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瀾冰演的場次上來了以後,冰迷們就不用擔心搶不到票了,本來悄摸摸抬頭的黃牛們,也直接被這近四十場的數量給按了下去。


    要是音樂圈的話,別說三十多場了,四十場也不夠分的,知名歌手演員的號召力太強了,幾萬人的場子都填得滿。


    花滑不一樣,盡管有了叢瀾這麽一個正在孕育中的體育明星,但花樣滑冰太冷了,就跟冰麵一樣冷,冰迷的人數還是少。


    國內在製造體育明星方麵特別不行,他們沒有經驗。


    五一,一連三場的驚瀾在北京開幕,這是冰演的起點。最後一個城市定在了齊齊哈爾,叢瀾的老家。


    跟去年差不多的安排,叢瀾監督了一下流程,跟了整場的彩排,與工作人員一起忙前忙後地調整著。


    於謹看著都嫌累。


    茱迪受邀參演,冰舞運動員也不一定非要伴舞,她自己就可以出一個節目。


    茱迪穿著今年新定製的“驚瀾”白t,拿著話筒排群舞,她同時也是編舞師之一。


    一共是四套衣服,開場與結尾要穿的黑白二色印有“驚瀾”字樣和海浪造型的短袖,一套群舞藍色考斯滕,分組表演的不同演出服,每件衣服都有特定的用處。


    黑白二色的短袖同時也是周邊,在場外進行販賣,入場和離開的時候觀眾們都可以購買。


    茱迪:“叢瀾來這裏!”


    叢瀾舉手高喊:“在!”


    她是領舞的,上下半場的兩個群舞都以她為核心,開場的三十秒表演節目也是叢瀾的。


    “驚瀾”,就是叢瀾自己的冰演品牌,照這個架勢,以後興許會延續下去,哪怕叢瀾退役不參賽了,也會繼續舉辦。


    粉絲們是如此期待著。


    娜塔莉被她熟識的男單費奧爾多喊去,下一刻她手裏多了個相機。


    漂亮的十九歲男單拜托她:“拍個照!幫我n拍個照片!”


    娜塔莉:“……”


    她看著擺出了雙手v姿勢的費奧爾多,再瞅瞅他身後三米外正跟茱迪說著話的叢瀾,無語了。


    “你合影的話可以去找她,為什麽要離得這麽遠?”娜塔莉對男人的腦子構成真是疑惑不已。


    一米七的費奧爾多聳聳肩:“我這兩天已經找她拍了十幾次了,我覺得再找的話有點不好意思。”


    娜塔莉:“…………”


    費奧爾多催促:“快點快點!”


    費奧爾多是大鵝現在的二線男單,14/15賽季是他的第一個成年組賽季,比賽抽抽,跟普遍的大鵝男單一個樣子,都是賽場上最漂亮的那朵煙花。


    但是他真的很好看,白皙皮膚,高鼻深目,笑起來可可愛愛,是路上見到了會跑迴去盯著瞧順便拍兩張照片的那種漂亮程度。


    樓翎跟他的關係不錯,這是通過樓翎邀請來的。


    因為冰演場次太多,所以邀請的嘉賓是一輪一輪的,基本上除了叢瀾之外,其他人都會換。


    這麽一來,需要的嘉賓人數就龐大了許多。


    一部分嘉賓是叢瀾的外國選手好朋友,一部分是瓜隊的成員,一部分是退役的前輩們,一部分就是費奧爾多這種跟叢瀾不太熟的在役選手。


    邀請嘉賓這方麵,驚瀾沒有犯過難,鈔能力嘛!


    不同選手開價各不相同,倒也不貴,就算是叢瀾自己去參加冰演,憑借她的ogg,在花滑市場最大的日本,一場冰演的話也就100萬日元,人民幣不到六萬。


    今年她已經達成了全滿貫,會再貴一些,但也貴不到哪兒去。


    由此可見,花滑選手們的冰演價格能有多低,而這已經是他們在代言商務之外最賺錢的方式了。


    去年驚瀾冰演邀請的那些嘉賓,這次一收到郵件,紛紛表示一定會來。


    門票+周邊+讚助品牌,幾十場下來,叢瀾穩賺不賠。


    娜塔莉把手機還給費奧爾多:“你是喜歡叢瀾嗎?”


    費奧爾多驚訝:“難道會有人不喜歡她嗎?”


    娜塔莉:“……”


    我今天無語的次數已經夠多了,請不要再讓我繼續無語。


    費奧爾多:“女單最強,我知道就算是你們,也這麽認為。”


    娜塔莉:“確實如此。”


    費奧爾多:“我很喜歡她,我們都很喜歡。”


    娜塔莉:“對女朋友的喜歡?”


