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月看著胡一天。


    胡一天同樣笑著與她對視。


    龍旗冷笑一聲。


    “既然淡墨手持乘龍令迴來,咱自然是聽淡墨的。”


    “一切全憑淡墨做主!還請淡墨不要讓我們失望,拿下第一場比試!”


    龍旗袖子一甩,一副唯命是從的架勢。


    可分明沒把淡墨和蘇九月放在眼裏!


    龍旗心裏冷笑。


    一群小屁孩,拿著雞毛當令箭,胡一天提醒得對。


    真把事情丟給他他就老實了。


    “哼!”


    方始終看龍旗和胡一天事不關己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倆少說風涼話!”


    “會長提攜你們坐到如今的位置,是讓你們當甩手掌櫃的?”


    “小淡墨才幾歲?他如何懂識香會的流程規則?”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方始終雖然是個大老粗。


    可這兩人明晃晃的針對小淡墨,真當他是傻的,看不出來?


    呸!


    有他在,誰也別想欺負了小淡墨!


    胡一天卻是好笑的搖搖頭。


    “方始終,你把我們想成什麽沒心肝的小賊了?”


    “我們自當會全力配合小淡墨的安排,不遺餘力的拿下大比!”


    “會長都沒計較淡墨年紀小,把乘龍令都交給了淡墨,那對他的能力自然是肯定的。”


    “我倒是想問問你,你那話什麽意思,是說會長對乘龍商會不負責,把乘龍令隨意丟給小孩子嗎?”


    胡一天言笑晏晏的反將一軍。


    一時間讓方始終有些語塞。


    他若是繼續拿淡墨年紀小說事,讓他們擔待。


    那就是承認了胡一天所說的是會長不把乘龍商會放在眼裏,乘龍令隨意就給了旁人。


    可若是不反駁他們,那小淡墨就真的隻能自己做主識香會的各大事宜了。


    他才十一歲,如何能帶領乘龍商會一舉奪魁?


    方始終咬著牙瞪著胡一天。


    龍旗更是添油加醋的附和!


    “方始終!你是覺得會長安排得不妥嗎?”


    “會長都把乘龍令交給淡墨,相當於把整個乘龍商會都押在了他身上。”


    “你如此質疑小淡墨的能力,莫不是覺得會長糊塗了?”


    “我沒有!”


    方始終疾言厲色的反駁!


    看了眼淡墨,卻發現他目光始終淡淡的。


    看著龍旗和胡一天的眼神也是平和無波。


    方始終鬆口氣。


    “你休要曲解我的意思!小淡墨,你知道的,我沒那麽多心思……”


    淡墨抬起手,製止了幾人的爭吵。


    “方始終,我曉得,你無需多言。”


    隨即淡墨的目光投向胡一天和龍旗。


    “你們說得不錯。”


    “公子既然把乘龍令交給我,那便是信我有能力能統管商會。”


    “我自是不會讓公子失望。”


    淡墨嘴角勾出一個殘忍的弧度。


    “不過,你們作為商會的負責人,也不是吃幹飯的。”


    “都說說,商會大比如今什麽情況,還有,公子是如何失蹤的,你們又做了什麽,事無巨細,一一細細道來。”


    淡墨做足了架勢。


    他知道自己不能亂了陣腳。


    隻有自己穩住,局麵才能控製在他自己手中。


    “蘇小老板是公子從秀麗城千裏迢迢請來的幫手,來的目的就是幫我們奪得這次比賽的魁首。”


    “胡一天,識香會第一場比試具體什麽情況,你與蘇小老板說說。”


    “不可隱瞞,不能遺漏,否則出了問題,你擔待不起!”


    淡墨用目光逼視著胡一天。


    此刻他的架勢再不像一個百事不知的小孩,從他的身上,胡一天仿佛看到了銘公子的影子。


    胡一天幹巴巴的舔了舔嘴唇,又把目光投向場上的另一個小孩。


    不禁有些頭大。


    隨即也釋然了。


    搞砸了才好。


    隻有第一場比試被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搞砸了,他才有由頭去質疑會長這個荒唐的決定。


    乘龍令!


    那可是乘龍令!


    居然交給淡墨這毛頭小子!


    “大比那邊消息捂得嚴實,暫時還不知道第一場比試比什麽。”


    “盧青雲什麽消息都沒透露,說比賽開始自然就知道比什麽了。”


    “如今能做的也隻有等。”


    胡一天一本正經的說完。


    蘇九月皺皺眉。


    “人家不說,你們就什麽都不查?”


