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伊有些怔愣,不明白蘇九月是何意思。


    茫然的看著蘇九月。


    他聽錯了?


    這個小女娃對他說什麽?


    出劍?


    對她?


    確定?


    這兩個字他都聽清了,為何他理解不了呢……


    蘇九月知道,自己這是又被小瞧了。


    無奈的撇撇嘴,手上用勁,一道綿軟的內力打在赫連伊腰間的佩劍上。


    赫連伊感覺到此內力雖不帶任何戾氣,卻是不弱!


    倉促往後躲了一躲。


    眼角的佩劍也順勢而出,露出半截。


    蘇九月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上前,手中軍綠色的小物件對準佩劍。


    “哐當——”一聲,腰間的佩劍應聲而斷!


    蘇九月一個轉身,坐迴凳子上。


    看著赫連伊一臉的不可置信,淡淡的等他迴味過來。


    赫連伊呆若木雞,看了看自己的佩劍,又看了看蘇九月手中的東西。


    “這……”


    斷了?!


    就這樣斷了?!!


    這可是南淮最出名的鑄劍師鑄出來的名劍!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就這樣斷了?


    被那個小物件輕輕一劃,就這麽華麗麗的斷了?


    赫連伊手指顫抖,指著蘇九月手裏的物件。


    看模樣,是把匕首?


    雖造型有些奇特,是匕首沒錯吧?


    “這這……這是何物!”


    赫連伊嘴唇哆哆嗦嗦的詢問,仍舊沒從震驚中迴過神來。


    蘇九月抱歉的抱拳。


    “抱歉,沒有合適的東西演示,毀了你的劍,迴頭我賠你一把,比你腰間這把更好的!”


    蘇九月從手腕拆下來一個精致的小型袖弩,往赫連伊麵前一推。


    “這袖弩你先用著防身,啊,還有這把匕首,一並送與你了。”


    赫連伊渾渾噩噩的接過袖弩和匕首,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這把匕首。


    “真是匕首……真的隻是匕首麽……”


    赫連伊無暇顧及袖弩,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匕首。


    甚至把腰間的佩劍摘下來,照著就是幾匕首!


    “哐當——哐當——哐當——”


    佩劍直接斷成好幾截!


    每一匕首下去,赫連伊的眼色就亮幾分!


    這般鋒利!這般堅硬!


    真正的削鐵如泥!


    這究竟是怎麽打造的!


    她到底還有多少驚喜!


    赫連伊看著蘇九月,仿佛要把她看穿!


    蘇九月看他也試得差不多了,才淡淡的開了口。


    “我要說的秘法,便是這種材質的冶煉方法,用此做出來的武器,無堅不摧,可解南淮之危局。”


    蘇九月語氣雖無起伏,卻聽得赫連伊蕩氣迴腸!


    “當真!”


    蘇九月點頭!


    “果然?”


    蘇九月依舊肯定的點頭。


    “若真是如此,南淮永生不忘師父的大恩,赫連家上下,誓死服從於你!”


    赫連伊雙目赤紅!


    他能想象到此等神兵利器出世,會是何等的曠古絕今!


    南淮因此,會受到多大的益處!


    同時,蘇九月也將自己置於巨大的風暴當中。


    莫說他國,大夏也不會允許這樣造孽的存在為南淮所得!


    蘇九月與少主,關係竟好到這等地步?


    蘇九月見赫連伊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揉了揉眉心。


    “你也別想得太簡單了,我當然是有條件的。”


    赫連伊正色起來。


    無論什麽條件,隻要能得到這個冶煉方法,傾全族之力他也在所不惜。


    蘇九月勾唇。


    “我畢竟是大夏人,這煉鐵術傳授於南淮,對大夏似乎是有些不太公平……”


    “所以,這煉鐵術不是傳授於南淮,而是傳授於我的徒弟,你,可聽明白?”


    赫連伊堅定的點頭。


    作為大夏人,師父能做到這點,實屬是有心了。


    “而且,你需要答應我,這種冶煉之術,不得外傳,也不得將此材質以任何形式出口到別的國家。”


    蘇九月帶了幾分嚴肅。


    她傳授這百煉成鋼之術,是為了讓他們鞏固國防,若大肆流傳,大夏恐怕都會受到威脅。


    赫連伊當然也能想到這點,保證道。


    “我保證,隻做軍用,不做商用,而且,南淮與大夏永世不會開戰!”


    他做出這保證並不是空口白牙。


    來時主上就交代過,大夏與南淮友誼長存,不可在夏國境內放肆。


    若夏國真教給南淮如此駭人聽聞的冶煉之術,南淮上下,一定會舉國感激大夏的!