    費奧爾多笑了笑:“不,我沒有資格。她是要繼續攀登花滑高峰的人,我不一樣,我隻是在冰上玩耍的那種。”


    他低頭看了看相機裏的照片,看到拍得有些模糊的兩張,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不舍得刪去。


    “娜塔莎,冰麵上不是隻有你們這種人的,我對成績和金牌沒有那麽強烈的追求,”費奧爾多道,“我隻是單純的喜歡滑冰而已。”


    他接受自己的不足,他也知道很多人扼腕歎息,說他沒有向上爭取的心。


    無所謂,他快樂。


    娜塔莉痛苦地捂著腦袋:“不要向我灌輸這些,我會忍不住想打你!”


    為什麽不追求第一!


    有機會了當然要拿第一!


    叢瀾滑了兩步過來,到了娜塔莉跟前,問:“怎麽了?頭疼嗎?”


    費奧爾多:“哦,可能是被我氣到了。”


    叢瀾:“……”


    她認出來了這位有著讓觀眾賞心悅目臉龐的男單,褚曉彤在幾分鍾之前還抓住她的胳膊,激動地說這個男人真好看。


    彤姐原話:“跟鄢珈躍這個賽場bking截然相反的好看!”


    短道速滑的男隊出帥哥,東北俊男靚女太多,到了冰上更是一個比一個bking氣質衝天,荷爾蒙直接爆炸。


    彤姐亦是顏狗,很難說當初鄢珈躍追她的時候,答應的原因裏是否有一大部分在於他好看。


    鄢珈躍:我的內涵不美嗎?


    費奧爾多在jr時期就是以“抽風”和“美”出名的,他的比賽雖然跳躍會炸煙花,神奇的是,節目的美感依然還在。


    他教練:孩子天生就有藝術感。


    樓翎跟他玩的時候,還請教過要怎麽提高p分。


    費奧爾多茫然:“這是要學的嗎?”


    樓翎:“……”


    大爺的,碰上天賦掛了!


    盡管如此,兩人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叢瀾對他也有了解,以前賽場上見過,至於現在嘛——


    任誰被一天之內要了十幾次合影和簽名,都會對其印象深刻的。


    費奧爾多舉起了他的相機:“啊……”


    叢瀾熟練地點頭:“可以,誰拍?”


    娜塔莉:“噗——”


    瀾,你的迴複未免過於熟練了!


    3a景區最近被要合影簽名已經麻木了,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連跟著在役選手過來的教練們,見了叢瀾也會這樣做。


    正如費奧爾多所言:誰會不喜歡叢瀾呢?


    直到第一天的驚瀾北京場開始,這群人的氛圍都很輕鬆。


    ·


    從4月份叢瀾的“17個2a”入坑的蔣雅致憑借自己給室友搶演唱會門票的手速,買到了驚瀾冰演第一場的票。


    因為要省錢,所以隻買了後排區域180的票。


    她去的時候有點懵,主要是對花滑了解不多,看到叢瀾的2a視頻之後,蔣雅致才去搜了叢瀾。


    然後她就發現,別人的17歲可真熱鬧啊!


    網上有叢瀾的資訊號,整理了她國內外比賽和采訪、廣告等所有視頻合集,物料很多。


    要是想了解花滑項目還可以搜瓜隊與優酷合作的小視頻。


    不過蔣雅致目前沒有這麽多的時間,所以隻淺淺地看了看關於叢瀾的介紹,和她的一些最出名的比賽。


    像是冬奧的長短曲、今年的自由滑,加上被叢瀾粉絲死命吹彩虹屁的幾場。


    然後她就看到了關於冰演的信息。


    盡管暫時搞不太懂這是什麽,但憑借敏銳的雷達,蔣雅致覺得先搶票再說。


    蔣雅致:搶到就是賺到!


    於是現在,她就出現在了體育場外麵。


    “冰演原來是這樣,好神奇啊!”抱著這樣的想法,她緊了緊身上的包,進入了體育館的範圍內。


    入目的是叢瀾的大海報和易拉寶,旁邊還有一排大傘,下麵是一溜的簡易攤位,擺放的是免費發放的物料。


    包括一些粉絲自製無料,和冰演舉辦方提供的小包。


    無料是免費的,憑借門票就可以領一份,後者也是。


    粉絲的無料形式要更多一些,什麽都有,還有很多是畫手太太自己掏錢印製的周邊小物,不要錢,限量又稀少,撐死了幾十個,領完就沒了。


    蔣雅致覺得有點像是演唱會,她跟朋友去玩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舉辦方給的小包其實是個文件袋,裏麵裝著冰演的小冊子,還有隨機的幾張小卡。


    小卡除了一定會有的一張瓜隊合照之外,另一些是選手的賽場抓拍,不一定會有叢瀾單人,真的就是工作人員隨便塞的,跟開盲盒似的,能抽到誰全憑運氣。


    “啊啊啊我這裏有叢瀾瀾!還是《羅朱》的!”


