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奕容修長白皙指尖,點在平板上。


    左側牆壁上,偌大的熒屏亮起來。


    上麵顯現出來的,是一間私人的醫療監護室,裏麵擺放了各種高端級別的監測設備。


    這些設備全都與中央的溫箱連接。


    溫箱裏躺著一個白胖的孩子。


    通過這些設備檢測,孩子身體的各項數據,都清晰顯示在監護室設備屏幕上。


    霍奕容眯起雙眸,冷冷睨向失魂落魄,眸底露出驚恐光芒的蘇靜書。


    “之前你懷孕三個多月,知情的人都以為是你身邊保鏢的孩子,誰又能想到這孩子竟是南宮昶的。


    你不聲不響的把孩子從肚子裏取出來,讓外界的人以為你是打胎,實則這個月份的孩子即使被取出來,存活的幾率也相對來說比較高的。


    這幾個月來,你耗費大量財力物力,對這個孩子可謂是精心護理,瞧著白白胖胖的,倒是挺可愛的。”


    霍奕容走到眼前高端熒屏前。


    他伸手摸著躺在溫箱裏的孩子:“你瞧,他現在的眉眼都長開了,是不是跟南宮昶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蘇靜書早已崩潰。


    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她臉上精致妝容,已經變得狼狽不堪。


    她抬頭仰視站在屏幕前的霍奕容,哀求出聲:“霍奕容,你不要逼我了!”


    “這怎麽是逼你了?”


    霍奕容緩步朝她走來。


    他伸手羞辱地拍了拍蘇靜書的臉。


    “蘇靜書,你不知道,你臉上現在露出的絕望神情,看起來有多美。”


    霍奕容臉上露出的笑意,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說他性子陰晴不定也好,說他變態也罷。


    不可否認,他就是享受,把一些自以為是的蠢貨踩在腳下的感覺。


    蘇靜書背叛他,不可恨。


    蘇靜書給他戴綠帽子,也沒有達到讓他把人踩到泥濘的地步。


    這個女人最可恨的是,她竟然把南宮昶當成十年前,把她從遊泳池救出來的恩人。


    甚至因為這個可笑的理由,默默付出十年的感情。


    南宮家之所以越加招搖,不就是認定了,蘇家永遠不會背叛他們。


    這些年,蘇家明裏暗裏為了支持南宮家,做了多少犧牲!


    霍奕容很氣憤,他替當年因救人大病一場的三弟不值。


    蘇靜書越是逃避,他越想要把刀子往她心口去紮。


    霍奕容眸光淡淡地俯瞰著蘇靜書,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似是在嘲笑她的無知。


    他薄唇輕啟,無情的話緩緩吐露出:“蘇靜書,你出生就自帶汙點,這些年來憑借夠狠的手段,把蘇家出色子弟都廢了,才能獲得現在在蘇家的話語權。


    蘇家大權在握,你該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活得比其他世家名媛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可惜,你狂妄自大,目光短淺,看似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可這一切都是在以南宮昶為主的前提下,白折騰一場。”


    “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


    蘇靜書捂住耳朵,身心都變得脆弱不堪。


    這要她怎麽接受。


    她也想把這一切,當做霍家對她設下的圈套。


    可她清楚,以霍家的實力想要對付蘇家,何必如此兜圈子。


    南宮家大廈傾倒,霍家更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欺瞞她。


    十年,十年的追逐。


    當初被她視為賦予二次生命的恩人,如今告訴她搞錯了。


    十年的感情啊。


    誰能接受得了這樣的諷刺。


    蘇靜書坐在地上,捂住耳朵,屏蔽霍奕容刀刀紮心的事實。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狼狽又可憐。


    慌繆,太慌繆了!


