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紀西雲?”


    看清來人長相的一瞬間,任嘉的表情充滿了錯愕。


    他看了看紀西雲,又看了看車內的施盼,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施盼從車上下來,走到紀西雲的身邊,然後對任嘉說:“我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


    也不等任嘉迴應,他們兩人轉身進了商場內部。


    在轉過身的時候,紀西雲的手自然而然的拉住了施盼的細長的手指,緊握在一起,似乎是在宣示主權。


    任嘉:“!!!”


    眼睜睜的他們兩人一同離開的背影,任嘉腦子一片空白。


    高中三年都獨來獨往,整個高中部的高嶺之花的紀西雲,居然跟他曾經最討厭的施盼走在一起了,兩人還手牽手?


    此時此刻。


    感受著手心裏溫熱的觸感,施盼低頭看了一眼,見紀西雲緊緊握著她的手完全沒有要鬆開的跡象時,眉眼染上了些許笑意。


    “你吃醋了?”


    她偏過頭看著他,明知故問。


    紀西雲感覺到了她強烈的視線,抿了抿唇,麵上神色看起來很正常。


    “他心思不純,不是個好人。”


    聽他很平靜的點評一句,施盼笑意更深了點。


    “紀西雲同學,等一下。”


    “怎麽了?”


    他看向了她,但手仍然沒鬆開。


    施盼主動湊近,對著他的臉看了又看。


    他麵色如常,俊朗的麵孔也沒有多餘的神情,那一雙漆黑的眸子定定的望著她,真跟尋常沒什麽區別。


    但……


    施盼揚起了還被他緊握的手,細嫩的手指尖在他掌心劃過。


    癢。


    還麻。


    他頓時像觸電一樣,一動不動,眸色也微微加深。


    施盼笑看著他,像是有些不解的問:“你熱嗎?”


    “不熱。”紀西雲迴答。


    “真的?”


    說著,施盼扒拉開了他的手指,攤開了他的掌心,還伸手摸了摸,抬頭望著他的眸子裏更滿是促狹。


    “那怎麽你的手心裏都是汗?”


    轟!


    紀西雲耳根子一紅,趕忙鬆開了她的手,僵硬的扭開了頭。


    他一雙手頓時無處安放。


    施盼就喜歡看他被捉弄的窘態,又湊到了他麵前,正視著他,笑問:“你是不是緊張了?”


    “沒有。”


    “那這汗是怎麽迴事?”施盼笑吟吟的問。


    “施盼!”


    紀西雲見她跟以前一樣厚臉皮,有些微惱的盯著她。


    然後下一刻。


    他感覺到左手手腕上傳來了冰冰涼涼的觸感。


    垂眸一看,施盼正在給他戴手表。


    從他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見她長而卷翹的睫毛,還有小巧挺立的鼻梁,她在很認真的給他戴手表,動作很仔細。


    “今天給你挑選的禮物,你看喜不喜歡?”


    給他戴好後,施盼還欣賞了一下。


    紀西雲看著手表,上麵似乎還攜帶著而她的氣味,心底更是一片柔軟。


    他還沒來得及迴答,旁邊有一家人出來去停車場,也打破了剛剛的氣氛。


    他們兩人往商場裏麵走,進去看了一部電影。


    電影院的人不少,基本上都是成雙成對一起來度過周末。


    施盼的注意力沒怎麽在電影上。


    他們兩人的座位雖然連在一起,但各自都很規矩,不像別的情侶那麽親熱和隨意。


    感覺到紀西雲的目光總是會掃向她,施盼唇邊有笑浮起。


    她主動把左手伸了過去,牽住了他的手。


    紀西雲從小是個有嚴格家教的人,他從不會在公眾場合做出一些規矩之外的舉動,多年以來的行為約束也不允許他那麽做。


    但今天,他迴握住了施盼的手。


    他的掌心很燙,很熱,但不像那會那樣滿是汗。


    感受到了他的掌心反應,施盼唇角的笑意就沒淡下來過。


    他還是跟以前那樣有意思。


    看完電影出來。


    紀西雲給她買了杯橙汁,施盼也欣然接受。


    他們一路迴到地下車庫,紀西雲站在門邊送她上了車,見她係上安全帶,熟練的發動車子後,他薄唇一抿,然後說:“我很喜歡你送的禮物。”


    施盼側過頭看向他,笑了笑。


    “喜歡就好,那我先迴家了。”


    “你路上小心。”


    ——


    另外一邊。


    激情酒吧。


    五顏六色亂射的燈光充斥著整個大廳,穿著暴露的各種年輕男女在舞池瘋狂搖動身體。


    就在酒吧最中間的舞台上,還放著幾個大大的鐵籠,每個鐵籠裏麵都有一個穿著特別清涼的舞女在跳搔首弄姿的熱舞。


    那些男人的身體緊貼著舞台,趴在下麵看女人們跳舞,猥瑣的目光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一樣移不開。


    餘嶽坐在遠處,他一個人不緊不慢的喝著啤酒,目光會時不時的在酒吧周圍掃過。


    他看見了,這個酒吧上麵開著酒店。


    從酒吧兩側都可以上去。


    有些舞女從台子上下來後,就會跟著人去樓上的酒店,然後一兩個小時後,男人會出來,女人則不見蹤影。


    他想,這上麵應該是個窩。


    一個黃色的窩。


    施盼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些什麽消息,所以想要抓住把柄?


    在餘嶽思索的時候,酒吧裏同樣有人在注意他。


    早在他進酒吧之後,酒吧各個門口守著的那些小混混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互相都通了氣。


    就包括在樓上享受的白虎哥,也得知了消息。


    “大哥,我們地盤上看見了施盼的人。”


    此時,正有一個穿著兩三片衣服的漂亮女人正跪在地上給白虎哥捏腳,在聽到施盼兩個字的時候,本來悠閑躺在沙發上抽雪茄的白虎哥倏地一下坐了起來。


    他臉上的橫肉一抖,胳膊上紋著的白色老虎看著也十分兇猛。


    “施盼的人?來了幾個?”


    “就來了一個,是上次領頭的那個男人。”


    男人的長相他們記的很清楚,特別是他們整齊劃一的動作,還有那些不可估量的實力,都讓人忘不了。


    “就一個?”


    白虎哥稍微冷靜了一些。


    一個人翻不出什麽浪花來。


    這麽些天沒聽到動靜,沒想到她的人居然又出現了?雖然隻是來了一個,但也證明,施盼不會那麽容易善罷甘休。


    想到這,他心裏不爽,一腳踢翻了的麵前的女人,把雪茄往煙灰缸裏一摁,然後沉著臉說:“盯著他,看看他想幹什麽?”


    小弟有些忐忑不安,他試著問。


    “大哥,是不是咱們上次事情沒做幹淨,被她發現了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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