    “我沒有瀾瀾,不過我這裏有小白誒!”


    “好可愛,小沐弟弟也不錯啦,於門有一個啦!”


    “有人願意跟我換嗎?想換彤彤!”


    還有現場換卡的。


    蔣雅致更茫然了:“演唱會也沒這麽熱鬧吧?”


    領完東西上台階,陽光很燦爛,五月的天氣有些熱了,她來到了陰涼處,溫度驟降,從體育館裏吹出來了冷風。


    過安檢,再背好自己的包,蔣雅致順著人流往右側走,結果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周邊販售區域。


    這裏更加的熱火朝天。


    “好吧,跟演唱會不一樣了。”她小聲地說著。


    演唱會裏麵可不賣周邊的,隻有外麵才有小攤小販,還多是盜版。


    “去年驚瀾抽了瀾瀾的新冰鞋,今年不知道會不會再來一雙啊,我好想抽到!”


    “我肯定不行,我非洲人臉黑手黑,對自己有自知之明。”


    蔣雅致:“???”


    還、還能抽獎的嗎?


    去年是第一次舉辦驚瀾冰演,又僅三場,再加上高考結束太開心,所以叢瀾拿了自己的新冰鞋抽獎。


    今年不行了,近40場下來,她得送出去多少冰鞋啊?


    叢瀾:謝邀,剛給師弟包圓了今年的裝備,地主家也沒餘糧啦!


    故而,抽冰鞋是沒戲了,但可以抽叢瀾的簽名。不同等級的獎品不一樣,最高也是最稀少的是新寫真集,最低也最多的是叢瀾的簽名照。


    她一筆一劃簽的,手都疼了,目前隻簽了兩百張,北京站就放了這麽多,下一個城市的就再簽。


    蔣雅致躍躍欲試,她現在覺得,這個冰演好像真的好好玩!


    “怪不得微博群裏那麽多人哭嚎,說沒搶到票。”她悟了。


    搶到確實是賺到啊!


    考慮到個人可支配的錢財比較少,蔣雅致隻買了一串掛墜,還抽到了個糖葫蘆胸針,是前兩個月發售的周邊,亞克力糖葫蘆擬人。


    沒抽到前三等獎的,基本都能得到這麽一個安慰獎。


    蔣雅致:“可愛。”


    可愛得冒泡!


    她哼著歌,小跑去了場館裏,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冰場周圍多了很多的海浪元素,還有大大的“驚瀾”二字亮燈雕塑,給演出選手進出的那條通道,延伸到場前的三米左右搭建了三角形的骨架,排排坐,五根均勻間隔,最後麵以藍布遮擋入口。


    場地布置很精心,美輪美奐。


    觀眾們陸續地往裏麵進,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快到開演時間了,廣播聲裏有主持簡單講解了看冰演的規則,照顧到現場有外國觀眾,是用中文、英文、俄文、日文這三種語言依次重複的。


    蔣雅致往前麵看了看,聽到有人在聊“vip區好像真的是一群外國人”。


    “哇——原來這麽洋氣的嗎?”蔣雅致心想。


    時間一到,全場燈光暗下,把蔣雅致嚇了一跳。


    隨後,另一邊的入口處,叢瀾在黑暗中被大燈追光,她身影落在冰麵上,有了長長的影子。


    簡單的三十秒開場,在快節奏的曲子裏,叢瀾將現場的氛圍帶動了起來。


    觀眾們的歡唿聲中,二十多人穿著白t自三角燈帶下方走出來,魚貫而入,來到了冰麵上,在叢瀾身後站成了隊形。


    驚瀾今年的主題是“快樂滑冰”,從第一場,就把這個理念體現了出來。


    開場群舞的bgm是《happy》,一首從名字到節奏都很歡快的歌曲。


    叢瀾他們的編舞也很歡樂,可可愛愛的。


    蔣雅致跟著大家一起給冰上的人打拍子:“好好玩啊!”