    他作為赫連家族的接班人,做出這種決定,是具有可信度的。


    “如此甚好。”


    蘇九月摸著下巴,道。


    “這還不夠,作為夏國子民,我不想我的國家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因此,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


    蘇九月定定看著赫連伊。


    赫連伊恭恭敬敬的低頭。


    “師父請說。”


    蘇九月這才淡淡開口。


    “以後此冶煉之術隻能是赫連家族傳承及使用,且完整的冶煉之術,隻能家主與家主口口相傳,不可外傳,且通過此法冶煉出來的成品,需上供五成給夏國。”


    話音一落,便是良久的沉默。


    赫連伊低著頭,神色掙紮,擰著眉心考慮。


    蘇九月並未打擾,隻將手中的茶水飲了一口又一口。


    外麵,那圖恩也來迴踱步。


    不知道蘇九月和赫連伊到底有何話說這般久!


    他剛剛似乎還感覺到裏麵有內力波動。


    隻不過赫連伊身手不凡,哪怕他有事,不可能連開口喚他的時間都沒有。


    他這才忍著沒進去。


    蘇九月在等赫連伊妥協。


    冶煉之法乃是大事。


    若是南淮能有百煉成鋼的法子,武器裝備會大幅度上升數個檔次。


    將所有國家遠遠拋在後麵。


    所謂的內憂外患,將蕩然無存。


    可作為夏國子民,給南淮提供如此有殺傷力的冶煉之術。


    無疑是不把大夏放在眼裏。


    所以她必須讓夏國不受到南淮任何威脅。


    要南淮一般冶煉鐵,僅僅隻是第一步。


    有的東西,她也在研究中。


    但是有了南淮一半的冶煉鐵,南淮絕不可能是夏國的威脅。


    所以,如何抉擇,全在赫連伊。


    她在賭,賭赫連伊不會放棄這個能讓南淮脫離困境的冶煉之法。


    赫連伊的唇被他咬了又咬,心裏不考量著蘇九月提出的要求。


    讓赫連家掌握冶煉之法,是因為赫連家是南淮唯一的能與皇權抗衡的家族。


    赫連家作為南淮經濟的半邊天,手中的鐵礦自然不計其數。


    以赫連家族的名義冶鐵,會省去很多麻煩。


    而且,自己已經認了蘇九月這個師父,至少在近幾十年內,赫連家不會對她有任何威脅。


    五成鐵,便是赫連家,這般白白上供給夏國,也不一定吃得消。


    但是……


    若將剩下的五成用於南淮軍中,赫連家在南淮的聲望,將會一往無前!


    南淮會因此打造出最強大的軍隊!


    令周邊的惡狼猛虎都談之色變的軍隊!


    南淮鞏固自身的同時,也成為了大夏的兵器庫。


    不得不說,師父她老人家這一步,實在是妙……


    赫連伊閉眼。


    心中揣度,若這個條件提到家主,提到主上麵前。


    他問會做何迴答。


    答應,還是……


    “我答應了。”


    赫連伊艱難的說出這四個字。


    他們必定會答應!


    南淮內憂外患,僅憑香露生意支撐,實則也不是長久之計。


    不過是無奈而已。


    有了這個冶煉之術,軍隊脫胎換骨,南淮必將迎來新生!


    而自己跟在師父身邊學藝,把更好的製香之術再發揚光大。


    也能成為壯大軍隊的經濟支撐。


    南淮才徹底的能擺脫各國的窺伺。


    所以,無論付出什麽代價,南淮都必須得到它!


    赫連家族世代效忠南淮的皇族,這個冶煉之法赫連得,則南淮得。


    見他答應得這般爽快,蘇九月皺眉。


    “你不用迴去與家主國主商量商量?你知道五成鐵是什麽概念吧?”


    蘇九月的潛台詞是,這麽大的事,你一個人做得了主?


    赫連伊口幹舌燥,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茶,一飲而盡。


    才對著蘇九月扯出個笑臉。


    “師父放心,我作為赫連家的下一任家主,這點主我還是能做的。”


    “此事迴去我一會稟明主上,此等利國利民之事,主上沒理由反對。”


    見他如此斬釘截鐵,蘇九月點點頭。


    “如此,便立下協議為證吧。”


    蘇九月從懷中拿出早就準備好惡心協議。


    這麽大的事情,她自然不會賭人心善惡。


    簽了這協議,赫連伊反悔可就來不及了。


    “咱們先說好,今日之事你皆是發自內心,無半分虛假,協議一成,可就沒機會反悔了。”


    蘇九月冷靜的叮囑了他一句。


    協議一成,他會永遠將她奉為師尊,今日所出之言,也會一一踐行。


    赫連伊看著桌上的白紙黑字。


    心中也知道,隻憑單單一張紙,想要約束自己,可以說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還是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他今日之言,皆是發自內心!


