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老爺道:“別人願意說什麽是別人的事,你作為斂行的嫂嫂說話還是要掂量掂量的,禍從口出,你管好你自己的這張嘴,斂行的處境可不比從前了。”


    萬夫人一氣之下一扭身走了,她可不聽萬老爺說教她,她還急著迴家給這些人擺接風宴呢。


    萬夫人迴到萬府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萬斂行,她要親自看看萬斂行的傷,倒地這手臂還在不在了,殘廢沒殘廢。


    於是她進了太守府徑直來到府上最大的議事廳堂,廳堂外麵有好多人把守,這些人不光是萬斂行的人,一大半都是各地方官員的人。


    府上的護衛見萬夫人來了,趕忙上前,一臉為難地攔住她,其中一人恭恭敬敬地說道:“萬夫人,侯爺正在處理公務呢,您……”


    萬夫人一聽,頓時眉眼倒豎,大聲道:“什麽公務比自己的命重要,讓開。”


    那護衛被萬夫人這樣一吼十分地為難,不讓進吧會挨罵,讓進吧他們就會失職,“萬夫人,您別為難我一個小護衛了,侯爺他們正在裏麵談正事情,不讓打擾。”


    萬夫人一聽“正事”,她的氣更不打一處來,“哼,這南部煙國都打到家門口了,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還能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嗎?讓開。”


    然而護衛依舊攔在那裏,滿臉哀求地看著萬夫人,說道:“萬夫人,您別為難我好不好,我是奉命辦事,實在並不敢違抗命令啊。”


    萬夫人被氣的吹胡子瞪眼,指著那護衛說道:“我為難你什麽啦,我就是進去看看斂行,讓開,再不讓開我可喊人了。”


    護衛見狀也說:“萬夫人,您要再為難我,我也喊人啦。”


    “你敢!”


    就在這時,屋子裏麵的萬斂行問身邊的隨行:“何人在外麵現喧嘩,趕出太守府。”此時的萬斂行被這些個地方來的官員弄的頭都要大了,心裏正煩著呢。


    與尷尬的神情,仿佛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他們


    “誰敢趕我?”萬夫人氣勢洶洶地推門進來了,她身後緊緊跟隨的兩位侍衛是滿臉的無奈,此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解釋一句:“攔不住萬夫人?”


    “哎呦,嫂嫂。”萬斂行心中一緊,趕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地迎向他的嫂嫂。他滿臉愧疚地說道:“斂行有罪,迴來沒先去給嫂嫂請安,還讓嫂嫂親自來看我,嫂嫂恕罪。”


    萬夫人嗔怪,“你還知道迴來啊?”


    萬斂行連忙解釋道:“斂行,心係奉營百姓,心係家裏,所以不敢遠走。”


    萬夫人盯著萬斂行的手臂道,麵露擔憂之色,“聽說你的手臂受傷了,脫下衣服讓我看看。”


    萬斂行一聽,頓時慌了神,“啊?嫂嫂使不得吧,斂行在這裏處理公務呢,不便脫衣。”


    “什麽公務能有你的命重要,把衣服脫了我看看傷口。”萬夫人態度堅決,不容置疑。


    “嫂嫂,我這傷原本就不嚴重,如今都長好了,不信我給你晃晃手臂給嫂嫂看。”萬斂行為了不讓他嫂子擔心他,抬起手臂前後左右地轉。


    萬夫人這才相信他的手臂沒大礙,“那行,你處理政務吧,我去給你做飯。”


    “嫂嫂,讓下人做吧,您別操勞了。”


    萬夫人卻說:“這下人做的能和我做的一個味嘛。”


    “自然是比不過嫂嫂做的飯菜好吃。”在萬夫人麵前,萬斂行說話也專挑好聽的說。


    萬夫人臉上剛掛上笑,就見有一個人開口了:“這位是萬夫人吧?”


    萬夫人看了一眼說話的人,頭發都白了,看著眼熟,但是想不起來是誰了,“你是?”


    “鄙人陳公祥,我們兩家是親家。”


    聽他這麽一說,萬夫人頓時恍然大悟,“呦,親家來了,怎麽不提前知會一聲。”


    “來了兩日了,聽看門的說侯爺和程風都出門了,就沒進府打擾。”


    “都是一家人打擾什麽,一會留下吃飯,我讓人安排點好酒好菜。”


    “有勞親家了。”


    萬斂行輕咳一聲,小聲道:“嫂嫂,我這辦正事呢,您先別和陳公祥話家常了。”


    萬夫人掃視一眼屋子裏麵的人,愣了愣,剛才進屋的時候沒看見這麽多人,她的關注點都在主位的萬斂行身上,現在一看這些人幾乎都不是府上的人,一時間有點尷尬,“你們辦公務吧,我去給你擺接風宴。”


    送走了萬夫人,陳公祥繼續告狀,“侯爺,我就想問問您,這百姓的徭役和賦稅是不是免了。”


    “我都說對你們說幾遍了,免,我不說征稅就一直免。”萬斂行在心裏直歎氣,就針對這個事情,他從大門外說到廳堂內,不下五遍。


    “可是這個鄒三多派人去了末春縣,大張旗鼓地向百姓征稅,末春縣看著人多,實則沒有多少百姓,都是從五湖四海過去修水利的人。”


    萬斂行沒想到,他出去不過區區半個月的時間,這個鄒三多的人竟然把這奉營郡逛了一半,真是狼子野心。


    萬斂行道:“他們是看上了在奉營修水利的人吧,逼著他們服兵役吧。”


    “就是呀,他們打的就是修水利那些工人的主意,好幾萬人在那裏熱火朝天地修水利呢,他們聞著味就去了,見麵就給我擺臭臉,還大言不慚地說是奉鄒三多的命前來征兵,那副模樣簡直囂張至極,說出的話壓根沒處聽去,態度強硬得不容置疑,蠻橫地讓我們的人立刻停止大修水利,還命令所有的人手都必須趕赴鬆春關口去打仗。”


    萬斂行道:“一個都不許去。”


    “是呀,就因我和洪轍開不放人,登時就惹怒了鄒三多的人。他們十分地蠻橫,見我和洪轍開的態度強硬就直接上手去抓修水利的工人們,工人們抵抗不跟著他們去,他們就直接拔出刀來亂砍濫殺。那場景,簡直……”說到這裏陳公祥已經有些說不下去了。


    此時屋子裏麵鴉雀無聲,都注視著這個一向硬骨頭的陳公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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