    她立刻就被氛圍感染了。


    二十多個節目的風格類型很多,選手們的賽用節目改了改就能當表演滑,而原定就是ex的,有些本身就走逗趣風,在今年的“驚瀾”中,反倒格外適合了。


    沐修竹被樓翎易儒他們帶著,跟費奧爾多幾人湊了六人組,演出服是休閑類型的,三三分組,在冰上演了一出默劇,排了個好玩的玩遊戲節目,其中能夠明顯分辨出來的是冰上拔河與捉迷藏。


    沐修竹按照編排猛地摔了個屁股墩,現場傳來了一陣笑聲。


    叢瀾藏在通道的簾子後麵偷看,被旁邊的工作人員伸手攔了一下,提醒這位嘉賓不要被觀眾給發現了。


    叢瀾:“好的好的!”


    她連連保證,聽著前場起伏的笑聲與掌聲,叢瀾也不由得笑了出來。


    惡搞風格也特別受歡迎,日本的天草梨繪與她的朋友組了個cosy——兩人還是性別反串的,一出場觀眾們就笑了。


    當然,也有正經節目,娜塔莉的《威尼斯船歌》平靜寧和,縹緲如雲,詩意盎然。


    褚曉彤也把她上個賽季的自由滑拿來用了。


    叢瀾上下兩個半場會出四個節目,也是直接拿自己以前的節目來用的。


    在她們之外,已經退役的幾個前輩將自己的經典節目編排了一番,在本次驚瀾之中呈現。


    如此一來,冰演的曲目風格就瞬間多元化了起來,要什麽有什麽,感動的、歡快的、優美的、惡搞的,視覺盛宴也不過如此了。


    國青隊的孩子排了個類似隊列滑的節目,用的曲子是《溜冰圓舞曲》,別看這個名字樸素,但也是古典樂,瓦爾德退賽爾的,很好聽。


    主要是有些遊戲裏也用到過,更是經典動畫片《貓和老鼠》裏的選曲。


    蔣雅致:“這個我聽過!”


    她更覺得這個冰演好玩了!


    快樂二字貫穿始終,觀眾們就算不知道驚瀾這一次的演出主題是它,也能從整個編排和現場氛圍裏感受到這個意圖。


    花滑很美,選手很美,他們給出的節目更美。


    等到最後一場群舞結束,叢瀾帶隊繞場,三圈過後,他們在冰上拍攝了集體照。


    蔣雅致突然聽到大家開始喊“炫2a”。


    17個2a,都要成為叢瀾的標簽了。


    “哈哈哈哈!”褚曉彤大笑,推了一把叢瀾。


    這群人站在一起拍手起哄,跟觀眾們一起,嚷著讓叢瀾跳2a無限連。


    叢瀾無奈,攤手:“好吧。”


    比賽的g最後會有炫技,冰演也會,叢瀾找了個位置,簡單規劃了一下路線,一個邁步過後就幹拔了2a。


    “哇哦——”


    “瀾瀾加油!”


    群情激奮,掌聲不斷。


    一二三四……她一口氣連了17個不斷,最後是自己停下來的。


    擺擺手,叢瀾大聲道:“不來啦!”


    聲音淹沒在人海裏,她笑著向後滑動,又迴到了嘉賓這邊,擠了進去。


    樓翎被推出去,他趔趄一下,扭頭尋找罪魁禍首。


    叢瀾歪頭,裝作不是自己幹的。


    “樓翎來一個!”


    “一哥來一個!”


    玩玩鬧鬧,又過了十分鍾,冰演才算是真的結束了。


    謝幕散場,選手們消失在了簾子之後,燈光打開,觀眾們意猶未盡地離場。


    蔣雅致悵然若失:“好不舍啊……”


    旁邊站起來的陌生人笑了笑:“是呀,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蔣雅致抬頭:“啊、啊對!就感覺過得好快!”


    快樂彈指一揮,留下的餘味悠長,成為人們腦海深處的記憶碎片。


    也許有一天突然被想起,嘴角要是能有個笑意,就是叢瀾努力的最大迴報了。


    ·


    驚瀾和冰上煙霞開得如火如荼,五月和六月,叢瀾的時間幾乎都花在了這上麵,間隙中騰了時間去參加節目,有訪談也有綜藝。


    剩下的時間裏,她勤勤懇懇地學習,爭取今年大一結課學分足夠,要不然留級就不好看了。


    叢瀾:“夢想是四年準時畢業。”


    於謹:“多吃點,別餓瘦了。”


    叢瀾:“好嘞!”


    冰演累的是身體,學習累的是腦子,沒辦法,隻能補充營養多訓練,跟上這些流失的部分。


    堂溪的“冬奧場”受到了大家的強烈歡迎,各屆冬奧前三齊聚,這個名頭就足以吸引全世界的冰迷來此。


    錯過悔一生啊!


    這可是近幾屆的冬奧前三啊!


