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就到了與沒藏克約見的日子。


    在過去的幾天裏,曹宇婷用府裏的工具,製作了一把短弩,還為其搭配了幾支弩箭。


    萬一,胡理的計劃不能順利進行,她也能及時跟進。


    胡理對於曹宇婷的做法,並沒表現出任何的抵觸。還貼心的為對方熬製了一些見血封喉的毒藥,以塗抹在箭矢上。


    這天中午,胡理早早的來到了醉仙樓等待沒藏克赴約。


    他剛坐下還沒有一盞茶的功夫,酒樓外就傳來人仰馬嘶的聲音。


    胡理起身推開窗戶,就向樓下的街道望去。隻見沒藏克帶領著一眾護衛,已經騎著高頭大馬到了酒樓門前。


    就在沒藏克翻身下馬之際,下意識抬頭望去,就見胡理正在窗邊看著自己。


    為了表現出禮賢下士的態度,沒藏克先向對方報以微笑,這才帶領著那些護衛走進醉仙樓。


    胡理見此,連忙關上窗戶。整理了一番儀容,就來到樓梯口迎接對方。


    隻是片刻的功夫,一群護衛先衝了上來,再經過一番搜查過後,其中一人就下去稟報。


    “哈哈哈!倒是讓先生久等了,一會兒本官自罰三杯以作賠禮。哈哈哈。”


    走上樓梯的沒藏克,見到胡理已經在樓梯口恭候,立即拱手行禮。


    胡理也適時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貴人可是折煞老夫了。”


    說著,就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沒藏克點了下頭,在胡理的陪同下走進了之前那個雅間。


    等屏退了左右,房間裏隻剩下沒藏克和胡理,還有在一旁伺候酒水的赤管家。


    “胡先生,如今已經幾天過去了,不知考慮的如何了?”


    胡理點了點頭:“迴貴人的話,老夫……,小老兒已經考慮清楚了。一切全憑貴人的吩咐,貴人怎麽說,就怎麽好。”


    “好!胡先生痛快!”


    隻是,不等沒藏赤地再多說幾句,胡理就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還露出一絲苦笑:“不瞞貴人,小老兒早已是饑餓難耐,能否邊吃邊談?”


    他的這一舉動,惹的沒藏克朗聲大笑:“哈哈哈!好,那就聽先生的,咱們邊吃邊聊。”


    說完,就給一旁的赤管家使了個眼色。


    此時的赤管家,不免在心中腹誹:我還真當你是條漢子呢,見了我家老爺也不過如此,居然連小老兒都說出來了。


    知府親臨醉仙樓,上至東家掌櫃,下至學徒夥計,自然不敢懈怠半分。紛紛拿出看家的本事,以求給這位父母官留下一個好印象。


    赤管家對於自家老爺的安全,也是極其重視。甚至派了專人在後廚監督,酒水更是他親自品嚐過後,才能給老爺飲用。


    等到酒宴擺下,赤管家先給沒藏克的杯子裏斟滿了酒,在他剛要給胡理斟酒的時候,對方卻一把接過酒壺。


    “小老兒是何身份,哪敢勞煩堂堂的赤管家倒酒。小老兒自己來,小老兒自己來。”


    赤管家見對著這個表現,心中暗罵了一聲:賤人!不就見個知府嗎?就把你給激動成這樣,要是日後有機會見到相爺,你還不得跪下?


    念及至此,赤管家就鬆開了手,任對方把酒壺接過去。


    在胡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後,就起身來到沒藏克身邊。


    “知府,小老兒敬您一杯,衷心祝您官運亨通。”


    說著,就主動用手裏的酒杯去碰,擺在沒藏克麵前的杯子。


    隻是,不知道是他太激動了,還是什麽緣故,勁用的大了一些,在兩隻酒杯相撞的時候,杯子裏的酒竟然灑出來了一些。


    胡理仿佛沒有發現似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最後還不忘向對方亮一亮杯底。


    沒藏克此行的目的,就是收胡理為己所用,以完成卸掉沒藏赤地左膀右臂的目的。


    隻是,連他都沒想到此行會如此順利,當即心情舒暢,舉起酒杯也學著對方的樣子,將杯中酒一口飲下。


    胡理連忙給對方滿上,又連續敬了沒藏克幾杯。或許是心情一時難以平複,每次碰杯的時候,都會或多或少的灑些酒。


    沒藏克也不在意,在與胡理連幹了幾杯後,這才站起身,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胡師爺,本官還有公務在身,剩下的事情你和赤管家談。”


    說完,就給了赤管家一個眼色,隨即邁步走出房間。


    胡理慌忙將對方送到酒樓外麵,直等到沒藏克的身影已經遠去,他才和赤管家再次迴到了雅間。


    “赤老哥……,我可以這麽稱唿您吧。”


    赤管家又在心裏連罵了對方幾遍“老賤貨”,這才露出笑臉:“胡老弟,那有啥不能的?以後咱們都是自己人了嘛。”


    胡理聞言,簡直是喜形於色。


    “哎呦,那我得多敬老哥哥幾杯。”


    說著,他就伸手去拿酒壺,隻是手剛伸到一半,就似乎想起什麽似的。


    看著桌上的酒杯說道:“這杯子小了些,喝不過癮,咱們還是換大杯吧。”


    說完,胡理就把桌上原來的兩隻酒杯拿了起來,打開房門向外麵吩咐:“店夥計,去換大杯來。”


    稍後,等店夥計拿來兩隻大一些的酒杯,胡理就把手上的小酒杯遞給對方。


    隻是這麽一個微小的動作,卻是出了差錯。


    耳聽得“啪,啪!”兩聲脆響,就見那兩隻小酒杯掉落在地,碎片濺落的到處都是。


    胡理皺眉看著店夥計:“我說,你這人怎麽迴事,怎麽連杯子都接不住。”


    店夥計有心反駁幾句,隻是能來店裏吃飯的,哪個不是非富即貴的角色。


    心念至此,也隻能連聲道歉。


    胡理見對方老實,也沒有追究的心思,一把搶過那兩支大酒杯,就揮退了店夥計。


    這一場酒,二人足足喝了一個時辰,才各自行禮散去。


    傍晚時分,胡理剛迴到府裏,就在後院見到了曹宇婷。


    “郡主,你這就迴來了?”


    曹宇婷白了對方一眼:“還不是你在酒樓門口發信號,說已經辦完了。”


    隨即,不等胡理有所反應,她就出言詢問:“有多大的把握?”


    胡理在心裏早有盤算:“按理說,應該是十足十。萬一那人要是沒死……。”


    說到這裏,他雙手一攤:“那隻能說明他命不該絕。”


    與此同時,幾裏外的知府衙門後院。


    沒藏克已經吃完了晚飯,正打算迴書房整理一下近幾日的公文。


    “哎呦!”


    他剛穿過月亮門,就感到小腹位置傳來一陣絞痛,口中也不禁發出一聲痛唿。


    一旁陪同的赤管家,忙搶上一步,伸手扶住對方。隻見此時的沒藏克,由於疼痛的緣故,麵部五官已經扭曲。


    “老爺,你怎麽了?”


    “我……,我腹痛難忍……。”


    “啊,那我這就叫人去請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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