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顧墨禎不想讓南兮兮去這兩家的意念太明顯,花花也跟著蹙眉看向南兮兮,口中念念有詞一般地開口。


    “不——許——去。”


    這一瞬間南兮兮的腦子就像開了竅一般,“貞貞你是不是怕我受委屈?”


    顧墨禎沒有開口,花花卻湊上前來,“對,討厭——那個——男的。”


    南兮兮滿意地摸了摸花花湊上來的腦袋,那個男的該不會是吧?


    “花花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什麽?”


    花花歪頭盯著顧墨禎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無辜扭頭,“不給看。”


    南兮兮好笑地看向顧墨禎,“貞貞如果你不放心就跟著我一起去怎麽樣?”


    顧墨風和何沐澤的關係密切,自己去了會很麻煩。


    不化骨的事情顧墨風和宣大師密不可分,他過去就是命名的靶子。


    顧墨禎思來想去還是選擇了自己跟南兮兮一起去,至少自己不會讓南兮兮受委屈。


    南兮兮的思維直來直去,根本沒有考慮這麽多,吃完飯就再次迴到房間倒頭就睡。


    顧墨禎動作輕柔地為南兮兮蓋上被子,隨後目光落到不化骨的身上。


    感受到了顧墨禎的靠近,不化骨下意識地想要後退,直覺告訴這個人一定沒什麽好心思。


    隻能最了解顧墨禎的隻能是他自己,陰氣束縛著不化骨,顧墨禎再次嚐試吞噬不化骨的力量。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嚐試這麽做了,但一如往日一樣的失敗了。


    倒不是顧墨禎不能將他吞噬,而是因為自己和不化骨的實力相當,不化骨又十分抗拒自己的力量。


    如果一定要硬碰硬,他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如何。


    這件事如果發生在他沒有認識南兮兮之前,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融合,但現在他不敢賭。


    也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不化骨掙脫了顧墨禎的束縛,然後霸占了原本屬於他的位置,目光貪婪的看向南兮兮。


    顧墨禎的臉色瞬間黑沉,但又顧忌著南兮兮正在睡覺,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隻能低聲嗬斥,“滾下來。”


    不化骨沒有絲毫反應,隻是雙手環繞著南兮兮的腰肢,將自己頭埋在南兮兮的肩頭,身體居然產生了細微的顫抖。


    顧墨禎一愣,不化骨下意識的舉動其實就是他的潛意識的行為。


    現在不化骨抱著南兮兮,神情眷戀不舍,何嚐不是他如今的心態,或許這就是不化骨為什麽如此抗拒融合的原因。


    就連顧墨禎自己都忍不住發出苦笑,一具沒有絲毫用處的肉體居然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的內心。


    算了,這種事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將這個家夥從他的位置上趕下去。


    顧墨禎煩躁地“嘖嘖”兩聲,隨後強製改變自己的念頭,往外走。


    不化骨蹙眉,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是顧墨禎想要往外走的念頭十分強烈,他不由自主地就跟了過去。


    等不化骨走出門後,顧墨禎再次閃現迴了房間,動作利落的將房門反鎖。


    不化骨僵硬轉身歪頭看向反鎖的房門,緩慢抬起拳頭。


    隻要他稍稍用力就能將這扇門砸出一個窟窿,就在此刻腦海中出現了一道聲音。


    不行,不可以,這樣會吵醒南兮兮。


    不化骨維持著舉起拳頭的動作將近一個小時,最後呆滯的表情上出現了一絲委屈。


    他想兮兮了,他不想呆在外麵,太想抱著兮兮。


    但是兮兮很累,不能打擾兮兮睡覺。


    作為這次交鋒的勝利者顧墨禎抱著媳婦一覺到天亮,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蹲在地上的一坨不明物。


    顧墨禎勾了勾唇,“會棺材裏睡覺去。”


    不化骨歪了歪頭,眼睛直勾勾盯著南兮兮,不跟不想理會顧墨禎。


    南兮兮垂眸看著蹲在地上可憐巴巴的花花,下意識1放低了聲音,“花花你蹲了多久?”


    不化骨抿唇,“一個——晚上。”


    南兮兮蹙眉,下意識地看向罪魁禍首,嘴角扯動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說什麽。


    顧墨禎嘴角上揚,眼角眉梢都透露著勝利者的喜悅,斜睨一眼不化骨,“迴去。”


    不化骨這次沒有再開口,因為此刻在他心中流露著一種莫名的喜悅,衝淡了想要擁抱南兮兮的願望。


    看著花花乖巧地下樓迴到隔壁,還乖巧地把自己的棺材蓋蓋好。


    南兮兮對顧墨禎豎起了大拇指。


    兩人先是來到了特管局和陳旭陽一起去了何家。


    陳旭陽的準備十分充足,在看到何家人的第一眼就出示了幾人的搜查證。


    這種情況下即使何家人想攔也攔不住。


    趙水封,陳旭陽等人負者首查別墅裏麵不正常的物品,問話自然就交給了南兮兮。


    何沐澤坐在南兮兮對麵,眼神複雜的看向曾經深愛自己的女人,“兮兮我們之間真的有必要鬧成這樣嗎?”