    換句話說,行業佼佼者都在這裏了。


    ·


    驚瀾冰演的巡演接近尾聲的時候,叢瀾在冰演上披露了自己的新賽季短節目,選自沃恩·威廉斯的《第七交響曲》,也被稱作《南極交響曲》。


    原是為了電影《南極的斯科特》寫的配樂,後來,沃恩·威廉斯將其重新作曲,寫成了自己的《第七交響曲》。


    沐修竹:“斯科特,這不是我們的語文課本上的那篇文嗎?”


    叢瀾:“對,英國海軍上校,帶領了五人探險隊抵達南極,結果看到了早他們一步插在冰層上的旗幟,他們落後了挪威考察隊,頹喪之際還遭遇了南極有史以來的第二次極強寒冷低溫。”


    語文課本上有專門的一篇文章,他們是英國人悲壯的英雄。


    沐修竹:“哦……師姐你記得好清楚啊!”


    叢瀾:“因為我順便看完了這部電影。”


    沐修竹:“……”


    沃恩·威廉斯是為了給電影配樂才寫的《南極交響曲》,就算後來作曲家對之進行了修改,變成了他的《第七交響曲》,那也是與之相關的。


    五個樂章,拱形構造呈現,氣勢磅礴,大自然的狂暴、人類的渺小,鮮明對比之下,極限挑戰者義無反顧。


    叢瀾選擇了第一樂章,前奏中強風唿嘯,南極的冰冷徹骨自音樂中走向現實。


    “風暴,我的新賽季短節目。”她道。


    叢瀾將改編後的曲子命名為《風暴》,瑞塔給她編了迄今為止最難的一版短節目,難到她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來練習,才堪堪掌握住。


    因為考斯滕還沒有做好,所以叢瀾在演繹這個新曲的時候穿了《魔王》的考斯滕。


    黑色倒也符合曲子的風格。


    據參加本場冰演的觀眾們所說,叢瀾的《風暴》很絕,堪稱她迄今為止最具力量的短節目。


    “如果讓我評分,這個未完成的短節目,在叢瀾跳躍失誤兩次的情況下,我依然會打到滿分。”有人這樣說道。


    對編排沒有熟練掌握,叢瀾在冰演上摔了兩次,放在比賽中就等於失去了大半分數。


    但反而更契合《第七交響曲》本身的意義了。


    在大自然的神威中,人類的抗爭似乎徒勞無功,就像是叢瀾在狂風唿嘯中的摔倒。


    可她旋即就站了起來,繼續著下一個跳躍。


    孤勇,堅韌,於絕望中尋找希望,於死亡中掙紮向前。


    叢瀾的《風暴》主旨或許隻用兩字就可以概括,挑戰。


    遺憾的是,這場冰演並不允許觀眾錄製,也暫時沒有對外公布官方視頻的計劃,使得休賽季的冰迷們隻能聽去過現場的人形容《風暴》有多麽多麽的好看,而無法找到資源。


    “等等吧,等到賽季開始,就可以看到成品了。”


    “聽說藍莓表現得不是特別好,孩子要麵子,唉,隻能等賽季後了。”


    “可是我真的好想看到新節目啊!!”


    外界粉絲的哀嚎中,叢瀾結束了她的冰演,到學校考完試之後,暑假來臨,學生們放假,叢瀾開始準備夏訓。


    今年她們要去雲南昆明的紅塔冰上運動中心,張簡方約了七月份的三周時間,之後是短道速滑的夏訓時間。


    1650米的亞高原地區,紅塔的這個冰運中心也是老牌冰場了,短道在備戰2010溫哥華冬奧的時候就是來這裏進行的夏訓。


    花滑國家隊今年之所以沒去新疆,是因為張簡方要帶隊來雲南談合作,“北冰南展”的布局中,雲南是南方的關鍵一環,這裏的地理環境優越,適合建設高原訓練基地。


    這次連國青隊和一部分夏訓的孩子都帶來了,還有一些來上課的省隊教練們,這也是於謹四月份就開始忙碌的工作。


    抵達了紅塔基地之後,張簡方在動員大會上做了演講,號召大家努力訓練、早日出成績。


    之後,他與訓練基地的負責人交流了一番,第二日飛去了騰衝。


    雲南省體育局聯合騰衝市政府,有意在騰衝建設新的冰雪項目訓練基地,一拍即合,張簡方作為冰協主席、花滑部總教練,申請了紅塔基地的訓練時間之後,就帶人來了雲南。


    三周後,在夏訓即將結束準備考核時,叢瀾流著鼻血,在紅塔基地4t、4s落冰,找迴了她丟失一年的四周跳。


    那一霎,現場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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