    她周身的絕望氣息,讓人見了心生憐惜。


    可霍奕容絲毫不憐香惜玉。


    他抬腳將這個可憐的女人踹倒在地,腳用力踩在她的臉上。


    蘇靜書不反抗,雙眼無神,一副任由他所為的放任姿態。


    瞧她這毫無生氣模樣,霍奕容突然感覺沒意思。


    他還是挺喜歡,剛剛蘇靜書臉上的絕望,一副天塌了,世界即將毀滅的神情。


    看起來真實又動人,讓他心底有種成就感。


    霍二爺心情不悅,聲音也沉下來。


    “蘇靜書,這是你第二次為了南宮昶跪在我腳下,我大發慈悲讓你帶走他,祝你們圓圓滿滿。


    如果在他臨死前,你們還想要是舉辦婚禮,別給霍家發請帖,我嫌髒。”


    話畢,霍二爺穿著精致皮鞋的腳,緩緩從蘇靜書的臉上移開。


    即使妝容花了,蘇靜書的美也不曾被完全遮蓋。


    她看起來那麽柔弱,是個男人都要憐惜,想要將其摟在懷裏好生安慰。


    可霍二爺摧殘起來,不止下得去手,還把人當做牲口般。


    瞧瞧蘇靜書臉上的鞋印,那麽大,那麽紅。


    蘇靜書趴在地上,沒有任何行動。


    她就這麽側著半張臉,露出臉上帶著侮辱意味的鞋印。


    霍奕容懶得看她,對手下揮手:“把人丟出去,礙眼。”


    “是,二爺——”


    蘇靜書被霍家暗衛拖著離開書房。


    在此期間,蘇靜書腳上的鞋子,脫離了腳。


    她就這麽被暗衛一路拖下樓。


    等待霍奕容小樓大廳的貝靳州,看到自家大小姐如此狼狽,像是牲口一樣被拖下來。


    他臉色大變,急忙衝上去。


    他身後的手下,也緊跟衝上前。


    “大小姐!”


    貝靳州眉眼狠戾地怒瞪霍家暗衛。


    他身後的手下,甚至掏出了武器,直指拖著蘇靜書的暗衛。


    霍家暗衛也不是吃素的,幾乎在同時,也從後腰拿出武器。


    雙方緊張對峙,周圍的空氣都陷入了窒息中。


    “喲,貝先生這是想要在我霍家動手?”


    樓上傳來一道輕佻,戲謔嗓音。


    霍奕容站在二樓的護欄上,手中拎著蘇靜書的鞋子。


    貝靳州抬頭時,有什麽東西衝著他麵門飛來。


    他抬手去抓。


    垂眸去看,是一隻鞋子。


    霍奕容低沉,狠戾嗓音隨之響起。


    “我還沒死呢,在我的地盤上動手,貝靳州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他眉眼傲然地盯著貝靳州,似是看一個死人。


    貝靳州緊緊握著手中的鞋,沉聲問:“二爺,我家大小姐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霍奕容倚在護欄上,嗓音輕慢:“那就要問問這個蠢貨做了什麽。”


    貝靳州是蘇家最忠誠的狗,如今主子一副被羞辱過的模樣,他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還請二爺給個交代。”


    他話音剛落,拖著蘇靜書的霍家暗衛,手中武器對準了貝靳州。


    霍奕容笑了,指著自己反問:“你想要我給你交代?”


    “真是諷刺。”


    他盯著如同死狗般的蘇靜書:“蘇大小姐,不如你親自跟你家的狗說說,我是不是要給你一個交代?”


    耷拉著頭的蘇靜書,身形顫動。


    她緩緩抬頭,滿是死寂的眸子,仰視著站在二樓的霍奕容。


    蘇靜書臉上的鞋印,被近距離的貝靳州看在眼中。


    這一刻,他什麽都顧不得,衝上前,從霍家暗衛的手中,把蘇靜書奪過來。


    “大小姐,你怎麽樣?”


    “我……沒事。”


    蘇靜書聲音很啞,她手扶著貝靳州的胳膊:“我們走。”


    “大小姐……”


    “我說走!”


    蘇靜書在這,是一分鍾都待不下去。


    “別忘了把南宮昶也一並帶走,畢竟你蘇大小姐為了這個男人兩次跪在我腳下,被我折辱,終究是要讓你得償所願的。”


    霍奕容譏諷,嘲笑嗓音從身後傳來。


    蘇靜書身體不停地顫抖。


    貝靳州甚至聽到她牙齒用力咬動聲音。


    他猜測,大小姐應該是恨到了極點。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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