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c結束以後,叢瀾很快進入了新的備戰階段。


    新賽季的三個比賽透露了很多問題,比如4t的掌握還不熟練、三周跳的水平起伏太大等等。


    包括接續步的定級方麵,有時候也沒滿四級,而是被定成了三級。


    一個好的節目要靠上千次的打磨,所以每個選手在數年後迴過頭來滑自己曾經的節目,總是能夠很快地把編排複現出來,憑借的其實不是頭腦記憶,而是早就形成的肌肉記憶。


    coc後一周是日本站的nhk杯,星野晴奈不負眾望地以高分取勝,獲得了超過了210分的總分。


    她溫哥華冬奧後換掉了教練,雖然低迷了一陣子,但可以看得出來,目前已經磨合完畢了。


    叢瀾開心地給她發了信息,祝賀她鎖定了總決賽的名額。


    對方很快迴信,表示謝謝,同時約叢瀾總決賽見,比完賽之後她就帶叢瀾去吃好吃的!


    gpf將在日本舉辦,對星野晴奈來講,這也算是主場啦。


    褚曉彤走來:“幹啥呢這麽傻樂?”


    叢瀾抬頭,坐在長凳上,雙腿晃啊晃的:“跟星野約了吃飯!”


    褚曉彤擦了下脖子裏的汗:“總決賽啊?”


    叢瀾:“昂!”


    褚曉彤:“我也去我也去!”


    兩人這麽一講,就像是在說,gpf的六人名額之二,注定是她們倆的了。


    如果是前年,丁教練打死都不會想到,褚曉彤居然還有這樣的自信!


    叢瀾:“嗯嗯嗯!到時候誰的成績好誰就請客!”


    褚曉彤跟她擊掌:“說好了!”


    沒人說叢瀾的成績一定最好,褚曉彤也是不服輸的人。


    ·


    於謹這個賽季很忙,他兼職了女單組的跳躍教練,協同方晨管理整個女單組。


    叢瀾是出挑的苗苗不錯,褚曉彤現在也能撐起來,兩人的氣勢如虹,被大家戲稱為國家隊雙姝。


    但她倆之後,選手水平被拉得就有點遠了。


    方晨:“怎麽樣老於?”


    於謹:“唉,不是很好……”


    成年組這邊要麽是正在發育關,要麽是之前的技術沒打好現在不容易改,梅山雁倒是不錯,但她的發育關現在都沒過去。


    方晨:“國青隊那裏呢?有下個周期能扛起來的嗎?”


    於謹:“有個佟蕊還不錯,但她那個媽媽……太強勢了,這樣的家長不怎麽樣。”


    過於插手教練的指導,孩子自己的脾性弱,沒有自信,沒有目標。


    方晨:“是有點兒,但她天賦挺好的,11歲五種三周全,高度雖然不太夠,不過技術幹淨,菲利普和勾手跳都沒錯刃。”


    於謹:“對,這點很難得,再練練連跳,未來也是不錯的。”


    兩人埋頭聊了一會兒,有個教練訕訕地過來,問於謹能不能跟他過去。


    教練:“我教孩子三周半呢,遇到點問題。”


    於謹連忙站起來:“行,要我上冰嗎?”


    他現在穿著運動鞋呢,要上冰的話得去換冰鞋。


    教練不好意思地道:“能上嗎?”


    那必須能啊!


    於謹利索點頭:“我這就去換鞋,那個,方教練?”


    兩人聊得也差不多了,方晨點點頭:“沒事,你去忙,其他的資料我來整理,明天咱倆再碰頭。”


    於謹:“好!”


    另一個教練:“打擾了打擾了!”


    方晨:“沒事,也剛好聊完。”


    叢瀾練完陸上課程,跑去拿了運動飲料和果凍,路過冰場的時候從門縫裏看到於謹又在冰上教課,當即就幸災樂禍起來。


    “嘿嘿嘿。”


    褚曉彤納悶:“幹啥呢?”


    叢瀾:“我教練加班呢!”


    褚曉彤:“……”


    她:“他加班你樂啥?”


    叢瀾:“大概是我不好過別人也不能好過,見到別人沒閑著,我就快樂吧?”


