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聞啼鳥,滴滴滴,該起床了!該起床了!”


    枕頭旁的手機響起了震耳的鈴聲,一旁閉眼的女孩猛然驚醒。


    那是許敏賀,她打出了一個哈欠,揉著亂糟糟的頭發從簡易床上起來,在呆滯了幾秒後,舒展身體,伸了一個懶腰。


    此時的她身在一間兩人房的普通病房裏,窗外陽光四射,最亮處落在了她白嫩的大腿上,餘下的光線照在了她漂亮的容顏,挺聳的酥胸上。她穿著微微透明的背心和短褲,每一寸身體都被外界的陽光溫暖著。許敏賀從肌膚中的暖意感受到了神清氣爽,想到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她就立馬精神抖擻起來。


    許敏賀看向手機,她一起來的第一件事確切說第二件事就是去翻聊天記錄,那是她很交好的一個大學室友的聊天列表。


    “小雷,你的內心實際上沒有力量感,沒有同理心,邏輯思維也不清晰了,沒辦法對自己的決定負責,解決問題能力忽強忽弱,這些,你要承認。”


    “小許,你是喝酒了嗎?叫媽媽!”


    “小雷,當初見你時豔若桃李,冷若冰霜,如今你隻對你男朋友溫柔體貼,百般遷就,萬般照顧,這是不對的,你也得讓自己快樂。”


    “小許,你個性倔強,生性開朗,敢做敢當,但我知道,你心底裏卻是溫柔善良,屬外剛內柔型,我明白你的好意,不過,你不懂,或許,你也要找一個男朋友才能明白咯。”


    ……許敏賀握著手機,目光停留,她的小雷同學昨晚留下的最後一條信息有些刺眼。


    男朋友,誰不想有一個,可憐懷春卻無人識握,懂我,幫我,來慰籍我。


    許敏賀氣打不一處來,她不由想到她的小雷同學,那個印象中戴眼鏡的知性美女有了男人,小雷竟然傍上了一個高富帥,雖然是個二次元宅男,但許敏賀還是有些妒忌。


    許敏賀決定予以迴擊,就算是像遲來的氣話:“嗬嗬,還記得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嗎?你男朋友竟然大庭廣眾之下在手機裏看看澀澀的照片,真是夠惡心啊,我眼高手低是不好,但你男朋友我覺得我可以搞明白。”


    打完字,許敏賀正要放下手機,誰知立馬有消息迴複,許敏賀一時驚訝,她沒有想到對方也這麽早起床了。


    許敏賀看去,她的小雷同學如此迴道:“你明白啥(笑臉),你接觸過的男人,不算家人,有幾個?”


    對這種實踐出來的嘲諷,許敏賀想了想,發現她除了自己老弟,好像沒有和其他男孩子共處一室的說過親密的話……


    這不當然嗎?自己還是個處女!


    晦氣!


    暫且忍一手!許敏賀惡狠狠地抖了抖眉毛,臉色不再美好,她直接奔向自帶的衛生間裏進行一番洗漱後,在收拾收拾了外貌的同時收拾了心情,便從背包裏抽出一條翠花短裙,在套上後就出了門。她輕車熟路地上樓來到監護區,走到亮著燈的病房前,沒有敲門,而是直接走進了那納米醫療監護室。


    納米醫療監護室裏,高科技水床上,熟悉又有一絲陌生的男孩一如既往,早已起床,消瘦的他正在盤膝而坐,好似冥想的禪師。


    “你又在練你的野雞氣功了啊。”


    許敏賀握住自己的後頸,依舊疑惑地說道。


    許敏賀的弟弟,許山廣,此刻睜開雙眼,有些無奈地迴答道:“說了很多次,這不是氣功,這是一門養生法,有著大學問。”


    “忽悠,你接著忽悠。”


    許敏賀好氣地笑道,沒有什麽禮儀場麵,直接就坐在了許山廣的床邊,好似把這裏當成自己家裏了一般。


    許山廣嘴皮聳動,他的確張口就來,但實際上也算有根據。


    “多說無益,你這次想聽我也懶得費口水了,我累了。”最後,許山廣歎氣道。


    “嗬,我看你是熬夜了,總不好好睡覺,裝什麽裝?”


