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破敗的街巷中,一個穿戴整齊的纖細少年出現在川之國的某處落魄小鎮中。


    這裏就是北角鎮的,昨天艾克向佐井提到的地方。


    這是一個位於火之國、雨之國、川之國三國夾縫之中的地區,由於在川之國境內最北邊的角落上,所以被稱為北角鎮。


    在雨隱村發動的第二次忍界大戰中,靠近雨之國的北角鎮也曾受到戰爭的牽連,忍者的爭鬥損毀了這座曆史悠久的小鎮,讓其成為了破敗的邊陲之地。


    深吸了一口北角鎮潮濕的空氣,佐井聞到了少許的酒氣。


    這些酒氣是屬於昏暗街道兩邊的醉漢的,他們抱著大酒瓶子昏睡在街道上不抬起眼的角落裏,時不時還打出一兩個酒嗝。


    沒錯,當佐井抵達這個小鎮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天黑了。


    自從昨天從艾克口中聽說了那位“天資卓越”的鬼才畫家,皮特曼的故事後,佐井就幾乎不停歇地趕到了北角鎮。


    皮特曼,一位傑出的當地畫家,但同時也被艾克認為是一個時刻嚐試跨越人倫、探索禁忌的怪胎。


    這讓佐井想起自己也在與隊友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曾被人評價為沒有感情的怪胎。


    同樣是怪胎,也許是出於想要看看另一位怪胎的模樣,或許是“同類”的心心相惜,佐井的內心中總有一種自己需要拜訪一下這位皮特曼的感覺。


    如果可以的話,佐井覺得甚至可以結交一下這位天才畫家。


    雖然艾克剛剛因為那些駭人的畫而與皮特曼絕交,但是實際上佐井對艾克的描述並不感冒。


    艾克的描述雖然已經足夠聲情並茂,但佐井曾經身為誌村團藏領導下的忍者,恐懼之類對於忍者的任務來說完全是累贅的情感,早就已經被佐井拋掉了。


    在佐井的周圍,全都是至少見證過兩百年曆史變遷的老房子,房門口簡易的石階邊緣長著陰鬱的青苔。


    由於長期有人坐在地上倚靠在這些青苔上麵,導致這些青苔被壓出一個個手肘印,旋轉著扭曲粘黏在一起,看起來有些惡心。


    這裏相對於木葉村那種現代溫室而言,確實是一個適合孕育怪胎的地方。


    在艾克的木葉通行證上並沒有皮特曼的詳細地址,所以佐井需要在這個小鎮中尋找到皮特曼的具體住址。


    考慮到北角鎮的人口稀疏以及皮特曼是一名“傑出”的當地畫家,而當地大多是搬運工之類的苦力活計或者無業遊民,想來打聽到皮特曼的住址應該並不困難。


    “請問你知道一個叫皮特曼的人住在哪裏嗎?”


    佐井拾起職業假笑,笑眯眯地走到一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老婦人前麵問道。


    老婦人看到突然出現的佐井,下意識抱緊了手中遮蓋著布簾的木盆,但聽到佐井隻是問路後,老婦人急促地搖搖頭,然後就立刻離開了。


    於是佐井又瞄了一眼街道,看到路邊的一名流浪漢,覺得貌似有詢問的價值。


    “請問你知道這裏一個叫皮特曼的人嗎?”


    裹在破棉衣的流浪漢慵懶地睜開眼,抬頭看向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佐井,在看到佐井白白淨淨的額頭上時,卻突然神經質一般發起瘋來。


    “滾!我沒有什麽要告訴你們這些忍者的!”


    “都是你們毀了這裏!”


    流浪漢激烈的反應讓佐井頗為詫異。


    難道是我的笑容又引起他的不適了嗎?我的笑容難道沒有感染力嗎?


    還是我的忍者身份引起當地人的不適了?


    佐井又走到街道另一邊的醉漢身前,詢問同樣的問題,這次佐井將笑容收斂了一些,並且將頭頂的忍者護額摘下,不過得到的迴答同樣令人失望。


    在詢問同樣的話幾遍之後,醉漢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袋深陷的雙眼往上瞄了一眼佐井,然後不屑地往佐井腳前的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呸...


    醉漢吐完吐沫,又毫不在意地閉上眼睛繼續睡去。


    “哎呀,果然沒有笑容還是不行的啊。”


    佐井將自己這次詢問失敗的原因歸結成自己收斂了笑容的原因。


    剛才有笑容的時候,流浪漢還能迴以兩句咒罵,這次沒有笑容,直接就是一口吐沫了。


    “不過這裏的民風還真是純樸啊...”


    佐井抬眼望去,又看到了巷尾酒館。


    這家巷尾酒館的名字就叫做巷尾酒館,上麵破敗的牌匾刻著歪歪扭扭四個字,從門口亮著的幾枚彩色燈泡來看,應該還是營業狀態。


    佐井推開門走入其中,裏麵的上桌率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高,店麵之中隻有不到十個人正圍坐著喝酒。


    看到推門而入的佐井,所有酒客都停止了說話,饒有興趣地盯著佐井。


    在這個破敗的小鎮中,像佐井這樣奇特的存在,是比他們口中的話題更具話題性的話題。


    佐井無視周圍人盯著打量的目光徑直走到吧台前,還不等說話,酒吧老板就用話揶揄起佐井來。


    “這裏是酒館,可沒有給你這種小孩子喝的牛奶。”


    “不好意思,我是來打聽一個人的。”


    佐井臉上重新擺上那招牌式的假笑。


    “誰?”


    “皮特曼。”


    提到皮特曼,酒館老板的臉色先是一怔,但是很快又恢複過來,一臉壞笑道:“皮特曼那個怪人啊,我知道在哪裏。”


    “但是我的情報也不能白白告訴你吧?你又沒有在我這裏買酒。”


    “我可以付錢。”


    “錢?”酒館老板搖搖頭,連連咋舌道:“不,你還有更好的。”


    “像你這白白淨淨的小身板,這裏有很多人會喜歡的,隻要你...”


    一邊說著,酒館老板一邊將手伸向佐井露臍裝下的馬甲線,臉上的癡迷幾乎望眼欲穿。


    不過就在這時,佐井右手突然竄出,一隻手死死鉗住酒館老板,將其肥胖的身軀從吧台後麵拽到台麵上,然後又單手摁住酒館老板的穴位,讓其動彈不得。


    看到這一變化,酒館裏其他的酒客紛紛站起身來,但又被佐井一句話給喝止住。


    “隻要我稍微一動無名指,u看書.ukanshu.co他的胳膊就徹底廢了。”


    “難道你想下半輩子都隻用一條胳膊生活嗎?”


    佐井笑眯眯地轉過臉看向酒館老板,但在佐井的濃濃笑意之中,這位老板看到的卻是無盡的殺意。


    這是切切實實的殺意,眼前這個白淨的奶油小生看起來是在笑,但這眼神之中隱藏的殺意絕對不是隻殺一兩個人就能磨練出來的。


    在這一刻,酒館老板終於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臉上剛才得意的癡色轉變為強烈的恐懼,不住向佐井求饒著。


    “啊!”


    “別殺我!別殺我!”


    “我知道那個皮特曼在哪裏!我告訴你!”


    “沿著這條巷子走到最深處,門牌是彼得斯的那個房子就是皮特曼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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