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抬腳準備進去,秦阮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她擰眉,沉聲道:“先別進去。”


    陸寒迴頭,神色不解:“怎麽了?”


    “裏麵不幹淨。”話畢,秦阮人已經走進屋內。


    陸寒眼睜睜看著她進去,背脊泛起陣陣陰寒的涼意。


    見夫人走進停屍房,霍川跟霍梔連忙跟上去。


    身後響起地腳步聲傳進秦阮耳中,她頭也不迴道:“你們也別進來!”


    霍川、霍梔兩人收迴踩在停屍房內的腳步,他們站在門口,目光警惕地打量著裏麵的情景。


    他們聽不到,秦阮走進去後,裏麵傳來亡魂鬼哭狼嚎地叫聲。


    聲音刺耳,尖銳,幾乎穿透人心。


    秦阮麵無表情,眸光冷冷地盯著它們。


    這些亡魂有男有女,它們盯著秦阮的目光就如同看到獵物,把她當成了盤中餐,個個蠢蠢欲動。


    秦阮眼底泛起淡薄金光,金光閃爍的眸子湧現出森然冷意,她周身釋放出睥睨的威懾力,人傀皆退避三舍。


    本躍躍欲試的亡魂,似是看到讓它們懼怕的存在,頃刻間四處逃竄。


    秦阮就像是亡魂天生的克星,朝它們緩緩逼近,腳步從容。


    她手中金鞭化形而現,啪地一聲,在空中甩出肅殺之氣。


    秦阮的一舉一動都遊刃有餘,處處透著殺機。


    眼見一隻亡魂衝向房門,手中金鞭甩去,勾著對方的魂體扔迴了房間的角落。


    對方就像麵條一樣軟,甩在了牆壁上。


    周圍其他飄蕩的亡魂紛紛停下來,臉色煞白,驚恐地盯著秦阮


    它們顯然是被這一手震懾住了。


    秦阮眸光冷冷地盯著這些亡魂,手中金鞭抽打在地麵上。


    “啪!”


    金鞭神聖威力,弑殺之氣在空間四處蔓延。


    亡魂嗖地抱團,蜂擁堆積在一起。


    它們瑟瑟發抖,再看秦阮就如同看到地獄的勾魂使者。


    秦阮臉上露出滿意笑容,她薄唇輕啟,沉聲道:“誰也別想跑出去,我手中的鞭子不留情,一個不小心把你們抽到飛灰湮滅,後悔也來不及了。”


    其中一個頭歪嘴斜,半張臉都沒了,露出腦血漿的女傀,大著膽子問秦阮:“你是什麽人?”


    她身上還穿著生前的衣服,腰腹以上被鮮紅血色滲透,隱隱顯露出胸膛力還在跳動的心髒。


    秦阮眸光微垂,女傀臨死前遭遇車禍留下的慘不忍睹傷勢,盡入她眼底。


    周圍其他男傀女傀也皆是如此,個個傷勢淒慘,從它們身上的傷勢就能看出,生前所承受的極大痛苦。


    秦阮沒有同情它們,她幽深冷眸掃視在場每一隻亡魂,唇角勾起譏諷笑意。


    誰又能想到這些人,比她曾經看到的李曼寧亡魂周身煞氣還有濃黑。


    死後還能攜帶濃鬱黑煞之氣,生前必作惡多端。


    在場的每一隻亡魂,都不幹淨。


    秦阮沒有迴答女傀的問題,她轉身,看向站在門口的霍川,抬了抬下巴:“去找張椅子,我嫌站著累。”


    “已經準備好了。”


    霍川轉身從門後麵搬出一張座椅。


    在他即將邁進來時,秦阮手中金鞭甩出去。


    鞭尾勾在椅子腿上,快速且穩穩地,瞬間帶到秦阮的眼前。


    秦阮對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陸寒,霍川,霍梔三人說道:“你們最好不要進來,要是沾染了傀氣,我不想出手給你們抹除幹淨,太麻煩。”


    語氣中滿滿的嫌棄。


    “是,夫人。”


    霍川、霍梔異口同聲應下。


    陸寒麵色尷尬,想到曾經以往見傀的畫麵,也僵硬地點點頭。


    秦阮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姿態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痞氣與霸氣。


    她冰冷雙眸掃向抱團的亡魂,冷聲道:“你們不需要知道我是誰,隻管迴答我的問題就行。”


    “我們憑什麽要聽你的,你究竟是誰?”


    還是之前率先出聲的女傀,對秦阮發出了抗議聲。


    秦阮右手握著金鞭手柄,左手纖細手指捏著鞭子中央位置,輕輕拉伸了一下。


    她抬眸,視線睨向出聲的女傀,唇角勾起冰冷肆意,且毫無溫度的笑意。


    “嘖!”秦阮嘖了一聲。


    她神情為難,緩緩開口反問:“憑什麽?”


    嗓音冰冷,低沉。


    就在眾傀以為她即將要自我介紹時,秦阮手中金鞭以雷霆之擊的速度朝它們甩去。


    “啪!”