    協議雖然兒戲,卻能讓師父暫時心安。


    他必通過實際行動,讓師父永遠心安!


    赫連伊咬破手指,將血手印摁在協議上,把協議恭恭敬敬遞給蘇九月。


    “師父,赫連伊用整個赫連家族的命運起誓,此生定不負師父。”


    蘇九月笑著接過協議,準備拍拍赫連伊的手。


    看他臉上白得跟鬼似的,還穿得這般不倫不類,終究是沒下得去手。


    這倒黴孩子,天賦也有,愛國之心更甚。


    偏偏這審美……


    呃……一言難盡……


    蘇九月再次從懷裏掏出厚厚一遝紙。


    把赫連伊眼睛都看直了!


    要不說她是師父呢!


    瞧瞧這身上,都帶了多少東西呀!


    必是準備萬全了才來赴約!


    想到自己還因她年紀小曾暗自輕視於她,他隻覺得臉頰燥熱。


    蘇九月揚了揚手上的紙。


    “這便是百煉成鋼的冶煉之術,同時還有一些武器的鍛造之術。”


    “你迴去之後,一定要把這些冶煉鍛造之術牢記於心。”


    “而開始大規模開采冶煉,一定要用信得過之人,而且每一道不同工序之間,也不可有任何交流。”


    “任何一道工序出了岔子,才都不至於把冶煉之法泄露。”


    “此事一定要親力親為,不可馬虎。”


    赫連伊抱拳鞠躬。


    “師父教誨,赫連伊謹記。”


    蘇九月把冶煉之法和鍛造之法交給赫連伊。


    “此法牽連甚廣,越少人知道越好,需盡快迴到南淮實施,就莫耽擱了。”


    蘇九月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門口的方向。


    赫連伊秒懂她的意思。


    “師父放心,除了迴去稟明家主和主上之外,此法徒兒必不會泄露半分。”


    “徒兒立馬快馬加鞭迴去!待南淮那邊事定,徒兒再來跟隨師父學藝!”


    蘇九月點點頭。


    “來年春暖花開,為師請你賞最好看的風景。”


    赫連伊知道,蘇九月的意思是,希望明年春天之前,把一切安排好。


    鄭重的點了點頭。


    “一定,師父。”


    蘇九月展顏一笑,失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俏皮。


    “光顧著談事,都說這山珍閣是秀麗城最好的酒樓,我還未得嚐嚐呢。”


    “還不把那圖公子請進來用膳,菜可就涼了喲。”


    赫連伊把一遝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紙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裏,才急吼吼的去開門。


    那圖恩眼神詢問赫連伊可有不妥。


    赫連伊迴以一個迷之微笑。


    待二人落座,蘇九月才動筷。


    心裏不免有些失望。


    說是最好的酒樓,味道依舊是差強人意,自己倒是期望過高了……


    赫連伊身懷巨寶,那還有什麽心思品嚐菜品。


    食不知味的機械進食。


    那圖恩眼神在二人之間流轉。


    總覺得自己出去一會的功夫,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這赫連伊看蘇九月的眼神,怎麽比看向尊上時還要恭敬?


    他們剛剛到底說了什麽?


    三人各懷心事的用完餐,蘇九月便起身告辭。


    赫連伊堅持把蘇九月送到了柳府門口才作罷。


    此舉更是讓那圖恩大跌眼鏡!


    赫連伊莫不是被蘇小老板灌了迷魂湯不成!


    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怎麽看起來狗腿十足!


    “哎!你們在裏麵究竟都說了什麽?我看你對蘇小老板這態度……”


    那圖恩拉停前麵走的赫連伊,問出心中疑問。


    赫連伊停下步子,迴眸認真的看向那圖恩。


    “迴去收拾東西,即刻啟程,迴去。”


    那圖恩:???


    “這麽急?”


    赫連伊鄭重點頭。


    “早迴去一分,我這心便早日落地。”


    見那圖恩欲再詢問,赫連伊隻一抬手打斷他。


    “你無需知道太多,隻要知道,多留一日,便危險一分。”


    身懷絕世鍛造之術,他是片刻都不敢耽擱。


    那圖恩識趣的不再多問。


    二人迴去收拾了東西,便帶人快馬加鞭的往南淮的方向趕去。


    蘇九月進府,一頭紮進的房間,看天色尚早,心神一動,進入了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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