    褚曉彤呢喃:“你好反派。”


    叢瀾:“略略略,我就是個大反派!”


    ·


    大獎賽分站法國站在11月15日於巴黎舉行,14日的時候是isu組織的一堆賽前會議。


    叢瀾他們本來計劃12日到巴黎,航班要飛十一個小時,留一天出來給選手適應,14日就有賽前訓練了。


    結果航班延誤了13個小時,比他們直飛的時間都要長,晚上飛,晚上到,時差七個小時,到了地方後反而顯得被偷走了四小時似的。


    落地是當地時間13日的淩晨,一群人筋疲力盡,沒一個人有人樣。


    過了海關,領隊強撐著跟趙澄一起,去找了接引的大巴車,等迴來了,看到選手們蔫蔫兒地靠著行李箱,眼睛都快閉上了。


    領隊:“走了走了,去酒店,很快就到。”


    叢瀾困得要死,被於謹拉上了大巴車,行李箱還是於謹放置的。


    於謹:“先睡會兒,到站了我喊你。”


    飛機上的空間狹窄,張簡方還沒富貴到給大家都買頭等艙,就擠著坐了一路。


    叢瀾被飛機吵得睡不著,昏昏沉沉的,往常的話在裏麵待得超過八小時就變得焦躁起來,更別說延誤的13個小時裏,有倆小時還是在機艙裏待著的。


    不起飛的飛機,待著更難受。


    這一趟直飛,搞得她身心疲憊。


    上了大巴車,腦袋一栽就幾乎昏睡了過去,到目的地後還是同行的隊友把她喊醒的。


    “啊?哦哦。”叢瀾半眯著眼睛,踉踉蹌蹌地起身。


    她帶了三個行李箱,一個小的是她隨身帶的,裏麵是冰刀冰鞋,另外兩個裏麵裝的是備用冰鞋冰刀,以及三套考斯滕,還有她自己的日常用品與衣物。


    於謹那邊利索一點,他就一個大行李箱裝自己的東西,所以會幫叢瀾帶一個。


    叢瀾幾乎是撐在大行李箱上滑進的酒店,眼睛都沒睜開,渾身軟趴趴。


    大家都很疲憊,肉眼可見的萎靡。


    領隊去che,拿到房卡後快速安排了住宿,趙澄在一邊數著人頭生怕有人被落下。


    最後在大堂沙發上揪住了樓翎。


    樓翎:“啊?哦,我馬上。”


    他第一個下的大巴車,領隊那邊還沒辦完手續,他就想坐下休息會兒,結果沙發太舒服,脖子一靠後,他直接睡了過去。


    趙澄:“趕緊的吧我的弟弟誒!”


    二人慌忙趕上。


    叢瀾出了電梯,拖著行李箱跟人進了房間,東西一丟,她往床上一趴就想睡。


    宋茗茗:“哎哎哎!祖宗誒不能睡,起來起來洗漱一下,把你行李整一整!”


    叢瀾困得睜不開眼睛,能舒展四肢真的太幸福了,她從來沒有哪一刻是這麽舒服的。


    宋茗茗拽著她就起來了:“快點,收拾東西,然後吃兩口再睡。”


    叢瀾蹲在床邊:“給我一分鍾醞釀一下。”


    宋茗茗:“醞釀什麽?”


    叢瀾沒有迴答她,一分鍾後,宋茗茗知道醞釀的到底是什麽了——


    是叢瀾一鼓作氣三分鍾解決一切的動力。


    起身拉開行李箱掏出洗漱包,脫了外套鞋子襪子滾去洗漱,牙隨便刷了一下,清水洗了臉,上完廁所出來,把東西一懟,躺進被窩就要睡了。


    “晚安。”她道。


    宋茗茗呆若木雞。


    那風風火火的,是剛才萎靡不振的床上那人?


    “你不吃點東西嗎?”她問。


    大家出國都習慣了,會在包裏帶點餅幹麵包什麽的。飛機上有餐食但是量少又不好吃,下飛機後可能要過段時間才吃得上飯,這都是經驗。


    叢瀾嗯嗯啊啊的:“我剛才在機場吃過了。”


    等領隊找車的時候,於謹給她塞了個麵包,叢瀾就那麽閉上眼睛吃完了。


    宋茗茗:“……那行吧,我得吃點。打擾你嗎?”