    危險來臨,眾傀一哄而散,再次四處逃竄。


    甚至有想要趁機飄走的傀,被秦阮以金鞭束縛,甩到陰暗的牆角。


    秦阮也不跟它們廢話,起身站起來,周身氣場大開,她霸氣地揮舞著手中的金鞭。


    啪啪悅耳地聲響,在停屍房內響起。


    秦阮用行動來迴答女傀的問題。


    這些傀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就說明他們還是不怕她。


    把它們抽到怕了,打到學會乖為止,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才能進行得順利。


    一男傀發出鬼哭狼嚎地慘叫聲:“沃草!好疼!!”


    在他身邊的女傀,捂著自己血淋淋的臉,尖叫出聲:“別打了,別打了!我的臉掉了!!!”


    眾傀尖叫聲起伏:“我的胳膊,別踩著我的胳膊!!”


    “水踩著我的手了……”


    最搞笑的是一男傀,它目眥欲裂兇神惡煞的,幾處瞪出眼珠子,大聲嘶吼:“我的兄弟呢,你們誰看到我兄弟了!!!”


    許是他的情緒過於激動,秦阮終於停手。


    而其他傀,也被這名情緒暴戾的男傀吸引。


    隻見這位大兄弟,雙手捂著不可言說,看著就特搞笑的區域,氣勢洶洶地低頭在地上尋找什麽。


    秦阮唇角抽搐,麵色露出尷尬。


    在男傀路過之地,眾傀紛紛退讓,像是怕極了他。


    很快,男傀從地上找到掛著血色的肉塊。


    對方察覺到眾傀跟秦阮的的視線,默默轉身,折騰了好一會兒,這才再次麵向秦阮,神情冰冷不悅。


    即使如此,也不敢出聲指責秦阮半句不是。


    實在是金鞭打在它身上太疼了。


    秦阮坐迴椅子上,她輕輕舒了口氣,語氣平靜地問道:“你們為何還滯留人間,沒有使者前來引領你們入冥界?”


    “什麽使者,我們沒見過!”找兄弟的男傀,沉沉出聲。


    眾傀站在他身後,隱隱把他當做老大對待。


    秦阮眉梢微挑,眸光冰寒,輕嗤出聲:“你是李曼寧的經紀人?”


    男傀對秦阮認識他,並不太意外,甚至還有種沾沾自喜的得意:“你認識我?”


    秦阮垂眸把玩著手中的金鞭,漫不經心道:“死去的人都是李曼寧工作室的人,你身後的眾傀懼怕你,不難猜測出你的身份。”


    經紀人煞白臉色扭曲幾分,他張嘴就要說什麽。


    在看到秦阮手中的金鞭,迴想它抽在身上的疼痛,又緩緩閉上嘴巴。


    秦阮姿勢略散漫地倚在座椅上,漠然眸光掃向眾傀,嘴角笑意若有似無:“既然你們沒有遇到引領你們的冥界使者,還滯留在人世間,說明身上的孽障還沒還清。”


    眾傀你看我我看你,沒有傀出聲反駁。


    秦阮繼續道:“你們都是因李曼寧而死,我也不一一問你們對李曼寧做過什麽,你們自己主動交代清楚了,我就送你們入冥界。”


    之前問秦阮是誰的女傀,驚喜出聲:“此話當真?!”


    秦阮微微頷首:“決不食言。”


    女傀立即站出來,舉著手,語氣急促道:“那我先來!”


    秦阮抬了抬下巴,表示自己在聽。


    女傀皺著眉,僅剩的半張臉露出怨氣:“我沒做什麽對不起曼寧姐的事,就是有一次她想要出門見孩子,我沒有讓她出去。


    李先生,李夫人交代過我,絕不能讓曼寧姐跑出去,否則我的工資都沒了,還讓我在京城混不下去!”


    “孩子?”秦阮雙眸微微睜大。


    就算她對李曼寧的關注少,也清楚對方是單身,沒有結過婚。


    女傀用力點頭,時不時有腦漿滴落在地上,場麵十分可怖。


    她不屑,特別厭惡道:“對,曼寧姐跟別的男人生下過一個孩子,是個男孩。”


    這女傀嘴上喊著曼寧姐,言語中透露出對李曼寧的不屑顯而易見。


    秦阮眯起雙眸,問她:“還有嗎?”


    女傀搖頭:“沒了,我就對她阻止過她出門一次,她卻把我殺了,我怎麽能甘心,到了冥界我一定要訴冤!”


    “那祝你好運!”秦阮對女傀擺了擺手,讓它靠邊站。


    她淺黑色迫人的冷眸,掃視剩餘眾傀:“下一個誰來?”


    “我!”


    一隻男傀飄出來,他看起來很膽小,畏畏縮縮的膽小模樣。


    它語氣懦弱道:“我,我幫著李先生李太太把曼寧姐捆在床上,讓她無法離開家裏。”


    秦阮擰眉:“為什麽要捆住她?”


    男傀瞥向經紀人男傀,迎上對方陰沉眸子,習慣性地咽了咽口水,嗓音沙啞道:“我也不清楚緣由,我都是聽命與李先生,李太太跟趙哥的吩咐。”


    他伸手指著經紀人:“很多事我都不太清楚,趙哥跟在曼寧姐身邊十多年,他比我們下麵的人要清楚。”


    原來經紀人姓趙,秦阮眸光凝視在對方身上。


    不得不說,眾多亡魂身上,隻有這姓趙的經紀人周身湧現出的黑色煞氣,隱隱透著些許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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