親屬於很固執己見的人,有次母親說到父親經常給欣欣買這樣買那樣時說,你爸說的反正他死了那些錢還不是他的。林茜心裏就想,反正不要想用老人的錢,但是你老人也不要把我的錢都拿去平均給兄弟了,畢竟一個人一個家庭,這個經濟是以自己的家庭來核算的,自己還有個兒子要管,不能淨做些給兄弟錦上添花的事,也大方不起。


    父親又說:“我們老幹局的人在說要調整工資了,說是漲幅還比較大,我們好久兌現呢?”


    聽他緊說錢的事,林茜就迴答他說:“你一天淨在說錢呢,我給你說,老年人要戒得,啥子得,不是道德的德,是得到的得。你現在的收入已經算是很高的了,你一個月幾千了,你曉不曉得,有些企業不景氣,上班的人收入都可能還沒得你高,沒得可比性。你隻要把自己身體搞好,有個好的心態比啥子都重要。”


    父親搶白林茜說:“我咋個心態不好了,我每天上午都要寫三篇毛筆小楷,你們哪個做得到,我每天下午都要到老幹局去耍,先打乒乓,打了乒乓又打麻將。然後就迴家去了。我那個老朋友,李誌家,他自己身體還是好,曉得咋個他老婆多早就癡呆了呢,她原告還是專門畫畫的。把李誌家弄得惱火得很。”


    媽在旁邊接下話說:“所以我天天都要出來走一趟,我每天到公園都帶了兩份報紙,經常看這些報紙,接觸點新事物,也不得癡呆了嘛。”這也是林茜欣慰的地方,父母雖然脾氣不合,但是兩個人的認知水平林茜還是放心的,他們不會癡呆。經常讀書看報,母親隨便到哪個地方都有聊得攏的朋友,哪可能癡呆嘛。媽就說:“文娟的媽就惱火了,我給她取的綽號叫乖妹妹,這個陳老師長得多乖的,我喊她乖妹妹,我們一起耍的,也喊她乖妹妹。經常我們到農家樂活動喊她去,喊十迴她去不到一迴,她省得很啊,淨要把錢攢到不用,我想得通,兒孫自有兒孫福,該用就要用,不要隻曉得攢錢,你再攢得多,死了幾個子女分的時候,還在嫌說這個死老娘才給我們攢這點呢。我一點都不攢,他自己還是要過。我看到好多爭家產打得不得了,腦殼都要打爛,我就想自己要對得起自己,該耍就要耍,老的身體好,對子女就是最大的好了。西妹,該是哈。”


    見喊著自己說話了,林茜答應道:“就是,你自己用不著節約,反正我是沒想過要用老人的錢才過得去。”媽又說:“不管咋個,我給我們張涵還是要留點遺產的,再咋個嗎我們房子還是有一套嘛,還是要值些錢嘛。”


    正說話,蓉蓉來了,這蓉蓉長得個子高挑,五官皮膚都象極了劉家的人,蓉蓉曾數次問她爸,她是長得象爸呢還是象媽,何哥很有自知之明地說:你肯定長得象你媽才好看嘛,長得象你爸就來電了。確實如此,何哥一家三兄弟都是長得五官粗獷,兄弟和哥都是肚大腰圓,隻有老二瘦點,但他是因為吃出糖尿病了才瘦下來的。何家兄弟三個生下的兒女,長得秀氣的就隻有蓉蓉,因為那兩個兄弟娶的女人都是比較粗壯的,當然隨便象哪個都秀氣不了,而何哥娶的是劉家二姐,隻是有個眼睛不好,但二姐的長相皮膚都是三姐妹中最好的,二姐秀氣,鵝蛋臉,白裏透紅的皮膚,不胖不瘦的身材。蓉蓉呢是把兩家的優點都集中了,個子高又不胖,比起她媽又更勝了一籌。怪不得蓉蓉奶奶喜歡她得很,經常背著那兩個孫女孫兒說蓉蓉是何家的碗麵子。


    見蓉蓉來了,林茜喊她和張涵耍,自己好一門心思打牌。


    這一盤,父親杠了三杠了,他又做的大對子,若是和了的話,就是極品了,每個人要給十六塊。正在大家都緊張的時候,結果他杠起一個牌點了林茜的炮,林茜大叫道:“杠上炮!”