    許敏賀可不想正臉瞧見許山廣的炫耀樣子,她翹著二郎腿,在短裙稍微弄正了一些後,便直接躺在了許山廣的麵前。


    許山廣眼角一抽,他注意的是許敏賀的手,他的姐姐雖然仰躺著,但其雙手都往另一邊的牆角努了努,那裏就放著許山廣的vr設備。


    許敏賀側躺,看著上方的許山廣,會心一笑:“玩遊戲玩癡迷了,都生病了還熬夜,你覺得住院費還不夠貴是吧?到時候可能成了藥罐子。”


    許山廣眉頭微皺,心想自己的梁師姐不是包了這方麵費用嗎?作為師姐對師弟應盡的照顧職責。


    “怎麽不說話了,老弟。”


    “……”


    許敏賀的擺弄,得到的是許山廣的沉默,他很想動嘴,但麵子過不去,他覺得如果說起梁上校,那麽許敏賀估計就會抨擊他的人品了。


    比如,說他沒有廉恥心。


    好吧,一個軍隊裏的權力者,突然跟自己的家人扯上聯係,換誰都會畢恭畢敬,更不用說是看著自己,熟知自己的親姐姐。許敏賀自然會從歡喜變為憂愁,畢竟她被當成了外人,隻能旁擊側探。


    許山廣也不想和梁上校走得近,但他見識了另一個世界,那麽對於梁上校的類似同類人一般的好意,他也想報以應有的迴應。


    許山廣當然喜歡吃“軟飯”,不過不代表這個可以說出來。


    “還真成啞巴了。”


    抬手指了指許山廣的膝蓋,許敏賀眼神迷離起來,開始自顧自地說道:“不要像個悶葫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出了這種事,就不能像以前那樣沒有限製地娛樂,有什麽想說就說出來,想要的就表達出來,又不是隻有打遊戲這一條發泄出路,你姐姐我,不是不可以幫你,但你不說話,那我怎麽知道你的心思。”


    許山廣感覺耳朵起繭子了,這類說教他在另一段人生,與廖佳玲喜結連理的平行人生裏,見識過了無數次。


    雖然沒有嚴重的既視感,但他依然抗拒。


    當然,許敏賀會以為就是許山廣青春期叛逆,繼續在自閉。


    她作為姐姐,其實從來沒有真正了解許山廣。


    為此,許敏賀感到有一絲揮之不去的遺憾,為此,許敏賀的確也有一絲難隱的憤怒。


    為何自家的弟弟要這麽疏遠自己,就不能主動來幫身為姐姐的自己嗎?一點也不可愛啊!


    “年紀輕輕在鬼門前走了一遭,我覺得你變了,但看你這樣子,還是老樣子啊,怪。”


    許山廣低頭看向偷著抱怨的許敏賀,姐姐說怪,他作為弟弟也覺得怪,但人生不能重來,隻能怪自己了,不然怪誰呢?


    “咚咚咚!”


    門外有腳步聲,很多人的腳步聲,這很奇怪。


    “怪事!”許敏賀也覺得如此。


    如此的突然,許山廣詫異地眨了眨眼,亂了唿吸。這醫院裏平常都是很安靜的,難不成是自己的梁師姐拉了一幫軍隊裏的人,來幫助自己進行所謂的康複訓練,那這也太狠了!本來那群青春女孩他就受不了。


    遠處的門被一腳踢開,公物直接被公然損壞,這讓許敏賀嚇得尖叫了一聲,麵對暴力,她本能地站直了身。


    許山廣沒有起來,他坐在原地看向蠻橫地走進來的陌生人們,心生一絲害怕,一股危機感到來。


    那是一群穿著加厚防疫服的男人,他們個個一米八左右,在看了記幾眼許山廣和許敏賀後,為首的男人指向許山廣,對身後人說道:“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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