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早上。


    張義一邊翻閱著曹宇婷剛派人送來的教材,一邊說道:“小六,我迴一趟大柳樹村。”


    聽對方要離開,小六立即陪笑說道:“郎君,今天的事情不少呢,要不……,要不您明天再迴去?”


    話說,中午就是周全和韓廉約定的見麵時間,搞不好下午還要去大庫那邊裝鐵錠。他還真怕張義趕不迴來,萬一有個突發情況,他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張義將那本教材合上,揣在了懷裏:“中午的事情我記著呢,我把教材的事情給孩子們交代幾句就往迴趕,來迴也就一個多時辰的功夫。”


    “那……行吧,我這去喊馬夫備車。”小六見勸不住對方,也隻能應了一聲,準備給對方安排車輛。


    不等他走出房間,就見剛才給他送教材的老供奉去而複返。


    “你怎麽又迴來了?是不是郡主那邊……。”


    隻是,不等張義說完,老供奉就焦急的說道:“郎君,剛得到的消息,您在城外的莊子今天淩晨失火了。”


    “什麽?你從哪兒聽來的消息?”張義吃驚的問道。


    老供奉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韓老四剛才去郡王府找您,他跟我說的。”


    “他人呢?”張義下意識看了對方身後一眼。


    老供奉連忙說道:“郎君,您不是不讓老奴將您在這裏的消息,告訴其他人嗎?我把他先留在郡王府了。”


    張義也顧不得誇獎對方保密意識強了,向小六打了聲招唿,便跟隨著老供奉向郡王府趕去。


    一炷香後,張義從郡王府借了一輛馬車,叫上韓老四就向自己家趕去。


    韓老四坐在顛簸的車廂裏:“公子,也不必太過擔心,火燒了沒一會兒,就被咱們給撲滅了。”


    “那人呢?傷到人沒有?那些個孩子怎麽樣?”


    “人是一個沒傷到,就隻是受了些驚嚇。”


    聽對方說人沒事,張義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向後靠在車廂上:“知道是怎麽失的火嗎?”


    韓老四搖了搖頭:“家裏剛滅了火,我就被曹管家派到城裏來尋您了。”


    對於一問三不知的韓老四,張義也隻能無奈的點了下頭,一切都要等迴到了莊子再說了。


    又顛簸了一陣,二人終於趕迴了莊子。


    “公子,您可算迴來了。”見張義走進院子,灰頭土臉的曹管家就快步迎了過來。


    張義打量了一下對方,除了臉上有些碳灰,並無大礙:“都哪兒燒了?”


    “西北角那間廂房。”


    “帶我過去看看。”


    片刻後,看著已經被燒毀的房梁和遍地的碎瓦,站在門口的張義陷入了沉思。


    “管家,我離開的這幾天,這間屋子有人住嗎?”


    “沒有啊。”


    張義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轉頭向韓老四吩咐:“你去把銀燕,丁六和薑老八都喊過來。”


    一盞茶的功夫,四人都已經到齊。


    “昨天是誰值夜的?”張義掃視著眾人。


    “是我。”丁六向前邁了一步。


    又等了片刻,見沒人再站出來,張義不禁問道:“我不是說,值夜要安排兩個人嗎?誰把規矩給改了?”


    見張義臉色陰沉了下來,丁六連忙解釋:“公子,本該是燕子跟我一起值夜的。昨晚我看她臉色不好,就讓她迴房休息了。這才……。”


    丁六越說聲音越小,等說到最後,幹脆就聽不到聲音了。


    這時,銀燕才一臉愧疚的站了出來:“公子,我……。”


    張義抬手止住對方的話頭:“你二人罰俸半年,有沒有問題?”


    “謝公子。”二人齊聲答道。


    張義的臉色這才和緩一些:“你們幾個,跟我進房說話。曹管家,守住門口,不要讓人靠近。”


    曹管家連聲應是。


    一炷香後,緊閉的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四名護衛魚貫而出,按照公子的吩咐,各自去忙著布置。


    見幾人走遠,曹管家才走進房間,語氣稍顯埋怨的說道:“公子,老奴知道您是個心善的,隻是……,老奴說句僭越的話,您……,慈不掌兵啊。這事要是放在郡王府,怎麽說都要八十板子。至於他們兩個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運氣了。”


    張義壓下心中的煩躁,盯著對方說道:“我先問你,丁六和銀燕到底怎麽迴事?”


    “啊?他倆怎麽了?”曹管家疑惑看著自家公子。


    張義歎了口氣:“你剛才沒聽丁六怎麽稱唿銀燕的?燕子!我看銀燕似乎習以為常了?連爭辯的意思都沒有。”


    “啊?”曹管家這才反應過來,仔細迴想了一下,剛才那個丁六還真是這麽稱唿對方的。


    “公子,您等著,老奴這就把那兩個不知羞恥的抓迴來嚴懲。”


    “算了吧,等忙過這陣,讓你夫人問問銀燕是個什麽態度,倆人都老大不小了,要真是有那個意思,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公子啊,這不合規矩啊,奴仆之間……。”


    張義煩躁的揮了下手:“行了,這事就這麽定了。我現在跟你說正事。”


    曹管家聽到還有正事,立即閉上了嘴。


    “我先跟你交個底,昨夜這把火很有可能是人為。”


    對此,曹管家倒是沒多少反應,看那個火災現場,火明顯是從房頂開始燒起來的。這跟失火一點關係都沒有。


    隻聽張義繼續說道:“我最近在城裏得罪了一個大人物,這場火多半是他派人放的,至於是警告,還是有其他目的,現在還不好說。”


    曹管家插嘴說道:“公子,要不就請郡王出麵?他老人家的麵子還是……。”


    張義擺了下手:“我跟你這麽說吧,死仇,不死不休的那種。”


    曹管家聞言,倒吸一口涼氣。自家公子也太能惹禍了,得罪個大人物也就算了,還是死仇,這可咋整?


    “怎麽?怕了?”張義一臉玩味的看著對方。


    曹管家到底是郡王府出來的人物,立即微笑說道:“公子,老奴虛活四十餘載,雖說沒啥大本事吧,但也經曆過一些風浪。您有什麽安排,盡管吩咐便是。”


    張義仔細打量對方,不似作假。這才緩緩說道:“院子裏的大人還好說,我就擔心那些孩子。迴頭你把他們集中安置到東跨院去。至於其他的事情,一切照舊,你就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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