    “盧家作為大賽主辦方,他手底下的萬裏商會同樣是參賽方。”


    “他們不可能不針對比試提前做準備。”


    “你們就沒派人去留意萬裏商會的動向?”


    “不知道,不明確,不清楚,是理由嗎?銘公子不在,你們就隻會坐著等消息自己冒出來?”


    “就這點本事和覺悟,也難怪銘公子要去秀麗城請我這個外援了!”


    蘇九月故意把話說的難聽。


    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況提攜她的那位如今還生死不明。


    自己若不把形象立住了,這個商會除了淡墨恐怕是沒人會把她放在眼裏。


    而且她說的也是事實。


    這商會又不是銘公子一個人的商會。


    好歹也是江南第一大商會,居然就這麽個辦事水平。


    萬裏商會和乘龍商會本身就勢不兩立,互為競爭對手。


    人家出題肯定是如何刁鑽如何出。


    主打的就是要打你一個措手不及。


    這邊呢?連一點應對都沒有?


    說他們蠢當真是一點都不聰明!


    蘇九月說話可以說是沒給胡一天甚至整個商會的人留臉。


    大家麵上頓時也不好看了。


    龍旗忍不了這口氣。


    抱著胸斜睨著眼前這個口出狂言的女娃!


    “蘇小老板,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龍旗冷喝一聲。


    渾身散發出一陣殺氣。


    心中的哼一聲。


    這種做了點生意就以為自己見過大世麵的小女娃。


    自己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嚇哭出聲!


    “龍副會長!是你們莫要忘了你們的身份!”


    豈料蘇九月毫無退意,她拔高了音量迴懟。


    臉上沒有絲毫懼怕之色。


    眼裏甚至還帶著一絲輕蔑。


    “龍副會長,你是乘龍商會的二把手,銘公子不在,你本該肩挑起整個商會的正常運行事宜。”


    “我且問你。”


    “銘公子出事到現在,你派了多少人去救援,可搞清楚事情來龍去脈?可查清楚銘公子消失於何地?”


    “可有向當地官府報案?讓他們幫忙尋人?”


    龍旗麵色一冷!


    “會長出事我自然是派人去尋了!”


    “是會長他們自己要找那什麽長生丹,去了那泠淵澤禁地西沙坳,在不歸潭附近消失了。”


    “我們派了將近一半的兄弟去尋人,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迴來!”


    “難不成為了他一個人的性命,咱們大家夥剩下的性命也都要搭進去不成?”


    龍旗梗著脖子,怒視著蘇九月。


    被一個小丫頭指著鼻子質疑,讓他很沒有麵子!


    “嗬……”


    這時候,蒙著麵的白謹言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龍旗不悅的冷哼一聲。


    “你笑什麽?”


    白謹言僅露出的一雙明眸迸射出冷光,輕輕掃了一眼龍旗。


    “乘龍商會。”


    悠悠吐出四個字。


    極盡溫柔的語調讓在場的人骨頭一酥。


    她目光淡淡的從龍旗身上轉到方始終身上,轉而再看向胡一天。


    “乘龍商會除了銘公子之外,還有三大巨頭,讓人聞之膽寒。”


    “副會長龍旗,武藝超群,知人善任,從銘公子一無所有陪著他打拚到如今的江南第一,是銘公子的左膀右臂。”


    “智多星胡一天,據說沒有他解不開的死局,眼光獨到,行事狠辣,是銘公子的智囊。”


    “方始終,乘龍商會的商隊長,交友遍布天下,乘龍商會能一路暢通無阻,方隊長功不可沒。”


    “這三大巨頭齊聚,卻說對識香會第一場比試一概不知,可不可笑?”


    “這三大巨頭齊聚在此,派一群小嘍囉去泠淵澤送死,還大言不慚說什麽半數兄弟都在為銘公子奔走。”


    “你們三人,當真是可笑!”


    三大巨頭沒想到這姑娘把乘龍商會的底細摸得這麽清楚。


    麵對她赤裸裸的嘲諷,三人眼神閃躲。


    方始終麵色一凜。


    “我正要親自去西沙坳,銘公子與我有再造之恩,我如何敢心安理得的坐在這裏!”


    他才不承認這女子所言!


    前幾天他沒進去,那完全是因為胡一天和龍旗還未趕到這裏,他得主持大局!


    如今他們到了,卻遲遲不肯去西沙坳!


    今日他才爆發!決定自己獨自前往!


