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曹二人對視一眼,知道老太監那裏應該有結果了,這是來通知張義的。


    “快快有請。”曹宇婷吩咐道。


    她和張義則站在房間外,等待著門子將對方領進來。


    “哎呦,張義,快快收拾下,這就隨咱家進宮麵聖。”


    當二人見到老太監,還沒來得及客氣幾句,就聽老太監催促道。


    曹宇婷向張義眨了眨眼睛,率先問道:“老爺爺,您倒是說清楚啊,官家讓張義進宮到底為了何事?也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老太監聞言便是一愣,以往,哪個不是聽到麵聖的消息,就欣喜若狂的。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麽淡然的,居然還有精力問這問那的。


    隨即,老太監便解釋道:“咱家今天一早就向官家稟報了張義迴來的消息,也把他的意思,轉告了官家,官家就說要見一見這個小子。”


    他轉頭對著張義催促道:“張義,別磨蹭了,快隨咱家進宮吧。”


    張義並沒有想象中表現的歡喜,而是一臉淡然的問道:“老爺爺,什麽是我的意思?我都說什麽了?”


    老太監眨了眨眼睛,上下打量張義許久:“昨天你不是跟咱家說,可以幫忙培訓一些外勤嗎?”


    張義佯裝恍然大悟:“哦,您說的這事啊。小子就是隨口一說,沒打算真教他們什麽。再說了,你那些手下都是高手,小子也教不了啊。”


    “嘿!張義,你現在想改變主意也晚了,總之官家因為這事,宣你入宮見架呢。”老太監有些摸不清對方的真假,幹脆伸手抓住張義的手腕,就往外拖。


    “老爺爺等一下,小子穿著這身衣服去麵聖,也太失禮了。”張義這下可真急了。


    老太監這才注意到張義還是一身粗布衣服,又連忙催促著對方去換衣服。


    一炷香後,張義換了一身儒袍,臉上也易容成中年人。


    還沒等他征求曹宇婷的意見,老太監就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張義的臉說道:“你進個宮怎麽還打扮成這副鬼樣子。”


    張義理所當然的說道:“宮門外和宮裏人多眼雜,你知道那些人都是什麽身份?小子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被什麽人惦記上。”


    不待他再多說幾句,老太監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拖。


    “老爺爺,其實皇宮小子真不想去,麻煩您去迴複官家,小子昨天說了大話,現在自感才疏學淺,真教不了那些人。”


    張義一邊被拉著往外走,一邊朗聲說道。


    隻是在臨走出小院的時候,向還站在房間門外的曹宇婷,偷偷的眨了幾下眼睛,一時惹得對方笑的花枝亂顫。


    老太監好不容易把一臉不情不願的張義拖進馬車裏,這才吩咐車夫,加緊趕車去皇城。


    “咱家告訴你,你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官家就因為這事要見你,現在你自感才疏學淺了?早幹嘛去了?”老太監氣喘籲籲的坐在車廂裏,教訓張義道。


    張義還是一臉為難的說道:“老爺爺,當時小子確實說了大話,都算不得數的。等迴來就後悔了,要不……。”


    老太監直接打斷道:“閉嘴!一會兒你要是見到官家一定要認真答對。”


    “哦。”張義很委屈的答道。


    倒不是張義真改變了主意,而是始終記得一句話,上趕著不是買賣。


    有時候,做人做事就是這樣,你越是上趕著做一件事,越容易被對方輕視。反之,事情做起來卻會順利不少。剛才在聽到老太監說要麵聖的時候,他和曹宇婷就猜到了對方是這個意思,幹脆演一場戲給老太監看。


    老太監哪裏會知道,這二人滿腦袋的鬼心思,在馬車裏他教訓了對方一路,直到車夫掀開門簾,說已經到宮門外了,這才閉上嘴,拉著張義跳下馬車。


    有老太監在前麵領路,皇宮裏的禁軍自然是不敢攔阻的。


    張義也得以很順利的來到暖閣外。


    隻等了一盞茶的時間,先進去稟報的老太監,就從房間裏走出來:“宣,張義進殿。”


    張義對老太監在殿外朗聲說自己的名字,倒是沒有反感。反而有點小慶幸,還是小爺有先見之明啊,易了容才來的。隻是腳下並未動作,而是用手指了指殿內,又向老太監眨了眨眼睛。


    老太監無奈說道:“知道你事兒多,閑雜人等都已經遣散了。”


    張義會心一笑,這才邁步走上台階。


    進殿後,張義便學著電視劇裏的橋段,恭敬下跪。


    “草民張義,見過官家。”


    片刻後,就聽端坐在上麵的趙禎說道:“平身吧。”


    “謝官家。”張義順勢站起,但依然不敢抬頭向上觀瞧。


    這時,趙禎的聲音再次響起:“張義,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張義這才敢抬起頭,迎向官家審視的目光。


    當趙禎看清張義那張中年人的臉的時候,本能的一愣,繼而轉頭看向一旁站立的老太監。


    老太監連忙出來解釋:“主子,張義臨出門前,易了容化了妝,所以才這副樣貌。”


    張義怕趙禎逼著自己去洗臉,慌忙說道:“官家,小子在北邊也算半個名人,以這副樣貌示人,也是迫不得已,還望官家恕罪。”


    趙禎有些惱火的說道:“這裏是大宋的都城,不是北邊的遼國。”


    張義繼續又解釋道:“小子知道這裏是大宋的都城,可外國番邦的探子卻是不少。僅小子知道的,就不下四十人之多。”


    趙禎整天忙於國事,哪裏知道這些事情。一聽連自己的都城都有探子,隨即就眼神不善的瞪了一眼老太監。


    老太監慚愧的低下頭:“主子,老奴罪該萬死。”


    趙禎倒是沒苛責的意思,畢竟這件事也不歸老太監管,於是吩咐道:“去,召喜福進宮問話。”


    還沒等一旁的陳忠誠領旨,就聽一聲:“且慢。”


    殿內眾人循聲望去,就見這句話是出自張義之口。


    張義見趙禎看過來,便問道:“草民鬥膽,請問官家召皇城司使的意思,是否要抓捕那些個探子?”


    老太監怕惹惱了官家,當先訓斥道:“張義大膽,官家的旨意,也是你能猜度的?還不快快跪下請罪?”邊說,還一邊給張義使眼色,示意對方少說話。


    可惜,張義早已低下頭,完全沒看到老太監的暗示。


    隻聽趙禎玩味的說道:“小子,你來說說,那些個探子抓了又如何?不抓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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