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


    施盼腳下的步子一停,轉頭看向了何圓圓。


    陳鳳這家服裝店的隱情她知道?


    見她這神色,何圓圓單手掩嘴,放輕聲音說:“陳鳳給人當了情婦,她那個金主是個五十來歲的老男人,比她父親的年紀都要大,而且長相很兇狠,看起來一點都不好惹,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你聽誰說的?”施盼問。


    她覺得有點離譜。


    陳鳳雖然很喜歡錢,但也是個很挑剔的人。


    之前的目光一直都放在汪昊的身上,即便是掰了,也不至於找一個五十來歲的老男人。


    似乎是看出了施盼的半信半疑,何圓圓伸出四指發誓。


    “我不是在給她潑髒水,這是我上次親眼看見的,就在這家服裝店開業的當天,我正好在這裏逛街,看見她跟那男的卿卿我我的,又是牽手又是亂摸,後來還進了後麵的休息室,騙你我是狗。”


    “你認不認識那男的是誰?”


    “不認識,就覺得挺老了,麵相很兇狠,頭發還有點白,身上長的都是橫肉,一看就是個狠角色。”何圓圓搖頭。


    她也就看見過那一次。


    之後每次經過的時候,基本就陳鳳一個人在。


    店裏的生意不大好,但陳鳳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


    在她們兩人說這話的時候,陳貝的腦袋伸了過來。


    她伸手指向了那旗袍店的門口。


    “你們說的陳鳳是不是就是她?以前就知道她不是什麽好東西,沒想到現在一點道德都沒了,跟她一個姓,我都感覺丟人。”


    陳貝看著那扭著腰靠在門邊的女人,穿著一件開叉到了大腿根的旗袍,稍微斜著站就有點春光乍泄的畫麵,滿臉的嫌棄。


    旗袍被她穿成這樣,實在是辣眼睛。


    同一時間。


    在門邊擺著姿態的陳鳳感覺到了有人注視,四處一張望,她看見了施盼幾人。


    視線碰撞上的時間,她姿勢有些僵硬,不知道為什麽,還有些不自在的收了收快要前傾的盆骨,站姿也稍微端正了些。


    陳鳳臉色不怎麽好看。


    她別過頭去,不再看她們。


    施盼對她的私人事情不感興趣,也沒有多聊,轉頭又進了其他片區。


    陳貝還在吐槽:“她去當人小三,遲早會出事,跟這種老男人苟合,到時候有她後悔的。”


    這話被後麵的陳鳳聽見了,眼神像刀子一樣跟隨著她們。


    詛咒她?


    真是太可笑了!


    她轉頭就拿出手機,進了店裏麵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換上了一張溫柔討好的笑容,嬌聲對著手機那端的人道:“豐哥,你都兩天沒有找人家了,是在忙生意嗎?”


    “你tm把老子說過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我說過,我沒有找你,你不能聯係我,這麽快就忘記了?”


    電話那端的聲音狠厲,一點麵子也不給。


    陳鳳臉色一白,本來想要告狀的心思在這一刻全都消散。


    她惶恐又慌張的道歉:“不是的豐哥,我隻是太想你了,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不會再犯了。”


    聽到她服軟道歉,男人語氣才稍微好轉。


    “我最近生意很忙,抽不開身,等我忙完了自然會去找你。”


    聽出了他沒有那麽生氣,陳鳳暗自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她本來還想試探的問他要一筆錢,但感覺時機不太合適,也強忍住了沒開口。


    一直到掛完電話。


    她翻看著收銀台上的日曆本,表情有些凝重。


    豐哥在忙什麽大生意?


    都一個多月沒來過了。


    馬上就要交店鋪的租金了,她手裏根本沒有那麽多錢。


    之前豐哥給的那些小金庫全都被她進了貨,貨沒賣出去,錢也收不迴來。


    想到飛騰集團會催收租金,陳鳳心裏就有些發慌。


    ……


    晚上。


    施盼和何圓圓等人分開後直接迴了家。


    時間已經不早了,花店早已關了門,劉美萍也在家裏擺弄著客廳裏的花花草草,周小丫在廚房裏做飯,老太太一邊跟她拉家常,一邊幫忙剝幾顆蒜。


    換好衣服,看客廳裏一片暖意,施盼幫忙搭了把手,然後說——


    “媽,後天我有個朋友來家裏做客。”


    “行,你那朋友是什麽地方的人,有沒有什麽忌口的?我到時候提前去菜市場買迴來。”劉美萍很熱情,也很喜歡她的這些朋友。


    “你之前見過,他叫紀西雲。”


    施盼說這話的時候,還在注意她的神態反應。


    她本不想這麽早把紀西雲介紹給家裏人,畢竟她現在的年齡在長輩眼裏還很小。


    但紀西雲既然想確定,她也不介意。


    “紀西雲?”


    劉美萍突然聽到這個名字,還以為是聽錯了,她又看向了施盼,注意到了她臉上細微的表情,心頭猛地一跳。


    “就是你高中時期經常去騷擾的那個男同學?”她問。


    “……”


    空氣沉默。


    但依然很尷尬。


    施盼也沒料到,高中時期的事情老媽都還記得這麽清楚。


    看她不說話,劉美萍也知道沒差了。


    想起了以前因為盼盼騷擾紀西雲而被楊老師打電話問責的場景,腦筋就有些發痛。


    她拉著施盼的手,語重心長的勸慰道。


    “你是不是最近又去騷擾人家了?是不是你逼那孩子來家裏的?”


    “盼盼,強扭的瓜不甜,你逮著他都騷擾好幾年了,這大學可跟高中不一樣,到時候畢了業是要去找工作的,萬一學校把你做的這些事情寫在檔案裏,你到時候還怎麽上班?”


    “我沒有騷擾他,我們是正常談的戀愛。”施盼試圖解釋。


    “我還能不知道你?一條道走到黑,十頭牛都拉不迴來的人,脾氣比誰都倔,從小到大就沒見你聽過話。”


    劉美萍實名批評她。


    施盼想反駁,但她發現,好像有點蒼白。


    她設想過母親的各種反應。


    唯獨沒想過這一種。


    她頗為無奈,看母親將信將疑的模樣,隻得再次很正經的解釋了一遍。


    “那是以前,我現在跟紀西雲是男女朋友,我們在談戀愛。”


    “你們在談戀愛這件事,他本人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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