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自己找補,阿呆不斷地在心裏給自己找台階下。


    好像這樣它那脆弱受到傷害的心靈才會得到平複一樣。


    “那……那現在可以給我解藥了吧。”


    阿呆後知後覺自己跳的有些累,它的腰都快扭斷了。


    不管了,還是先假意答應下來,等要到解藥後再反咬她一口。


    阿呆心裏暗戳戳的計劃起來。


    白清月點點頭,一顆藥丸抵在它嘴邊,讓它吞了下去。


    沒多久,那種瘋狂搖擺跳舞的欲望消失了。


    阿呆眼裏露出狂喜。


    它終於擺脫了!


    狂喜之餘,便是對白清月報複欲望的瘋漲。


    它抬頭,一雙眼睛猩紅暴戾,殺意四起。


    身子一彈,猛地一下朝著白清月撲去。


    忽然,阿呆身子一僵,好像聽見了什麽聲音響了起來。


    它愣愣的低下頭,發現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它的腰


    ——閃了。


    剛剛跳的有多歡快,現在閃的就有多麽徹底。


    既尷尬過後,迎麵而來的便是社死。


    阿呆覺得自己半輩子的老臉都在這裏丟光了。


    白清月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它,語氣帶著幾分調侃,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下麵的聽清情況:“呀,腰閃了?”


    落在阿呆耳裏,是妥妥的幸災樂禍。


    可偏偏,它半點動彈不得,就這樣僵在半空中。


    若不是它竭力釋放魔氣將自己穩住,怕是早就已經掉了下去。


    白清月絲毫沒有幫它的意思,站在一旁慢悠悠地道:“哦,忘了說,剛剛給你的隻是一部分解藥,要聽話,才能拿到另一部分解藥哦。”


    她嘴角綻開笑容,一如地獄前來的魔鬼般。


    阿呆:“……”


    這日子沒法過啦!


    世界能不能多億點真誠,少一點欺騙?


    最後,還是它不堪其辱,閉上眼睛,妥協道:“我錯了。”


    “一開始這樣不就好了嗎?”


    白清月搖了搖頭,好似麵前的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你也不要怪我這樣對你,我這也是沒辦法。”


    “你這麽厲害,我要是不耍點小陰招,那慘的就是我了。”


    她略帶感歎地說。


    無形之中pua了它一把。


    阿呆聽著莫名地渾身舒適,身上的蛇皮都展開了。


    心裏有些喜滋滋的。


    也對,它這麽厲害,這個女人要是不搞這些陰的,它早將她打的屁滾尿流了。


    哪還有她現在發號施令的份。


    被這麽一捧,它有些飄飄然,咳了聲:“這也不能怪你,怪也隻能怪我,太過強大。”


    白清月表情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很是捧場。


    沒有腦子就是好啊。


    連想都不用拐彎的。


    阿白麵無表情地想著。


    這女人明顯在說假話啊。


    阿呆這臭蛇,竟然一點都沒聽出來。


    果然普信。


    它以後再也不跟阿呆比智商了。


    阿呆扶著僵硬的腰,被魔氣雲團托著緩緩落下。


    白清月腳尖落地,星月劍往後挽了個劍花,收了個漂亮的尾。


    那白色的長長的劍痕劃過下麵土坑的時候,頓時嚇的眾小蛇四處逃竄。


    它們方才可是見識過這個女修的厲害的。


    竟然能將它們一貫桀驁不馴的老大馴服的服服帖帖。


    那必定不是什麽普通人。


    既然老大都幹不過,那它們這些小蛇就更別說了。


    雖然它們對於老大果斷認慫的行為很是不滿,但是誰叫那是它們的老大呢。


    還能怎麽滴,當然是寵著唄。


    明顯被“寵”壞的阿呆一經白清月誇,就忍不住頤指氣使起來:“阿白,去幫我把我洞府的毯子取來。”


    阿白看傻逼一樣的看著它。


    見它不動,阿呆有些不滿:“怎麽不動?”


    阿白有些無語,但還是走了進去,幫它拿了毯子。


    阿呆墊上毯子,一臉愜意喟歎。


    活像土匪老爺。


    全然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果然不能誇,一誇尾巴就要翹到天上了。


    白清月抱著劍,輕挑眉頭:“既然舒服夠了,那就走吧。”


    “我還沒……”


    阿呆下意識就反駁起來。


    忽然,意識到什麽,它唰地一下睜開眼睛。


    結果對上白清月涼涼的笑容。


    它頓時打了個激靈,騰地彈跳而起,毯子也不要了,靈活地扭了扭自己的腰,示意自己一切良好。


    “我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我都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它強顏歡笑,故作興奮。


    這日子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不想看自家小弟鄙視的眼神,它僵硬地別開臉,身子直愣愣地往前走:“還愣著做什麽,太不積極了,走吧。”


    沒事的,一生很長,這種糗事很快就會被忘光光的。


    它在心裏安慰自己。


    阿白撇撇兔嘴,有些無語地看著阿呆的背影。


    想當初它來搶自己和阿亮東西的時候,跟土匪似的,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現在慫的倒是格外熟練。


    小蛇們見他們的背影漸行漸遠,後知後覺地發現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他們倒是等把它們放出來了再走啊!


    小蛇們看著自己深陷的大坑,幾乎要哭出來。


    老大離開的第一分鍾,想它。


    對此全然不知的阿呆一股腦往前遊著。


    忽然,它打了個噴嚏,不由得用尾巴蹭了蹭鼻子。


    難道有誰在想它?


    阿呆有些奇怪地想道。


    但它沒在意,放慢了速度跟阿白閑聊起來。


    “所以,你也是被那個女修抓來當苦力的?”


    阿呆恍然道。


    阿白沉默地點了點頭,並且悄悄往旁邊挪了一步,遠離了它。


    離傻缺遠一點,讓世界多一分美好。


    它怕阿呆這個腦殘傳染自己。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嫌棄的阿呆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話。


    阿白麵無表情,神色麻木。


    以前隻知道這條臭蛇嘴欠,但從沒想到它說起來話來會如此的聒噪。


    有種腦幹缺失的愚蠢。


    它默默地往白清月右手邊走去,跟阿呆拉開距離。


    偏偏阿呆也跟著追了上去:“你跟我說說這女修恐嚇你的細節唄。”


    不能隻有它一條蛇丟臉。


    一定要拉著阿白這隻死兔子下水。


    不為什麽,就圖個心理安慰。


    阿白怎麽會猜不到它心裏在想什麽,不由得默默翻了個白眼。


    珍愛生命,遠離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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