    母親和二姐也鬆了口氣,都說林茜解放了他們,林茜吩咐蓉蓉:“你好生把張涵帶到,我贏了錢給你分。”


    二姐笑道:“對的,暑假你到茜姨那裏去,她打牌你就跟到分錢。”


    一聽這話,林茜認真地說:“我平時又不打牌,要分錢把張誌明跟到,他天天都打。”


    幾個人一邊打牌,一邊閑聊。林茜問媽:“聽說秦老二和林小珍離婚的事都鬧到法院去打官司了啊?”


    媽就把事情的緣由細細地講給林茜聽:“這個老二認得到外麵那女子幾年了,這女子是在外頭當小姐的,家裏頭窮得很。哪曉得老二當真了,緊說這女子對他好得很,要和小珍兩個離婚,前幾年老子就在說這個老二天天都在開車掙錢,結果隨時隨地都在說沒得錢,小珍問他錢到哪裏去了,他就說修車子了,一個零件換一下就要幾百。當時你們老子心頭就有點疑惑,未必天天都要修車子嗎,修一迴嗎還是要管好久嘛。後來這兒小珍偷聽到他給那女子打電話,才曉得了。結果他好久都不迴家,老子給小珍兩個打聽到找到那兒去,這娃不曉得咋個的,把自己姓都改了,他說他自己姓張,名叫張強,沒結過婚,哪曉得老子和小珍兩個找到去,戳穿了他的謊言,兒子都在讀初中了,他還說沒結過婚。他自己氣得很,說老子她們丟了他的臉,到法院去打官司,起訴離婚,哪曉得他連打官司的錢都沒得,這錢都還要老子出。他自己算了,不離了。就迴來了。”


    林茜說:“蓉蓉還要我幫助教育一下秦偉,原來老二自己亂七八糟胡搞一氣,那個兒子哪不受影響嘛。他還說外麵那女子對他好,當小姐的哪個給錢就對哪個好,這點都分不清楚。”


    二姐也說:“就是,說是他發現隻要他沒在,那女子還是又要到外麵去亂找,他自己也覺得沒得意思,才算了的。說老二開頭都準備要給那家人修房子了。”


    媽接過話說:“就是,你們老子她們找到去的時候,秦老二住的都是雞圈。他就是說這家人沒得房子要給人家修。”


    旁邊林茜的老漢聽得發笑,說:“這個老二一天在做啥子,自家樓房修得那麽好,跑到人家屋裏去住雞圈。”


    媽正說著:“他很弄了些錢給外頭那個女人,自己把自己搞得惱火了,緊以為屋頭的討厭了,找個新的就好了啊,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活該。”


    打著牌,時間過得快,這天冷得很,幾個人腳下都是放了一個烤火爐的,快四點時爐子一下熄了,林茜對小紅說:“是不是跳閘了,你去看下嗎?”小向和另外一桌正打得上勁,她迴答道:“我們這兒哪得跳閘嘛。”說得很肯定,林茜就沒再說啥子,然後幾個人就在又沒得燈又沒得爐子的情況下打牌,把人都打得冰欠了。直到六點鍾了,底下的幾個男人都上來要吃飯了,林茜問他們,說一直都有電啊,然後欣欣才去看樓梯口的電閘,果然是跳閘了。當時林茜知道心裏就不高興,心想你這個主婦當得太懶了,喊她去看一眼她硬是不去,把幾個人冷了兩個多小時,豈不冤枉。到吃飯時,林茜贏了十多塊錢,分了六塊錢給蓉蓉。


    這時父親自己迴去了,說是吃不慣這些太油的東西,迴去下點麵,加點菜葉子就是了。媽說一句:“這老漢硬是一點都不隨和呢。”小向也喊:“爸,馬上就吃飯了,就在這吃了再走嘛。”父親不管非自己迴去了。


    大姐也迴來了。說了幾句她去看老師的事。媽表揚她說:“我這個大女表現好,記情。小學的老師還記得去看。”


    小紅把中午剩下的菜熱出來,中午本來做得多,但是沒得啥子蔬菜了,看著桌上全是滿桌子的雞鴨魚肉,香腸臘肉都要凍住了,林茜不曉得去拈哪樣,倒是張涵不挑食,舀碗飯,往碗裏拈些菜,他都能把肚子填飽。不象有些慣壞了的孩子,這樣不吃,那樣不吃,還給你往外扔。林茜就對小紅說:“你去撈點泡菜出來嘛,油得很,哪吃得下去嘛。”


