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張義,自然是不怯場的。


    規矩禮儀讓在場所有人,挑不出半點瑕疵,這就讓張夫人心中更加滿意了。


    待張義入座後,張濤這才開口問道:“則成啊,今日我聽劉墨說,你還會術數?”


    張義心裏明白,這是在打聽家室了。


    他先起身行了一禮,待坐下後,向前欠了下身,這才說道:“迴張將軍的話,小子……。”


    張夫人聽完對方的身世,心中也不禁唏噓感慨。


    張濤見氣氛不對,於是岔開話題,明知故問的說道:“我聽說,你現在是蕭府的主事了?”


    “小子不才,蒙老爺看中,在府上做一名主事。主要負責老爺的出行安全。”張義可以說有問必答。


    就在此時,一旁傳出一聲譏笑,眾人轉頭望去,正是張濤的二公子張嶺。


    隻聽他說道:“姓於的,能不給自己臉上貼金嗎?就你?還負責蕭特使的出行安全?聽哥一句勸,這做人啊,還是要老實本分一點好。”


    張濤心中大駭,自己好不容易借著機會,攀上了蕭家。萬萬不能讓自己兒子給毀了。


    當即出言訓斥道:“嶺兒!讓你下午不要飲酒,你偏不聽。如今都說起醉話了。”


    隨即又對門外喊道:“來人啊!扶二公子迴屋休息!”


    張義聽到張嶺說的一番話後,心態倒是與張濤截然相反。當即眼睛一亮,計上心頭。


    他憤然站起,用手戟指張嶺:“好你個狂徒,竟敢羞辱與我,我於則成誓不與你幹休。”


    這番話聽的張濤心裏直咧嘴,完嘍,這是要完啊。


    此時他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勸道:“則成啊,不要與我兒一般見識。他……。”


    不等他說完,張嶺卻不幹了,梗著脖子對老爹說道:“爹爹,孩兒今日沒有飲酒,我隻是闡述一個事實。於則成這小子嘴裏沒一句實話,三妹不能嫁給他。”


    這句話,快把張濤的肺氣炸了。轉頭對其咆哮道:“你給我閉上嘴!來人!還不將他給我拉出去!”


    一旁的大兒子和兩個女婿也上前勸張嶺,讓他不要胡鬧。


    隻是令人費解的是,身為一家之母的張夫人,此時卻端坐其上,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而是,用一雙眼睛仔細打量著張義的反應。


    張義此時表現的非常激動,趁著張濤轉頭喊人的時機。側身繞過對方,幾步來到張嶺麵前,大聲說道:“我騙誰了?我有必要騙人嗎?我家老爺就是這麽吩咐的。你最好閉上嘴,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還在對方麵前,揮了揮拳頭。


    張嶺被對方這些話給氣笑了,轉頭對拉扯自己的大哥,和兩個妹夫說道:“你們都聽到了吧?他說要對我不客氣。”


    說完,麵色發狠,趁所有人不備,抬起腿一腳踢向張義。


    張義就等對方出招呢,見對方麵色有異,他心中一喜。來吧,來吧,弄的沒法收場,哥們兒就解脫了。


    在對方的腳,剛踢到自己衣襟下擺的時候,張義向後一跳,在空中順勢張開雙臂,口中還慘叫了一聲:“啊!”


    話音剛落,緊接著就聽“噗通”一聲,隻見他如蝦米一般蜷縮倒地,雙手緊緊捂著小腹,似乎被這一腳傷的不輕。


    這個突然的變故,讓張家所有人都傻了眼。


    尤其是鬧得最歡的張嶺,他非常確信自己那一腳,隻是踢到了對方衣服上,並沒有觸及身體。可是,看著倒地不起的於則成,他心中又產生了一絲懷疑。自己的腿上功夫,已經這麽厲害了?


    張濤親眼看著於則成被二兒子踢到飛起,落地後又躺在地上。心如死灰的搖了搖頭,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完了,這次不僅官位不保。恐怕連身家性命也難保全了。


    始終坐在椅子上的張夫人,此時也驚慌的站起身,連忙讓兒子女婿將於公子扶起來,又喊管家去請郎中,為於公子診治。


    張義此時麵露痛苦,雙手緊緊捂著小腹。艱難的抬起頭,有氣無力的說:“張,張將軍,我,我沒有大礙。隻是酒宴吃不成了,麻煩您叫一下蕭府的車夫,送我迴去。”


    張濤哪裏敢送於則成就這麽迴去啊,連忙勸說道:“則成啊,迴去不著急,先讓郎中給你診治一下吧。”


    張義痛苦的搖了搖頭說道:“就不麻煩將軍了,小子隻是輕傷,迴去休息一夜就能痊愈。”


    張濤見對方堅持,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勸說了。隻得叫人去請蕭府的車夫,讓其把馬車趕到前麵去。又私下吩咐管家,讓他準備一車重禮,自己要親自登門道歉。


    身為鬧事者的張嶺,現在也沒了剛才的狂傲。他雖然不知道自己老爹,為什麽把三妹嫁給一個家丁奴才。但依照老爹的脾氣秉性,自己這頓打肯定是跑不了的。一時間,也是灰心喪氣的坐在椅子上發呆。


    等眾人送走於則成和張濤後,張夫人迴到廳內,用手狠狠地杵了一下張嶺,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呀你!咱們張家早晚毀在你的手裏!”


    大兒子和兩個女婿也失望的歎氣搖頭,這個結局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


    張義獨自躺在車廂裏,並沒有急於高興。而是依照以往的習慣,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沒發現任何錯漏。這才嘴角一翹,露出得意的笑容。


    蕭府的車夫,雖然不知道宅子裏發生的事情,但是張義雙手緊捂小腹,麵色痛苦異常,卻是看的清楚。心裏也知道發生了意外,將馬車趕的飛快,任憑張濤在一旁的馬上叫喊,也置之不理。


    一炷香後,幾人終於迴到了蕭府大門外。


    門子見自家馬車迴來,先是錯愕的一愣。剛才壽喜送於則成出行,他也是看在眼裏的。見自家馬車這麽快就迴來了,小跑著來到馬車前,打趣的對車夫說道:“夠快啊,都吃啥美味佳肴了?”


    車夫跳下馬車,沒好氣的說道:“吃特麽個屁!於主事受傷了,還不快去通知壽喜公公。”


    門子大驚,伸手掀開車廂的門簾,看見張義痛苦的樣子,轉身就跑去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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