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羕這一死訊,很快就傳開了,孟達正優哉遊哉地琢磨事兒呢,聽到這消息,那臉“唰”地一下就白得像張紙,整個人瞬間就懵圈了,兩隻手在那兒胡亂比劃,完全沒了主意。


    正轉得暈頭轉向呢,嘿,朝廷的使者跟一陣風似的,“嗖”地就到了。傳達命令:“讓劉封趕緊迴綿竹鎮守!”


    使者前腳剛走,孟達後我派人把上庸、房陵都尉申耽、申儀兄弟倆給請來了。


    孟達一見到他倆,拉著他們的手,滿臉焦急地說:“二位兄弟啊,你們可得給我出出主意。我跟法正以前那可是為漢中王立下汗馬功勞的呀!現在法正走了,這漢中王倒好,把我以前的功勞全給忘了,還琢磨著要害我呢!你們說,我這可咋整啊?”


    申耽聽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慢悠悠地說:“我這兒還真有個辦法,能讓漢中王想害您都沒轍。”


    孟達一聽,迫不及待地湊上前,急切地問:“啥辦法呀?快別賣關子了,兄弟我都快急死了!”


    申耽不緊不慢地說:“實不相瞞,我們兄弟倆早就瞅準魏國,想投奔過去啦。您呢,可以寫一封奏表,跟漢中王說您要走人,然後轉頭去投奔魏王曹丕。您想啊,曹丕正到處招攬人才呢,肯定會重用您。我們兄弟倆隨後也跟過去投降。這樣一來,咱不就安全了嘛!”


    孟達聽了,愣了一下,緊接著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地說:“哎呀,我咋就沒想到呢!這辦法好啊!”


    說幹就幹,孟達立馬找來紙筆,“刷刷刷”地寫了一封奏表,寫完後,塞給來的使者,還不忘叮囑:“你可給我把這表送到啊!”


    當天晚上,孟達就帶著五十多個騎兵,跟逃命似的,一路揚著塵土,投奔魏國去了。這邊使者拿著奏表,馬不停蹄地迴到成都,見到劉備,“撲通”一聲跪下,氣喘籲籲地說:“大王啊,大事不好啦!孟達那家夥投奔魏國去啦!”


    劉備一聽,本來還好好的臉,瞬間變得跟熟透的番茄似的,氣得在原地直跺腳,嘴裏大罵:“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他一把奪過奏表,打開一看,上麵寫著:


    大王啊,我心裏頭清楚,您一直憋著股勁兒,就想幹出一番前無古人的大事業,那目標,簡直就是要比肩伊尹、呂尚,追平齊桓公、晉文公啊!您瞧瞧,現在這大業才剛開個頭,就像蓋房子剛打了個地基,還得借助東吳、荊州這些地方的勢力,才能把這房子越蓋越高。所以啊,那些有真本事、想幹大事的人,跟聞到肉香的小狗似的,都一股腦兒地跑來投奔您啦。


    可我呢,自從跟了您,那犯錯就跟吃飯似的,一頓接著一頓,犯的錯堆起來都能成小山了。我自己啥德行我還不知道嘛,我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您肯定也看得透透的。再看看現在朝廷裏,好家夥,那真是人才濟濟,一個個都跟開了掛似的。我跟他們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您說讓我在朝堂上出謀劃策吧,我這腦子,就跟生鏽的鎖一樣,半天轉不動個彎兒;讓我帶兵打仗吧,我那本事,估計也就夠給人家提鞋的。在這堆功臣裏頭,我站那兒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羞愧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聽說以前有個叫範蠡的,那家夥眼睛跟老鷹似的尖,稍微察覺到點兒危險的苗頭,立馬就劃著小船,跑到五湖去逍遙自在了;還有那個舅犯,給晉文公請完罪,就在黃河邊兒上溜達來溜達去,琢磨著自己的去留。您說在那種局勢變來變去的時候,他們為啥要麽跟領導說要走人,要麽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了呢?其實啊,就是想把自己是走還是留這件事兒,做得明明白白、幹幹淨淨,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像我這樣沒啥大本事,也沒立下啥了不起功勞的人,生在現在這節骨眼兒上,心裏頭一直暗暗佩服那些先賢,早就想著能像他們一樣,趕緊躲開這可能會丟人的局麵。


    您再瞧瞧以前那些事兒,申生那可是出了名的孝順,結果呢,他爹還懷疑他;伍子胥對國君那是忠心耿耿,最後卻被國君給殺了;蒙恬為國家拚命開拓疆土,結果落得個受重刑的下場;樂毅把齊國打得屁滾尿流,立下那麽大的功勞,還被奸臣在背後使壞陷害。我每次讀到這些故事,都忍不住唉聲歎氣,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兒。


    沒想到啊,現在我自己也碰到類似的事兒了,這心裏頭的滋味兒,別提多難受了,就跟吃了苦瓜似的,苦得我直咧嘴。


    就說不久前荊州那場大敗仗吧,好多大臣一看形勢不妙,立馬就軟了骨頭,一點兒氣節都沒有,跑得那叫一個快,一百個人裏頭都找不出一個能堅守的。就我還另想辦法,跑到房陵、上庸這倆地兒。現在呢,我又打算離開,主動把自己打發到外麵去。我滿心盼著大王您能大發慈悲,體諒體諒我的心思,理解理解我為啥這麽做。我也知道自己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沒辦法從始至終都跟您一條心。我心裏明白這麽做可能不太地道,可還是做了,您說這能不算罪過嗎?我老聽人說,‘就算兩個人交情斷了,也別罵罵咧咧的;就算臣子要離開,也不該嘮嘮叨叨抱怨個不停’。我以前也有幸受過君子的教導,所以也希望大王您能多往好處想,別跟我一般見識。我現在心裏頭害怕得不行,就跟被貓盯著的老鼠似的,惶惶恐恐的!”


    劉備拿著孟達的奏表,眼睛越看越瞪得老大,臉漲得通紅,跳著腳怒吼道:“這個沒良心的兔崽子,居然敢背叛我!還在這奏表裏寫一堆花言巧語,當我是三歲小孩,想糊弄我呢!”


    說著,他袖子一擼,就要喊人點兵,馬上衝過去把孟達抓迴來,好好教訓一頓。


    這時候,諸葛亮趕緊上前一步,伸手攔住他,勸道:“主公,您先消消氣,別這麽著急上火。我倒有個主意,您看這樣行不行。咱們派劉封去攻打孟達,這不就等於讓這兩隻‘老虎’掐起來嘛。您想啊,劉封要是打勝了,肯定得迴來報功;要是打敗了,那也隻能灰溜溜地撤迴成都。等他一迴成都,咱們就趁機把他也一塊兒收拾了。這樣一來,孟達和劉封這兩個麻煩,不就一下子都解決了嘛,多省事!”


    劉備聽諸葛亮這麽一說,眼睛一轉,心裏琢磨:“嘿,還真有道理啊!這辦法既能收拾孟達,又能順便解決劉封,一舉兩得。”


    於是,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劉備說幹就幹,馬上派人快馬加鞭趕到綿竹,去給劉封傳達命令。那使者一路狂奔,累得氣喘籲籲,好不容易到了綿竹,找到劉封,把劉備的命令一五一十地說了。


    劉封聽完,胸脯一挺,大聲說道:“哼,孟達這個叛徒,竟敢背叛主公,看我怎麽收拾他!”說完,他轉身就開始點兵,一聲令下,軍隊立刻浩浩蕩蕩地出發,氣勢洶洶地朝著孟達的方向開去,一心要把孟達給捉拿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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