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壽喜繼續按照原定計劃,對府裏撒出去的探子進行巡查。


    “爺爺,您今天可來的早。”張義打開院門,見是壽喜,忙露出個笑臉。


    壽喜點了下頭,算是迴應。背著手走進小院,四處看了一下,沒發現異常,便叮囑道:“你這邊要擦亮了眼睛,給我盯住來往的人,一旦發現有可疑的,不需上報可直接拿下。”


    張義見壽喜今天的交代,有些異常,便問道:“爺爺,是不是出事情了?”


    壽喜抱怨道:“小子,那個耶律副使是來析津府找茬的,所以咱們這邊,決不能出現差錯。”


    張義聞言心中一喜,正找不到下手的時機呢,這就送上門了。


    可臉上卻未表露出來,反而義憤填膺的說道:“爺爺,小子聽老人說過,主辱臣死的話。像這種找茬的,咱們沒必要慣著,直接打迴去就是了,還跟他廢什麽話。”


    壽喜很滿意對方這個態度,拍了拍張義的肩膀:“小子,你能說這話,我很高興,相信老爺也會很高興。可是不行啊,有些事你還小,不懂得其中利害。就聽老爺安排吧。”


    張義爽快的點頭:“唉!小子聽爺爺吩咐就是了。您讓忍著,小子就忍著。您讓殺了那個啥使的,小子絕不含糊!”


    耶律齊府邸


    幕僚捧著一本賬簿,來到耶律齊的房間。


    此時左擁右抱的耶律齊,掙脫出美女的懷抱,揮了下手示意眾人退出去。


    等房間裏隻有他和幕僚二人的時候,便開口問道:“查出什麽了?”


    幕僚苦笑搖頭道:“東翁,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發現。”


    橫臥在軟榻上的耶律齊,聞言坐起身,直視著幕僚說道:“你可是一一核對過的?”


    幕僚見對方有發怒的跡象,慌忙點頭道:“東翁,十幾名賬房把各衙門的賬目,逐個核對了三遍,確實沒有任何發現。”


    耶律齊深吸一口氣,仰頭望向房頂。良久後吩咐道:“那你給爺想辦法,賬目上找不出錯處,就從其他地方找。”


    幕僚在腦子裏組織了下語言,支吾的說道:“東翁,這樣的話,卑職怕蕭思禮他……。”


    耶律齊輕蔑一笑,說道:“爺就怕他不做出反應,就這麽逆來順受的,反而會壞了爺的計劃。”


    幕僚思忖良久,試探著問道:“東翁,能否跟卑職說下,您想要什麽,這樣卑職才好采取相應的行動。”


    “哈,要什麽?當然是析津府。出門之前,伯父就有交代,析津府必須掌握在皇族手裏。”


    幕僚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這位爺進城後,就向姓蕭的發難,原來是對方占了不該占的地方。想明白一切後,他將手裏的賬簿又捧的高了一些:“東翁,卑職倒是發現有幾筆賬比較奇怪,隻不過一時沒搞清楚他的去處,所以沒有及時稟告。”


    耶律齊對此大感興趣,幾步走到對方麵前,沒接對方的賬簿。而是問道:“講講。”


    “卑職發現,從蕭思禮到析津府後,每月都會從都指揮使司劃撥走一筆錢糧。”


    “都指揮使司?那不是負責城防的嗎?”


    “卑職也找都指揮使司的賬房問過這筆錢的去處,對方隻說不知,並說這筆錢的去向,隻有蕭思禮和耶律榮將軍知道。”


    “哼!耶律榮那隻老狗,這才幾個月啊,就和蕭思禮穿上一條褲子了。”


    “東翁,那您看?”幕僚試探著問道。


    耶律齊思忖良久,便吩咐道:“明察不妥,就暗訪吧,務必查出這筆錢糧的下落。另外,找個不起眼的賬目,往裏麵……。”


    幕僚諂媚的點了下頭:“東翁,卑職明白,卑職明白。”


    在耶律齊算計蕭思禮的時候,張義則帶著製作好的延時點火裝置,來到蕭府後院,又偷偷溜進了後廚。


    “叔,小子來看您了。”一進門,張義就把準備的禮物舉得高高的,生怕對方看不見似的。


    李山剛給老爺做完晚飯,正在廚房收拾,轉頭看見張義,眼睛一亮:“則成啊,這些日子去哪兒了?”


    張義將禮物放在地上,搶過李山手裏的抹布,一邊擦灶台一邊說道:“叔,我被那個壽喜公公折磨慘了,總是讓我給他跑腿買東西。您是不知道啊,就東城門那邊,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最近還把我派到外麵去住,讓我負責城裏的安全。”


    李山忙活半天也確實累了,幹脆坐在板凳上說道:“實在不行,叔去求老爺,把你調迴來。”


    張義扭過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叔,小子可不想您去求人,哪怕老爺也不行。小子,尋思著那位壽喜公公也不能總折騰小子吧。等哪天折騰膩了,小子就算熬出頭了。”


    李山捶了捶酸軟的腿,隨意的說道:“叔就一個做下人的,求人有啥?”雖然嘴上這麽說,李山心裏還是有一絲暖意的。


    這時灶台也擦完了,張義放下抹布,又環視了一圈,看都收拾利索了,又對李山說道:“叔,柴火不多了,我去抱點柴。”


    “不用,不用,迴頭叔自己拿。”


    “您勞累一天了,這些粗活就交給小子吧。”張義說完就跑出廚房。


    李山微笑的搖頭道:“這小子。”


    後院的柴房就在馬廄旁邊,緊挨著的喂馬的草料房。


    張義拉開柴房的門,隻見房間裏的柴草已經快堆到房頂了。當即心下竊喜,從懷裏掏出之前準備好的延遲點火裝置,吹亮了火頭,便往柴堆裏扔去,直到看見螢火蟲大小的火星,消失在柴堆裏。張義才放下心來,彎腰提起捆紮好的兩捆木柴,倒退著走出柴房,用腳踹了一腳房門,讓其關上。


    “叔,您看看夠不夠?”


    “這麽多啊,夠了夠了,足夠用三四天了。”


    張義將木柴在牆角碼放整齊,用袖子擦了額頭上的汗:“叔,小子得走了,這些日子不太平,小子怕負責的那塊地方出事情。”


    李山見張義這就要往外走,連忙叫住對方,從房梁上懸掛的籮筐裏取出一包醬肉,塞到張義懷裏:“留著夜裏餓了吃。”


    張義把醬肉放在鼻子上聞了下,大聲說道:“真香!”


    “行了,這麽晚叔也不留你了。今晚連個月亮都沒有,你走路可留點神別摔著。”


    “唉,叔,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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