    白謹言卻是再沒分給他一絲目光。


    隻看著蘇九月,不知在想什麽。


    蘇九月也沒想到白謹言乘龍商會的情況這麽了解。


    這倒是意外之喜。


    方才白謹言的一番話,讓幾人無地自容!


    自己便更好發揮了!


    這幾人分明是沒把淡墨和自己這些人放在眼裏。


    想看著他們出醜呢!


    如此看他們還有什麽臉藏著掖著!


    “前些日子,盧家小姐去了一趟清溪縣。”


    “我們的探子來報,說她請了當地文學大儒,葛老。”


    “我與胡一天猜測,這第一場比試,或許是文試。”


    “可知道又如何?葛老之風采,就是神都的劉大學士,都得讚歎一聲!”


    “清溪縣甚至於湘山附近,葛老的學生遍布,咱們隨便找誰,沒有一人敢與葛老爭鋒!”


    “倒是聽說盧家小姐曾在清溪縣四海緣酒樓擺了個擂台,刁難清溪縣人,被一個姑娘給整治了。”


    “傳言那姑娘四步成詩,一首《詠江南》讓盧家小姐顏麵掃地,落荒而逃。”


    “且不說這四步成詩的留言有沒有誇大,我們找了這麽多天,那姑娘卻是銷聲匿跡,根本不知道去了哪裏。”


    “我們隻好從清溪縣也請了一位大儒,隻是麵對葛老,勝算太低了……”


    龍旗先後被蘇九月和白謹言下了臉子。


    知道自己再不說點什麽。


    手底下的兄弟們難免要多心。


    隻能恨恨的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胡一天也似笑非笑的看著蘇九月和白謹言二人。


    “如此局麵,不知蘇小老板這個外援,如何能解?”


    “在下,拭目以待……”


    胡一天很少這麽丟過麵子。


    看向二人的目光帶著一些冷意。


    這等局麵,饒是他,都不知如何能解。


    這個小丫頭又能有什麽辦法。


    蘇九月看也不看胡一天。


    對淡墨點點頭。


    “如此,我心裏便有數了。”


    “乘龍商會果真不是吃幹飯的,還是會幹些實事的。”


    北禮可兒和關若宇對視一眼。


    從彼此眼神裏都看出了笑意。


    四步成詩?


    不就是說的她們家月兒嘛!


    這活生生的人就站在他們麵前,他們還在說人家銷聲匿跡!


    嗬嗬!


    “蘇小老板,可有把握?”


    “嗯……且看看比什麽,五五開吧。”


    蘇九月嘴上說著五五開,眼底的自信可不是五五開這麽簡單。


    二人旁若無人的對話更是讓龍旗和胡一天麵子沒處擱。


    蘇九月摸了摸下巴。


    “區區第一場比試,三大巨頭出動,未免也太給盧家麵子了。”


    淡墨點頭附和。


    “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公子。”


    “蘇小老板,公子相信你,讓你來幫忙,我便也信你。”


    “你先說說你的安排,乘龍令在我手,他們不敢不服從安排,我都聽你的!”


    龍旗和胡一天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給蘇小老板麵子。


    淡墨也是有脾氣的。


    他這麽說,首先是給蘇九月撐腰,拔高她在乘龍商會的地位。


    再者他也知道自己的短板。


    他一路過來,蘇小老板的能力他再清楚不過。


    比起自己,他更相信她們!


    淡墨舉了舉乘龍令。


    龍旗和胡一天頓時敢怒不敢言。


    底下的兄弟看老大沒發話,當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蘇九月冷眼瞧著。


    看向方始終。


    “方始終,你還按照原計劃,去西沙坳先查探一番。”


    “我讓行雲和你一起去,你們就在外圍找找線索,不要莽撞闖進去。”


    “行雲,你對這方麵有格外敏銳,有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一切等我們來了再做定奪,不要冒險。”


    蘇九月此言正合方始終的心意。


    當下狂點頭!


    行雲來時主子就交待了他,一切聽蘇姑娘安排。


    他自然也是沒有意見的。


    白謹言卻突然上前。


    “我對這吃人的莫歸潭倒是很感興趣呢,我也一並去吧。”


    蘇九月隻看了白謹言一眼,淡淡收迴目光。


    “隨你。”


    反正她要做什麽,自己是攔不住的。


    北禮可兒看了看白謹言,也上前。


    “我也去瞧瞧世麵,白小姐一個小女子去那麽危險的地方,我不放心,我去也有個照應。”


    白謹言麵紗下的唇角淡淡勾起。


    “被人惦記著真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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