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幹什麽?”


    曹江一邊迴答,一邊迴頭去看。


    然後。


    他看見了一個人朝他高高的舉起了一根鋼棍。


    “小江,你在跟誰說話?”


    電話那邊的曹輝聽出了一絲不對勁,連忙開口問。


    曹江緊縮的瞳孔裏隻有那根鋼棍無限靠近的畫麵,根本聽不清手機裏的聲音,他心髒驟然提起,腦子裏嗡嗡的。


    “哢擦!”


    “啊!!!”


    慘叫聲響起,曹江抱住了腿躺倒在地。


    電話沒有掛斷。


    那端的曹江無比著急。


    “小江,你那邊出什麽事了?到底是什麽情況啊?你在哪裏?”


    男人收起鋼管,壓低了黑色棒球帽的帽簷,然後拿起了手機,聽著電話那邊的人還在著急的大叫,他壓低了聲音。


    “曹輝是吧?你兒子腿廢了,來送他去醫院。”


    “你是誰?你要幹什麽?你把我兒子怎麽了?!”曹輝暴跳如雷,憤怒的咆哮聲隔著手機傳的老遠。


    但男人已經輕鬆跨過了倒地哀嚎的曹江,揚長而去。


    等曹輝趕過來的時候。


    曹江已經痛的暈死了過去。


    他在後門,這裏比較偏僻,路過的人不多,僅有的幾個也以為是個喝醉了的酒鬼。


    至於曹江的幾個朋友,以為他出去開房了,也沒來找。


    “簡直欺人太甚!”


    看見曹江臉色煞白的躺在地上,一條腿還以已經特別扭曲的姿勢放著,他心都在流血。


    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趕緊把他送到醫院!”他指揮著趕到的醫護人員。


    救護車急急忙忙的把曹江送到了醫院。


    人在裏麵搶救。


    曹輝在外麵幹等。


    他又氣又怒,一腔火氣無處散發。


    生平第一次,他被一個丫頭片子這麽挑釁!


    他上午讓人動得手,她晚上就敢還擊迴來!


    好,真是好得很!


    孔琴聽到消息也從公司過來了,見他臉上布滿了陰沉,往急救室裏看著,急的發慌。


    “小江怎麽會被人打斷腿?是不是你得罪了什麽人?曹輝,我告訴你,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兒子要是沒了,我跟你沒完!”


    “你吵吵什麽?你享受的時候怎麽不說?現在有點問題就嚷嚷,把嘴閉上。”


    曹輝早已對她厭煩,現在也懶得跟她解釋那麽多。


    兩人又鬧得不愉快。


    又過了很久。


    急救室的門被打開。


    醫生走出來後,客客氣氣的對曹輝道:“曹先生,您兒子的腿骨裂開了,我們今天進行了一個處理,然後現在要製定一個手術方案,爭取在今晚就把手術做完。”


    “腿骨裂開了?什麽叫做裂開了?”孔琴著急忙慌的問。


    “就是他的骨頭中間裂開,我們會想辦法把斷開的骨頭連上,需要用到鋼釘和鋼板這些東西……這算是一項大手術,我們還需要做一個技術研討,請你們耐心等待。”


    醫生說完,拿著曹江的片子去製定手術方案。


    曹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


    骨頭中間斷裂?


    施盼她竟然敢!


    半夜。


    手術完成後的曹江躺在病床上哀嚎。


    麻藥過後,痛感簡直要命。


    孔琴看他受罪成這樣,又心痛又著急:“怎麽突然被打成這樣?知不知道是什麽人?趕緊報警啊。”


    “報什麽警?你以為報警就能抓到人了?”


    見她就會嚷嚷,曹輝吼了兩嗓子。


    孔琴別過頭在一邊抹眼淚。


    曹輝看的心煩,他聽見兒子慘叫聲,更是把施盼恨的牙癢癢。


    程海不過就是一個下屬,被撞骨折了一條腿而已,施盼居然用他兒子的腿討說法?


    這不是在打他的臉?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他看著孔琴說:“你這段時間自己多注意一點。”


    “什麽叫做我自己多注意點?曹輝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在外麵幹什麽事,被仇家盯上了?”


    “不該問的別多問。”


    ……


    暮色籠罩。


    整個京市都被夜色侵襲。


    施盼正在聽餘嶽傳遞的消息。


    她知道曹江在醫院,情況也不太妙。


    今天這一舉動,無疑會惹怒曹輝,他接下來還會繼續報複。


    若是現在歸隊,餘嶽不一定應付的過來。


    想著,她看了眼時間。


    特戰隊正是休息點。


    她給袁隊打了個電話,很快就被接起:“請講。”


    “袁隊,我這邊遇到了一些事情,我想請個假。”施盼很客氣的跟他商量。


    “你在胡扯!給你放十五天假已經很不錯了,還想請假?你總共在基地也沒待多久,務必要在收假前歸隊!”


    施盼知道袁隊是最遵守規定的一個人。


    她一般也不會請假,但現在外麵有威脅在,家人的安危,她不能不顧。


    電話還沒掛斷。


    她聽到了電話那邊傳來了另外一道聲音:“袁隊,誰敢跟你請假啊?”


    “就你請進來的那尊大佛,到部隊才幾天就要請假?我跟你說,這我可不同意,馬上就要開始選拔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誰也不能掉鏈子。”


    袁隊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


    施盼聽到了選拔兩個字。


    她之前不知道這迴事,但現在一聽,好像是挺重要?


    “施盼,準時到基地報到,聽到了沒有?”袁隊大聲問。


    “聽到了。”


    放下手機。


    施盼按著太陽穴思索著該怎麽處理。


    外麵的人都知道航源是她的公司,這一點在商圈不是什麽秘密。


    另外幾個公司她藏得比較嚴實,沒什麽人知情,也不用擔心曹輝那一眾人下黑手。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老媽和外婆。


    外婆身邊,也還是得安排人照看著。


    唯一一點就是,現在安保公司隻有宋梅一個是女性,而且現在還沒學成,不能勝任。


    隻能讓餘嶽安排兩個人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


    她都在安排這些事情。


    曹輝那邊也消停了下來,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囂張的打電話警告他。


    他那邊沒了動靜,施盼也沒工夫去惹他,把家裏人的安全都顧及到了之後,才動身去了部隊。


    剛從部隊的大巴車上下來。


    施盼就看見了站在一邊等著她的紀西雲。


    紀西雲身穿一襲迷彩套裝,袖子挽起,露出一雙結實的小麥色手臂。


    現在的他往那一站,身板挺直,渾身上下正氣淩然,配著他明朗的麵孔,令人移不開眼。


    站定,施盼對他笑笑:“我來了,讓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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