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隨著城門緩緩開啟,準備出城的百姓就在城門官的指揮下,整齊的排隊接受檢查。


    正在此時,從大街的另一頭突然衝出一輛馬車,一身粗布麻衣的車夫,在車上高聲叫喊:“快閃開!快閃開!馬驚了!都快些讓開!!!”


    百姓們聞聲望去,隻見馬車正奔馳著向城門這邊衝過來,嚇的紛紛閃避一旁。就連兩名城門官也不敢上前阻攔,隻能眼看著那輛馬車從自己麵前疾馳而過。轉瞬間的功夫,就衝出城門,向著城外的荒野奔去。


    “特麽的,這是誰家的車夫,居然能把駑馬弄驚了,也是人才啊。”


    “可不,主人家要是知道了,這份差事怕是保不住嘍。”


    “何止是差事保不住啊,真要撞死了人,官府也饒不了他。”


    就在一眾百姓議論紛紛的時候,斜倚在牆根的兩個漢子用眼神交流一番,就一齊鑽進旁邊的一條小巷。


    一個時辰後,充當車夫的張濤終於收緊了韁繩,將馬車停靠在官道旁邊。


    “是這吧?”他側頭詢問。


    與此同時,張義從車廂裏鑽了出來,環視周遭後,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


    隨著聲音落下,路旁的密林裏魏峰魏海兩兄弟從樹後閃身出來。


    張義點頭示意,二人又齊齊藏身樹後。


    “行了,歇會吧。”


    說著,他就重新鑽進車廂。


    張濤此時也跳下馬車,向著來路上駐足了望。


    “賢婿,你就這麽肯定還有第三波人馬?”


    “確定不了。不過,還是要試試的,免得為日後留下隱患。”張義的聲音從車廂內響起。


    “這次過來,都沒能見上閨女一麵。”


    張濤嘴上念叨著,又伸手敲了敲車廂:“賢婿,淼兒在這裏生活的還習慣嗎?”


    “挺好的,能吃能喝,不知道比在家裏好出多少倍。”


    “哼,要不說女生外向呢,這個沒良心的。”


    翁婿二人就這樣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閑天,直到一個時辰後,遠處有兩名騎士跨坐著駿馬向這邊飛奔而來。


    “來人了。”張濤見此,在車廂旁低聲提醒。


    “表現的自然點。”


    “知道,知道。”


    兩名騎士隻用了片刻的功夫就來到了張濤麵前,在看清了對方麵容後,這才齊齊勒停馬匹。


    “人呢?”


    張濤臉上浮現出一片茫然:“您說啥?”


    “姓張的,別特麽跟老子廢話。我問你劉奇呢!”


    這名騎士的聲音剛剛落下,另一名騎士就接話道:“你可別告訴我們,劉奇沒在車上,真若是那樣的話……。”


    張濤這才反應過來似的,猛一拍額頭:“在呢,在呢。就在車裏呢!”


    兩名騎士對視一眼,一人撥轉馬頭去車廂後麵查看究竟。另一人則傲然騎在馬上,俯視著張濤問道:“他們幾個呢?”


    “他們……。”


    張濤話剛說到一半,身後密林裏突然飛出兩枚箭矢,直直向這邊飛掠過來。


    “啊!”


    兩名騎士心中大驚,慌忙俯身躲避。


    隻可惜,那兩枚箭矢並沒有像他們所預料的那樣射向自己,而是齊齊紮進了胯下駿馬的脖頸處!


    “噗噗~~”


    隨著兩聲箭矢入肉的聲音傳來,兩匹馬同時發出痛苦的嘶鳴,一起歪倒下去。


    與此同時,隱藏在車廂裏的張義已經飛身出來,閃爍著寒光的匕首,直奔騎士大腿紮了過去。


    那人被摔的七葷八素,才轉醒過來,就見一條黑影向自己撲了過來。


    “啊!”


    隻來得及驚唿一聲,就感覺大腿一陣劇疼。


    張義一擊得手就立即翻滾著躲到一旁,而此時的另一名摔倒在地的騎士,也已經被張濤一拳打暈過去。


    “郎君,你沒事吧?”


    隨著二人的得手,魏家兄弟也斜背著短弩跑了過來。


    “沒事!”


    張義說著,就指向地上那兩名騎士:“拉進去問話。”


    “是!”魏家兄弟齊聲應是,隨即就像拖死狗般的把二人拖進叢林裏拷問去了。


    張義張濤則負責打掃殘留在地上的血漬和死去的馬匹,順便檢查馬背上的行囊等物。


    半炷香後,魏家兄弟帶著一身血腥氣走出密林。


    “郎君,問過了,第三批人隻有他們兩個。”


    魏峰說完,就怒視張濤:“姓張的,你當著郎君的麵,把話說清楚。壽公公到底因為什麽去的上京?”


    張義從對方語氣中,已經聽出不對,也轉頭看向張濤。


    張濤知道事情敗露,索性也不隱瞞,小心翼翼的把事情一五一十講述了一遍。


    臨了,才一臉悲切的看著怒目圓瞪的於則成:“賢婿,我真的是沒有辦法啊!他們抓了我一家老小,要是不聽從貴榮的吩咐,我全家九口一個都活不了。”


    一番話說完,張濤索性“噗通”一聲跪在張義麵前。


    張義一對拳頭攥的“咯咯”作響,恨不得一刀結果了對方的性命。可看著鬢角花白,如可憐蟲一般的張濤。胸中滿腔的怒火,最終化為一聲長歎。


    “哎,你先起來吧!”


    “郎君!”


    “郎君!”


    張義伸手止住了魏家兄弟,隨即說道:“壽公公的性命要緊,況且……。哎!先救人吧!”


    張濤一聽對方暫且放過自己了,立即由悲轉喜,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


    “賢婿!”


    張義卻沒搭理他,轉頭對魏家兄弟吩咐:“你二人這次迴去,務必把夫人照顧好。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一定要和胡理多商量。他行走江湖多年,終究比你們的主意多些。”


    說著,又從懷裏掏出一支蠟丸:“另外,真要是遇到危險,趕不迴咱們大遼,就去這個地方找楊掌櫃。他知道該怎麽做。”


    魏峰珍而重之的把蠟丸收好,有心再說一下自己對傅家兄弟身份的懷疑,可當著張濤的麵又實在不好開口。


    隻能將此事暫且記下,一切等於則成迴來再說。


    就在張義向二人告辭的時候,幾十裏外的華通縣城衝進來一隊人馬。


    為首的李隴在抽了城門官一記馬鞭後,便帶著人向縣衙方向奔去。


    等一行人來到縣衙門外,李隴立即吩咐給自己報信的王響,把劉奇叫出來問話。


    隻等了一盞茶的功夫,王響才跌跌撞撞跑了出來。


    “報!使君,他們說劉奇已經走了!”


    “什麽!!!”李隴怒目圓瞪,滿是殺氣的盯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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