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津府


    自從相親事件發生後,張義和壽喜這一老一小的關係比過去更加親密了些。


    尤其是壽喜,對張義的教育,抓的更嚴了。每天早上天不亮,就逼著他習武,稍有錯處,那是非打即罵。


    同時,不知道從哪兒請了一位老者過來,每晚教授他行軍打仗的知識。壽喜也會在一旁觀瞧,張義隻要稍一走神,一頓戒尺是跑不了的。那位老者也是個狠人,教授兵法的同時,還扔給他一摞兵書,說是必須一字不落的背下來。


    這一番操作下來,弄得張義是有苦難言。


    這一日的早上,張義洗漱過後,照常來到了蕭府前院的小操場上。


    可直等到天光大亮,也沒見到壽喜的身影出現。張義不禁好奇起來,難道是生病了?昨晚揍自己的時候,力氣可是不小,那戒尺揮舞的,都快趕上風車了。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壽喜才神思不屬的從後院走過來。


    “爺爺,今天您可是來晚了,是不是身體舒服啊?”張義關心的問道。


    壽喜擺了下手,心不在焉的問道:“教你的拳腳,打幾次了?”


    張義可不敢說實話,隻得賠笑說道:“我現在練。”


    等完成了訓練額度後,張義見壽喜坐在那裏發呆,便跑去過,蹲在對方麵前問道:“爺爺,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不妨跟小子說說。”


    壽喜抬起頭,皺眉問道:“今天除了去衙門,還有別的事嗎?”


    張義老實答道:“有啊,那個劉墨,您記得吧。他給小子打造了一套甲胄,今天到日子了。小子要去試穿一下,哪裏不合適的,還要修改。”


    “甲胄?你要甲胄幹什麽?”壽喜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打草穀啊,你不會讓小子就穿一身布衣去吧?那跟送死有啥區別。”張義理所當然的說道。


    壽喜上下打量張義,良久後,似乎做了什麽決定:“今天你別去了,我有事跟你說。”


    張義用商量的口氣說道:“爺爺,小子試一下甲胄就迴來,也就一個時辰。小子怕不合身,那樣再改的話,萬一趕不上打草穀,就麻煩了。”


    壽喜不耐煩的說道:“草穀都不打了,你還試個屁的甲胄啊。去收拾下,一會兒去後院找我。”


    說完,壽喜起身就往後院走去。


    張義一聽就急了,自己消息都發出去了,你不打了能行嗎?當即拉著壽喜的袖子問道:“唉!爺爺,你說啥?不打草穀了?”


    壽喜掙脫開對方的手,煩躁的說道:“對對對,不打了,你收拾完就過來吧。”


    說完,不再搭理張義,抬腿就向後院走去。


    張義望著遠去的背影,獨自陷入了沉思。難道說,自己收到的消息是假的?隻是為了把自己這個潛伏秘諜釣出來?


    左思右想後,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種種跡象表明,那個消息是真的,可為什麽臨時取消了呢?


    迴到房間的張義,好歹洗了把臉,就來到壽喜的房間。


    壽喜還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指了下旁邊的椅子,示意對方坐下。


    不等壽喜說話,張義搶先問道:“爺爺,草穀真不打了嗎?那是不是說,我那三百貫也沒了?”


    壽喜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草穀都不打了,那三百貫自然沒了啊,這還用問嗎?”


    張義哭喪著臉說道:“那可是三百貫啊,小子活了十好幾年,好不容易有個發大財的機會,怎麽說沒就沒了。”


    壽喜見對方這個樣子,恨得牙根癢癢:“則成,你這些話以後別去外麵說,還不夠丟人呢。三百貫就這樣了?那要是三千貫,你還不活了?”


    張義扁著嘴說道:“爺爺,小子就是心疼嘛。”


    壽喜指著張義埋怨道:“瞧你這點出息!”


    說完,壽喜才想起什麽,猛一拍額頭:“都讓你攪和亂了,說正事,別說你那個三百貫了。”


    “哦。”張義有氣無力的答道。


    壽喜白了對方一眼,這才輕咳了一聲:“咳,說正經事,你每天在城防衙門盯著那些人,有沒有什麽發現啊?”


    “發現?發現啥?”張義歪頭問道。


    “異常啊,還能發現啥。老夫問你,城防衙門那些人,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異常舉動。”壽喜解釋道。


    張義做出一副迴憶的表情,然後點頭說道:“張濤挺異常的。”


    壽喜頓時來了興趣,向前欠了下身問道:“怎麽說?”


    “張濤最近看見我就笑,哎呦,您是沒看見那笑的啊,小子看了直發毛。”張義老實說道。


    壽喜頓時沒了興趣,隨口迴了一句:“廢話,丈人看女婿,還能哭著看啊。”


    張義有些焦急的說道:“不是,爺爺,咱不是說好了嗎?先看人家姑娘長相再……。”


    壽喜煩躁的拍了下桌子,打斷道:“別貧了!說正事!其他人有沒有異常?”


    張義仰頭看著房梁良久,最終搖了搖頭:“沒了,小子沒發現啥異常。爺爺,到底怎麽了?”


    壽喜並沒有迴答對方的問話,而是用指節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再次陷入了沉思。


    良久後,他抬頭仔細打量張義,目不轉睛的說道:“則成啊。不妨跟你說吧。昨夜,老夫收到消息,打草穀的消息已經泄露了,宋人那邊已經做了布置。”


    “什麽?”張義後背一邊冒著冷汗,一邊故作驚訝的反問道。


    他剛才倒是想到了這個可能,但從對方口裏得到證實,還是嚇的後背直冒冷汗。自己會不會因此暴露?傳迴消息的人,又知不知道消息來源?他強行穩住心神,讓那句心裏話沒有脫口而出——誰告訴你的?


    張義故作氣憤,咬牙切齒的問道:“誰走漏的消息?爺爺,您告訴小子,小子宰了他!”


    壽喜很滿意於則成的反應,這才是該有的反應。搖頭說道:“老夫也不知,但消息確鑿,肯定是走漏了。”


    此時,張義的心情平複了一些,便好奇問道:“爺爺,您都告訴誰了?挨個拉出來審訊唄,小子就不信找不出來。”


    壽喜煩躁的說道:“老夫隻告訴過幾個人,可就那幾個人才麻煩,都是位高權重的角色,不能輕易審訊,隻能暗中調查。”


    張義點了下頭,有些埋怨的說道:“那倒是,您連小子都瞞著,確實不好查。”


    壽喜認同的點了下頭:“這不是挺好嗎?幸虧你不知道行動計劃,不然連你都要一起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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