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香蘭看著林玉竹帶著一群大嬸們氣勢洶洶的衝過來的場景,第一反應就是躲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怎麽隱形怎麽來,她總覺得又要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張豔秋眼皮跳了跳,似乎察覺出林玉竹是來找她的。


    隻見人一進屋就奔她而去,就冷冷的說道:“張知青,走吧。”


    張豔秋不由得瑟縮了一下,驚嚇到了的表情問道:“你這是要幹什麽?”


    林玉竹懶得跟她廢話,直接上前一步,伸手薅住她的衣領子就把人往外麵拽。


    別說,都不覺得費勁。


    這野蠻勁兒讓大嬸們自主的紛紛讓出來一條路來。


    等人走在前麵了,大嬸們跟在後麵,麵麵相覷,剛才她們是不是說林知青的脾氣其實蠻好的?


    這好像是個誤會。


    知青點的男知青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張豔秋像小雞崽一樣被林玉竹提溜走了,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


    王陽呆愣的說道:“要去看看嗎?”畢竟以前知青點出了什麽事都是他管來著。


    董蜜蜜冷哼一聲,轉身就迴屋了。


    王陽......


    李向北歎口氣,一臉麻木。


    村長正坐在家裏喝著茶水,愜意的哼著不成曲的調調,就聽到外麵好像有喧鬧的聲音。


    眼皮跳了跳,怎麽感覺聲音越來越近。


    村長媳婦也聽到聲,納悶的開門出屋看是啥情況。


    一開門,愣了一下,好家夥,這張知青怎麽又被提溜過來了。


    村長捧著缸子邊喝茶邊慢悠悠的往外走,十分悠閑自得。


    打眼一看,就看到林玉竹提溜著張豔秋帶著一群老娘們走過來,差點把嘴裏的茶噴出去。


    不小心嗆了一口茶水,村長咳嗽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這又咋了。”


    林玉竹剛要開口,就被許大嬸搶先說道:“還能咋,這張知青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陷害不成王知青,又想來禍害林知青,得迴我們聰明,沒讓她得逞,村長這樣的人說什麽也不能留了。”


    “對,這樣的人不能留,給她趕出村去,讓她愛去哪去哪。”


    “就是,就是,就沒見過心眼這麽黑的丫頭,這才多大的年紀。”


    “可不是,這不是攪貨精嗎。”


    “對對對,可不能再留了,攆出去。”大嬸們一人一句的說道,場麵立馬嘈雜起來。


    村長家的院子又一次的熱鬧了起來,大嬸們是越說越來勁兒,都已經有人開始動手推搡起張豔秋,恨不得立刻把人攆出村子。


    林玉竹......


    她現在是不是有點多餘?


    林玉竹瞅瞅村長,村長瞅瞅她。


    且不說二人之間的眉眼官司。


    張豔秋這會兒是真的怕了,嘴唇一個勁的顫抖著,心裏慌亂的不成樣子。


    若是被遣返迴去,她再去的地方可能就是農場了。


    一想到這,張豔秋立馬開口說道:“我什麽都沒做,你們不能隨意誣蔑好人。”


    “呸,你還是好人?好人你假跳河騙我們,讓我們誤會王知青,好人,你天天拿眼縫看我們,來張老葛家的你出來說下那天是不是她在村口嚼舌根,哦,對了,趙知青不是也在場嗎,來,把人叫過來一起問問,還有小狗蛋也喊過來,咱們就好好問問,人家林知青當時是怎麽忽悠小孩的。”許大嬸又一次憑實力捍衛住自己的外號。


    林玉竹終於知道那天王小梅為什麽翻身的那麽順利了。


    這簡直不用她幹什麽,大嬸們誠不欺她也,是真的替她撐腰,這話連點水分都不摻。


    張豔秋還想開口狡辯,可惜許大嬸不給她機會,又開口懟道:“行了,快收起你那可憐巴巴的勁兒吧,咱們當麵鑼對鑼,鼓對鼓的把事情對峙清楚,誰好誰壞一目了然,想賴賬也賴不了。”


    張豔秋明顯慌亂了起來。


    等小狗蛋吸溜著鼻涕呆呆的看著村長的時候,村長醞釀了好半天,才笑的和藹可親的問道:“小狗蛋,林知青有沒有拿糖跟你換雞吃呀?”


    小狗蛋搖搖頭,脆生生的說道:“是我要拿麻雀找林姐姐換糖吃,林姐姐不要還給了我塊糖,我媽說了,不可以隨便占別人的便宜,我就又迴家拿了隻雞想給林姐姐,可是林姐姐沒要,我還是白吃了一塊糖。”


    看著自家小兒子嘴角利索的在那說話,陳嬸突然有種自豪感油然而生,整個人都神氣了幾分。


    小狗蛋說完,許大嬸就衝著院子裏的眾人說道:“看看,看看,小孩子是最不會說謊的,狗蛋這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人家林知青壓根就沒哄騙他,純屬那心思不正的人在那胡亂編排。”


    院子裏的大嬸們當初沒少傳這閑話,還囑咐家裏的孩子離林知青遠點,嘴裏或多或少的帶了點髒話。


    這會兒大家心裏有點羞愧,活了一把歲數,讓個小丫頭給利用了,一時把怒火全都對向張豔秋。


    眼神就跟刀子似的往她身上插。


    許大嬸趁勢又把趙香蘭拉出來,問道:“趙知青,咱們一直都說你是個好的,當初張知青分明跟你說,是林知青哄騙狗蛋迴家偷雞的對吧?”


    趙香蘭尷尬的笑了笑,當著眾村民的麵,也隻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點點頭,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聽她這麽說還真信了。”


    許大嬸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會,轉頭就對張豔秋說道:“張知青,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張豔秋瑟縮著身子,瞬間低頭哭起來,一句話也不說。


    許大嬸哼了一聲,就找村長說道:“村長,這張知青是不能留了,這迴哭也沒用。”


    連句話都插不上的村長咳了咳,迴問道:“那你把人送迴公社去?”


    許大嬸萎了,甩了下膀子,小聲的嘀咕道:“我要是能送還要你當村長了。”


    村長......


    場麵一時靜了下來。


    村長媳婦這會才站出來,緩和氣氛的說道:“真把她一個小姑娘攆出村也不現實,咱們在商量商量,林知青這事屬你最委屈了,你看這是你想怎麽弄?”


    林玉竹差點從苦主變成看戲的,這會兒終於輪到她開口了,正準備張口說話。


    許大嬸又把話搶了過去,“她一個小丫頭,心腸軟的左右也就是和王知青一樣,聽句道歉就完事了,這不痛不癢的,沒幾天,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又不知道要陷害誰去了。”


    大嬸們雖然很讚同這話,但是說林知青心腸軟?不見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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