    即使到了現在何沐澤也依舊認為南兮兮是因為自己放棄她跟南詩琴訂婚,特意過來報複自己。


    “何先生你是不是太高估您在我未婚妻心中的地位了?”


    顧墨禎單手撐著沙發,周身散發著久居上位才有的氣場,看向何沐澤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跳梁小醜。


    何沐澤的麵色因為顧墨禎的這句話變得十分難堪,但他並沒有如往常一樣地質問南兮兮。


    反倒是起身從南兮兮溫潤一笑,“我去給你們倒杯茶。”


    何沐澤走向廚房看著沸騰的茶水,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粉末,這是上次他問宣大師要的東西,隻要南兮兮將這東西喝下,就會原諒自己曾經的錯誤,無可自拔地再次愛上自己。


    站在不遠處的趙水封冷眼看著何沐澤將粉末放入茶水中,拿出手機給南兮兮發了一條信息讓她小心些。


    就在這個時候南詩琴拎著包緩步邁進大廳,看到南兮兮的時候雙眸中閃過一瞬間的晦暗。


    隨後巧笑嫣然的看向一旁莫不開口的何母,“伯母我聽沐澤說您最近老是失眠,特意過來看看你。”


    何母起身上前拉過南詩琴坐到自己身邊,“你這丫頭來了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現在這個場麵讓我怎麽招待你?”


    南詩琴和何母寒暄了兩句,她早就在何家安插了自己的眼線,聽說南兮兮來了何家,直接馬不停蹄地趕過來。


    “兮兮好巧,你怎麽也在這裏?”


    南兮兮禮貌一笑,隨後再次看向何母,“何夫人麻煩看一下這個符紙你熟悉嗎?”


    南兮兮給何母看的正是宣大師在王家放置的符紙,顯然何母對這張符紙十分眼熟,當即臉色一變。


    “兮兮這張符有什麽問題嗎?”


    南兮兮:“這是竊運符,趙家以及沒落的王家都是因為這張符出事的。”


    何母並不相信南兮兮的話,她和宣大師都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想要害她早害了,怎麽還會等到現在。


    況且何母因為玄龜的事情已經被慕容家叫迴去耳提命麵了一番,心中對南兮兮本身就有幾分怨恨,更不可能信南兮兮的話了。


    見何母沒有開口,南兮兮直接甩出了自己的警察證,這還是出門前顧墨禎讓她帶的,說是一定會有用處的。


    “何夫人我沒心思和你們整些沒用的彎彎繞繞,你們最好老實配合迴答我的問題。”


    何母再看當警察證上麵的副局長三個字時,下意識地瞳孔收縮,“副局長?”


    “何夫人,我們的時間有限,如果您不能配合,我們怕是隻能請你去特管局坐坐了。”


    顧墨禎的話半是玩笑,半是威脅,但卻讓何夫人莫名地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有,是宣大師送我的安神符。”


    顧墨禎:“你和宣大師接觸多久了?”


    對待顧墨禎的詢問何夫人明顯要配合許多,南兮兮挑眉,果然人都是看菜下碟的。


    就在這個時候南兮兮的手機上出現一條來自水封的消息,“左邊第一杯茶裏有問題,當心。”


    看到信息之後南兮兮的有一瞬想要暴打何沐澤的念頭,但隨後又非常迅速地收迴了念頭。


    這會兒自己的身份不能動手,看來下次挑個時間再揍他一頓。


    這樣想著南兮兮放下手機,看著何沐澤笑著將一杯茶水放到了自己的麵前。


    南兮兮笑著看向何沐澤,將剛剛的符紙遞到何沐澤的麵前,“這張符何先生有見過嗎?”


    何沐澤點頭,“這不是安神符,宣大師上次送了我幾張。”


    南兮兮:“你口中的宣大師是一名邪修,特管局通緝榜上排名第一的罪犯,這張符是用來竊取他人氣運的。”


    何沐澤嗤笑一聲,“不可能,宣大師跟我家有二十多年的交情,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南兮兮見這家人都是一副寧頑不化的模樣,瞬間失去了解釋的欲望。


    端起手中的茶水放到鼻尖仔細的聞了聞,抬眸正對上何沐澤緊張的神情,嘴角微彎。


    “情蠱,宣大師給你的?”


    “你知不知道這什麽東西是幹什麽的?”


    何沐澤見南兮兮看穿頓時有些慌張,“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顧墨禎的眼神陰鷙,要不是南兮兮摁著他的手,他都想一拳把何沐澤打趴下。


    “情蠱可以蠱惑人心,如果對方遵守誓約愛著你相安無事,可如果對方不愛你就會穿腸肚爛,活活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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