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宅


    身為田家大公子的田籍,已經沒了往日的威嚴做派,正在正堂內來迴踱步,還不時神情不安的看向屋外。


    倒是一家之主田麟,神色肅然的端坐上手,哪裏有絲毫沒有身體不適的跡象。


    “爹爹,那幾個都去了這麽長時間,會不會出什麽事啊?”


    田籍終於耐不住性子,轉頭看向父親田麟。


    田麟失望的搖了搖頭,看著一臉焦急之色的兒子:“你也三十多的人了,怎麽遇事還這麽毛躁?剛才田五不是說了嗎?隻是帶他們幾個去衙門補辦報案公文。可能是耽誤了吧,再等等。”


    田籍不舍得看了一眼門外,這才來到父親身旁坐下:“咱家到縣衙才多遠,如今也有小一個時辰了。要不,孩兒派人去打聽打聽?”


    “大可不必……。”


    父子二人正在說話間,正堂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轉眼間,一名小廝在門外稟告:“老爺,田保他們迴來了。”


    田麟嗔怪的看了眼兒子,這才對著門外吩咐:“把他們帶過來,就說老爺我要問話。”


    田籍聞言,也恢複了往日威嚴,整理了一下衣袍上的褶皺,等著接見迴來的幾人。


    當田保等人走進正堂的時候,田家父子齊齊看向幾人身後。


    始終沒看見田管家的影子,田麟才蹙眉問道:“田五呢?”


    這話問的幾人麵麵相覷,還是田保最先反應過來:“老爺,管家早就離開衙門了。本來說好了在衙門外麵等著的,可小的幾個在衙門外麵並未看見他,隻以為先迴來了。”


    田家父子對視了一眼,按說田五也是家裏的老人了,做事的規矩應該清楚。如果先迴來應該會稟告他們知曉才對。


    田籍卻是耐不住性子,不等父親吩咐。他就先令人去各屋問問,這才詢問起幾人在衙門裏的經過。


    當得知一切正常的時候,田籍才算略感安心。隻等找到田五那個不醒事的奴才,再問問情況,這事就算過去了。


    隻是左等不來,右等沒信。


    直等到家丁迴稟,說各屋都問過了,都說沒看見田五的時候,父子二人才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


    還是田麟足夠沉著,率先反應過來:“去,找前後門的門子問問,問問他們看沒看見田五迴來。”


    片刻後,當得知田管家根本沒有迴府的時候,哪怕是一向淡定自若的田麟都忍不住有些慌亂。


    “快!快派人沿街找找……。”


    話說到一半,田麟似乎想起了什麽,又繼續吩咐:“再問問衙門外麵看門的衙役,田五究竟有沒有走出衙門。”


    聞言,田籍緊張的看著父親:“爹爹,你是說……?”


    “再等等看,一個大活人,怎麽都不會丟了的。”


    在田家父子到處尋找田五的時候,張義已經換了一身便裝隻身走出衙門,來到了飛龍院的一處地牢。


    “兄弟,你怎麽把田五給綁迴來了?”聞訊而來的沒藏赤地當即問道。


    張義好奇打量對方:“你也認識田五?”


    二人一邊向審訊室走去,沒藏赤地一邊介紹:“怎麽不認識,這狗奴才也算是涼州的名人了。一向仗著田家的勢力,在外麵作威作福的。”


    張義玩味的看了對方一眼:“那你就沒升起個鏟奸除惡的心思?就這麽放任他在眼皮子底下折騰?”


    沒藏赤地撇了撇嘴:“俺哪有那個閑功夫,一幫官吏咱都忙不過來呢。”


    說到這裏,他才好奇看向劉奇:“你把他抓來幹嘛?是不是惹到你了?”


    “算是吧,他這屬於自己送上門的。”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了審訊室。


    傅文傅武兩兄弟見張義走進房間,立即抱拳行禮。


    張義卻不願二人引起沒藏赤地的注意,幾句話就打發他們離開。


    倒是一旁的沒藏赤地心生好奇:“這倆人從哪兒找的?田五也會點功夫呢,一般人可近不了身。”


    眼見著二人離開房間,張義才出言解釋:“鏢局啊,你以為我有多大能耐,請得起江湖豪客。”


    說完,就看向被綁在行刑架上的田五。


    “田五,知道為什麽抓你嗎?”


    此時的田五,已經被傅文傅武二人教訓了一番,也沒了剛被抓到這裏的銳氣。


    “劉縣尉,小老兒沒得罪過您啊,您抓……。”


    張義也懶得聽對方解釋,直接要求行刑的漢子用刑。


    片刻後,他看著已經遍體鱗傷的田五,繼續說道:“田五,別跟小爺在這裏揣著明白裝糊塗。不怕告訴你,就算把你老小子宰了,也不會有任何人懷疑到小爺頭上。”


    田五仿佛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眼淚鼻涕橫流的解釋:“劉縣尉,小老兒冤枉啊。真不知道哪裏得罪您老人家了。我冤枉啊……。”


    張義看對方死不悔改的樣子,輕歎了一聲,再次吩咐對此人用刑。


    與此同時,沒藏赤地也好奇湊了過來:“兄弟,到底啥案子啊?審訊不是這麽審的,得一步步來。”


    張義擺了擺手,完全沒有解釋的興趣,隻專心致誌的欣賞著田五受刑。


    如此反複幾次,田五才用盡全身力氣,抬頭看向劉奇:“劉縣尉,別……,別打了。我……,我招,我全招。”


    張義這才示意行刑的漢子停手,雙眼緊盯著苦苦哀求的田五:“田五,小爺可是給足你機會,你若是還不識相,那小爺就一刀弄死你,大不了再抓田保幾個過來問話。小爺就不信,他們一個個嘴巴都那麽硬!!!”


    隨著話音落下,田五的身體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雙眼更是充滿震驚的看著麵前的劉奇。


    隻是片刻的功夫,田五就一臉灰敗的說道:“劉縣尉,錢庫裏的錢財是我帶人搬走的。”


    張義幾乎在同時發問:“是誰指使你幹的!”


    田五囁諾良久,這才下定決心似的:“是……,是我家大公子。”


    “那你家老爺呢,究竟知不知情?”


    “不知道啊。從始至終都是大公子吩咐下來的。”


    “那是誰指使你家大公子幹的?”


    田五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哭喪著臉說道:“小老兒不知道啊,大公子隻吩咐我派人去錢庫裏搬運錢財。其他的小老兒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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