    這天仍是擺了兩桌,那桌仍然是要喝酒的。二姐劉敏過去叮囑何哥:“你晚上就不要再喝了哈,你中午就喝了的,一天的熱量已經超標了。”


    何哥滿不在乎地笑著說:“我曉得,汪哥、老二這幾個難得在一起過個年,偶爾喝點有啥子嘛,你硬是操些空心。”二姐正欲開罵,何哥女兒蓉蓉也過去說他:“爸,你血糖的問題要自己自覺,你沒看到健康雜誌上講酒是高熱,酒都是糧食烤出來的嘛,烤一斤酒要好多糧食啊,喝一兩酒比一兩飯的熱量高得多,血糖控製不好的話,後果很嚴重,”正待要說下去,老二接過話說:“這個蓉蓉呢,大過年的說些那些事情來嚇人,醫生的話你都信得嗎,醫生說這樣吃不得那樣說不得,總不能把飯都戒了嘛,我們沒喊你爸幹,他隨意就是了。”


    何哥也借坡下驢地說:“就是,你們老漢曉得,過年了這麽好的酒我再咋個嗎還是要喝兩頓嘛。喝了我自己曉得跑到公園裏頭走一個小時,你不要說,我隻要吃了飯就去快走一陣,血糖馬上就降下來了。”汪哥也在旁邊說:“何安銀用不著怕,現在世界上很多國家都忙到在研發治療糖尿病的藥,說不定要不了好久,打一針下去就能徹底根治了。”何哥滿臉是笑地說:“就是,要不到好久,我們這些問題都徹底解決得了了。我又可以多喝兩杯了。”


    張涵聽到這些人說話,說一句:“舅舅這兒熱鬧,秦二爸,”那邊秦二爸聽到喊就朗聲應道:“涵涵,喊秦二爸做啥,喊秦二爸多喝兩杯嗎。”


    張涵沒說話,林茜幫他說:“張涵覺得秦二爸這個名字喊起來好聽。”


    秦老二說道:“我們開年運氣硬是要來了,張涵喊都把我們喊來轉運了。”


    這桌小紅去撈了碗泡菜出來,沒幾下,泡菜就吃光了,林茜說:“中午太油了,晚上吃些泡菜刮點油下來。”


    那桌秦老二也開始發現菜吃不下,高聲叫道:“向師付,你給我們弄點泡菜來嘛,這桌上淨是肉,吞不下去的嘛。”


    這小向卻這樣迴答秦老二的:“這個泡菜我要留到明天吃的。不給你們吃。”


    林茜當時就想發火了,但想到今晚上還要在這裏住,忍住沒說話。那邊秦老二本來和小向平時很熟,又開始說:“你硬是啥子主人家啊,泡菜都舍不得給我們吃點。”


    小向卻仍不為所動,說:“今天就是不給你們吃哩。”


    還沒等秦老二再說話,林茜一下給小向發毛了:“你今天要做啥子呢,我給你說,今天下午我就想罵你了。那陣停電我喊你去看一下,你不去,你緊說不得跳閘,結果我們遭冷得瓜兮兮的,一直冷了兩個小時,今天是在你這裏,你是女主人,如果是在我那兒,有啥子事情都是我管,現在人家喊你撈點泡菜你都不肯,你想做啥子,硬是不罵到你身上你不曉得厲害呢。”


    那桌的人一聽林茜毛了,忙著過來勸,秦老二對林茜說:“茜姐大過年的生啥子氣啊,向師付給我倆個平時開玩笑搞慣了,她是鬧得耍的。”


    這邊小向忙著把泡菜端過去,這場風波才平息了。林茜後來想起前幾年,欣欣他們分了房子,媽讓他們請客,他們不請,還是林茜跑到去罵了小向一頓,大家才吃了一頓飯,後來對大姐說:“你看,我今天又給你們罵了碗泡菜來吃。”大姐說句:“我們家裏就這個三辣子罵得出來,人家小紅還是可以,一個家裏要以和為貴嘛。”林茜不理她,心中想你啥子事都和稀泥,不要哪天你和不進去了,你都不敢開一聲腔,你不是自己在那兒一個人悲哀啊。


