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婷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等她洗漱完畢,走出臥室房間。鄭老五早已等在外麵:“小主,王奎那邊有結果了。”


    可惜,沒有等待曹宇婷的喜悅,隻是平靜說道:“哦。既然有結果了就去看看吧。”


    等來到前麵,王奎立即站起身,激動的說道:“張統領,那個家夥終於招了。”


    曹宇婷看著王奎通紅的眼睛,就猜到對方恐怕一宿沒睡。連忙向下壓了壓手,示意對方坐下說話。


    等二人各自落座,她這才問道:“都說了些什麽?”


    王奎連忙說道:“四喜說這一切都是劉管家指使他辦的,他也隻是居中牽線。”


    “指使?究竟這事是誰牽的頭?”曹宇婷倒是被弄懵了。


    王奎這才發現自己說的太簡短了,連忙解釋:“最開始是四喜被同寨子的一個人請去喝酒,結果到了地方,才發現還有旁人。經過引薦才知道,對方是被劉三娃領迴大宋的交趾人李順恆。”


    曹宇婷點了下頭:“那個請他喝酒的人和劉三娃是什麽關係?”


    “以前二人都是街上胡混的無賴地痞,還做過幾次小案子就這麽熟悉了。”


    曹宇婷大概猜出個經過了,不過還是問道:“那四喜說這些都是劉管家指使他辦的,是什麽意思?”


    “哦,是這麽迴事,四喜在那場酒宴後,又跟李公子吃過幾次酒。有一次李公子就借機說有筆大生意,想見一見劉闊,還塞給了四喜一張百貫的銀票作為酬勞。”


    “就這樣四喜給他倆牽線搭橋了?”


    “據四喜說,劉闊隻是派了管家過來,後來劉管家和李公子多次見麵,都是由他在中間傳的話。尤其是最後兩次,是把所有人也包括四喜轟了出去,和李公子密探的。也是從那兒以後,劉管家就對招募礦工的事情很上心,時常讓四喜打著劉府的名義,去聯絡相關衙門的一些小吏,為李公子辦理各種公文提供方便。”


    曹宇婷嘴角露出一絲輕蔑:“那不用說,所謂兵對兵將對將,官員那邊肯定有咱們的劉通判去聯絡嘍?”


    這並非是她的臆想,而是方師爺親口說的。


    事情辦到這個份上,王奎也更加主動了,搓了搓手說道:“張統領,你看那個劉管家是不是也……?嗬嗬。”


    曹宇婷滿意一笑:“那就有勞王統領了,這個劉管家是關鍵人物,為了證人的安全,我看抓了以後也不用送到這裏來了,連同四喜一起就送去桂州皇城司看押吧。”


    王奎當即拍胸脯保證,這事一定辦的穩妥。


    等對方走出房間,鄭老五不顧劉老三的阻攔,開口說道:“郡主,您倒地唱的哪一出啊?就算抓了劉管家迴來,他招供了又如何?咱們總不能真把劉闊鎖拿進京吧?”


    曹宇婷輕笑一聲:“劉闊是正六品的官員,我當然不會動他。”


    “那您這是?”鄭老五是越來越糊塗了。


    曹宇婷卻沒迴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對一旁的劉老三說道:“收拾收拾行李,也找人給那些禁軍傳個消息,就說咱們在邕州待的時間太長了,也該換個地方了。”


    盡管劉老三也是滿頭霧水,但這人有個好處,上麵說什麽,他就做什麽。不像鄭老五似的,遇事總要問個為什麽。


    當即抱拳行禮,就強拉著鄭老五走出房間,去收拾行李去了。


    邕州通判衙門


    自從早上聽到管家來報,說是四喜在府裏失蹤的消息。通判劉闊就一直神情不屬,麵對桌案上早已堆積如山的公文也無心理會。


    四喜作為家裏的老人,掌握著很多秘密,一旦被什麽人抓了去,嚴刑拷問之下,難免不會背叛自己。其他一些小事也就罷了,可自己和李順恆之間的交易,一旦被抖落出來,那可是抄家砍頭的大罪。


    劉闊是越想心裏越沒底,越想越是膽戰心驚。有那麽一刻,心中也是暗暗懊悔,自己貪圖那些錢財幹什麽?如今錢財倒是賺了不少,可要有命花才行啊。


    “咚咚咚”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值房的房門被人敲響。


    劉闊的思緒也被隨之打亂,氣惱的說道:“誰啊!”


    “老爺,是我啊。”房門外管家的聲音。


    劉闊這才不耐煩的說道:“進來!”


    等管家走進值房,劉闊盯著對方的雙眼問道:“可是找到了四喜的下落?”


    管家苦著臉搖了搖頭:“沒有,老奴總共派了三波人馬,都沒打探到四喜的任何消息。”


    劉闊聽的一陣氣惱:“沒消息,你來幹嘛?”


    “老爺,老奴尋思著四喜這件事會不會和那些北方人有關啊?”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對啊,那些人每天在街上亂打聽,難免聽到什麽風言風語,這才暗中把四喜抓了。


    劉闊思忖片刻就從懷裏拿出一枚腰牌:“你拿著我的牌子,跑趟宣化縣衙,讓縣尉顧城帶齊了捕快衙役,把那些北方人的老窩給抄了。”


    管家伸手接過腰牌,沒有走的意思,而是擔憂的問道:“老爺,那些北方人要是官場的人怎麽辦?”


    劉闊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過,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道:“知道我為什麽讓你帶上縣衙的人嗎?你們就代表著官府,管那些人的身份做什麽?看誰敢造次,就與謀反等同!”


    管家也知道其中厲害,既然得了老爺的命令,就沒什麽好猶豫的了。當即點頭稱是,拿著腰牌走了出去。


    管家出行自然是沒有轎子坐的,但因其特殊的身份,一輛馬車還是有的。


    他走出衙門,就催促著車夫和一旁的兩名家丁,速速趕去城西的宣化縣衙。


    車夫也聽出了對方語氣中的急切,當即用鞭子使勁抽了一下拉車的駑馬,車輛就向西而去。


    剛走出兩三裏的路程,就見到前麵兩個漢子在當街打架,周圍還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車夫將事情稟報給了坐在車廂裏的管家,反而遭來對方的一番訓斥。兩名家丁見此,就走上前去推開攔路的人群。


    一盞茶後,好不容易驅散了人群,車夫才得以再次趕著車從這裏過去。


    半炷香後,馬車來到宣化縣衙,一名家丁就掀開門簾,想請管家下車。結果發現,車廂裏已是空空如也。原本坐在裏麵的管家,早已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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