    話音落,對麵的人沒聲音了。


    宋茗茗:“……”


    好吧看樣子是半點都不打擾。


    ·


    一覺睡到了大中午,本來就不怎麽隔閡的時差也順便給調了一下。


    領隊:“幸虧提前兩天來了,不然這延誤的,今兒就該是14號了。”


    14日也沒什麽,就是賽前的第一次op要開始了。


    於謹:“聯係到當地的冰場了嗎?”


    領隊:“聯係好了,晚上上冰,下午的話他們有冰球訓練。”


    於謹:“也行。”


    不知道啟程時候的麻煩是不是預示著這一次分站賽的不順利,當晚的日常訓練中,叢瀾的狀態隻能說剛及格,於謹皺眉,隻當她是新到了地方不適應。


    第二天去報道和op,於謹得到了一個壞消息:叢瀾發燒了。


    隊醫:“快39c了,免疫力下降,吃點藥退熱先。”


    路也能走,能跑能跳,但很顯然,這狀態去比賽是困難的,賽前訓練也不一定能做好。


    甚至可能因為身體不舒服,導致出現意外,傷了就更麻煩了。


    於謹當機立斷:“今天的合樂不去了,叢瀾留在酒店休息。”


    叢瀾喉嚨幹,抱著溫水在喝,她打了個噴嚏,嘟囔:“是不是我媽想我了?”


    鬱紅葉女士有沒有想女兒,隊醫不知道,但隊醫覺得她有點小感冒。


    “睡吧,睡覺是最快的恢複方式。”他叮囑。


    叢瀾也有點困,她擤了個鼻涕,悶悶地嗯了一聲。


    ·


    gp賽事的各項目滿額是12個,往年還有分站可以到這個數字,但今年,冬奧賽季大家都比較謹慎,很多臨賽前退出了,時間太緊又找不到替補補上,導致今年的參賽人數格外的少。


    男單在賽前又退了一個,報道之前還是9人,現在隻有8個了。


    女單9個人,分了兩組,叢瀾抽了個第四,剛好是第一組的最後一位。


    她沒去第一天op的事情,也引發了國內粉絲們的熱議。


    因為之前在賽前訓練方麵叢瀾從未缺少過,而且她一向去比賽現場去得早,怎麽會錯過14日的op呢?


    褚曉彤沒在法國站,她是最後第六場的俄羅斯站。這一次去的女單就叢瀾一人,還有倆男單是一組雙人與冰舞。


    於是,大家去其他選手那裏詢問。


    最後得知叢瀾發燒了,14日在酒店休息。


    一時間,大家都很擔心,不知道她的狀況如何,是否能在賽前恢複好。


    -祈禱趕緊痊愈


    -瀾瀾要快點好起來啊!


    -好難受啊,要比賽了卻病了


    叢瀾一覺醒來,狀態還行,這一覺睡得時間很久,半下午的才醒來。


    體溫差不多降下來了,吃了飯,又吃了藥,錯過op時間,所以她直接跟於謹去商業冰場做訓練。


    也遇到了一些在這邊蹲運動員的冰迷們。


    見到叢瀾過來,有些知道她的人頓時驚唿,還有人小聲地問她發燒好點沒有。


    叢瀾:“差不多了,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在外麵訓練不太好的就是人多眼雜,場地上還有很多其他人,周圍經過的路人看到以後還會起哄。


    叢瀾練了半個多小時,眼看人越來越多,於謹幹脆帶著她離開了冰場,等到晚上再來。


    到時候人就少了。


    晚上,叢瀾在酒店遇到了op迴來的隊友們,問他們冰麵怎麽樣。


    樓翎一臉的不忍直視:“別提了,爛死了。”


    叢瀾:“???”


    宋茗茗:“太軟了,我都覺得軟。不過很好滑,就是有點不好控速。”


    冰麵軟方便滑行但是對跳躍很不友好,尤其是刃跳,對冰麵質量的依賴程度是最高的。


    宋茗茗是冰舞,她沒有跳躍。


    樓翎:“但還算可以,主副場館的冰麵都差不多,瀾瀾你明天去試試就知道了。”


    叢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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