    吃過飯,秦老二在桌子上大講他們秦偉如何不肯學習,讓他如何頭痛,沒得文憑,想進個好點的單位,困難得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林茜說了句:“秦老二,你原來讀書就不想讀,你還想你兒咋個努力學習。你自己說家裏有沒得一本書嘛,你家長自己書都沒得兩本,你要想子女能夠出落成人中龍鳳,哪有那麽容易啊。”一句話把秦老二說來沒得話迴答茜姐了。當時林茜這家人經常在秦姑爹家耍,每次吃了午飯都是林茜父親出風頭的時候,他就講曆史上的經典,什麽三國,什麽春秋戰國時候的典故,林茜和二姐兄弟都規規矩矩地坐著聽,雖然聽過無數次,但隻要老漢講課的興致來了,都不會走。考不起大學的蒲鬆齡寫了的一副對聯:有誌者事竟成,破斧成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這裏的故事父親講得頭頭是道,臥薪嚐膽是越王勾踐的故事,越國差點被夫差滅了,勾踐發奮一定要來個東山再起,睡都是睡在柴草上,天天都要嚐一下苦膽的味道,並讓手下提醒他,勾踐,你忘了你的恥辱了嗎,如此下來,反而把吳國滅了,帶領越國強盛起來。不過林茜一直喜歡不起來蒲鬆齡,考不起就算了嘛,他非要考了五十六次,意味著考了五十六年,考得成了酸文人了。他寫的文章都是些鬼怪故事,報仇報恩的事情充斥其中,好多人脫離不了報仇雪恨的事,太老套了。因果報應在莎士比亞那裏還算得高大上,因為那時還是屬於氏族社會生產關係占主導地位的時候,到了雷雨,仍然是老頭作了惡事,最後報應到他兩個兒子身上,雷雨最後是幾個年輕人都死了。大少爺知道他愛的人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妹妹後自殺,四鳳在雷雨天往外跑,踩到電線,二少爺去拉四鳳,兩個人都觸電身亡。最後隻剩下三個老年人,一個是老爺和他現在的太太以及一早拋棄了的女人。


    但秦老大和秦老二,聽了兩分鍾就如坐針氈,摩皮擦癢,秦姑爹壓也壓不了。兩個兄弟都考不上,老二頭腦靈活些,長年在外麵跑運輸。老大就隻有在鄉裏開了個饅頭店,偶爾到外地去做陣鹵菜生意。兒子讀書都讀不進。


    欣欣對老二說:“你不要給他說那麽多,你開車的時候就喊他坐在駕駛室坐一個夏天,他自己曉得惱火,就曉得多讀點書了。”


    媽聽到老二緊在那兒說兒子,幹涉道:“老二,不要說了,快把你媽搭迴去了,晚了路上不安全。”


    過後欣欣悄悄地在茜姐麵前說茜姐不應該當著秦老二說他原來讀不進書的事,說你揭他的老底,讓秦老二沒得麵子。林茜才不理欣欣的話,她覺得自己說的是實話,本來你秦老大秦老二都是讀不進書的人,還指望兒子能夠如何做份體麵工作,不是不可能,而是可能性不大,就象是海底撈針,是種抽象的可能性,如果海底有針,探測技術非常先進了,海裏的針就可能撈得起來。有種體種,無種不生,你要有喜歡學習的習慣,天賦也夠,才可能出人頭地。你成天如果隻知道埋怨,那是成了不材的。


    正在這時,突然發現張涵不見了,原來他跑進欣欣的臥室把門反鎖了。這個門的鑰匙也沒得,把人嚇得,生怕他翻窗子惹出事來。林茜和大姐都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秦老二二話沒說,站起身,就要從陽台翻過去,媽緊張地問:“老二,你喝了酒的,得不得行啊?”老二迴答道:“那點酒算啥子,我腦殼清醒得很。我一個人依得喝的話,隨便一斤都沒得事。”說著搭著凳子上了陽台,轉眼間就翻到臥室把門打開,把張涵帶出來了。


    眾人這才散了。


    第二天是在二姐家去。一早起來小向就嘴裏罵罵咧咧地罵個不停,一會兒數落欣欣沒掃地了,一會兒又是洗臉帕沒擰幹了,把林茜聽得很不爽。心想你當真是那種人們說的清臉婆娘紅臉蒜,早晨起來罵團轉,罵完了迴來吃早飯的人嗎。吃了早飯,林茜不想聽這個女人再說,就約著欣欣帶了張涵走下樓,剛走到樓下,這個小向就打電話給欣欣說:“你還沒洗碗就走了呢。你迴來把碗洗了。”林茜在知道了,喊欣欣打電話轉去:你今天把碗洗了呢,洗了看得不得死個人來擺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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