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第一次見到這個陣仗,對方直接表明自己的想法,二十兩銀子,直接把女娃子賣給藍衣,簽訂死契。


    隻剩下一口氣的人,還要榨取最後的價值。


    如果不給錢,那就把人帶迴去,一家子等著她咽氣,而後挖坑埋了了事。


    他們還抱怨,小丫頭年歲太小了,又一把骨頭,品相不好,若是品相好的,直接賣錢,給人冥婚。


    “怎麽能有這樣的人?”


    藍衣差點沒氣哭,本來她想給點錢,不讓小丫頭離開家人了,然而,事實證明,她的想法不是一般的天真。


    銀子不是問題,二十兩,自家拿的出來,但是,不能說,她做了好人,還要再充當一把冤大頭,那麽以後在李家村,不是更加受欺負?


    萬一其餘的村人有樣學樣,欺負她良善,那如何收場?


    思來想去,藍衣最後決定,告知夫君季秋,讓季秋解決。


    季秋和藍衣不一樣,多年走南闖北,什麽樣的人都見過,根本不給極品機會,直接告到衙門。


    最後衙門來人,小丫頭肯定不能繼續留在村裏,藍衣也不能養著,就托關係,把小丫頭送給一對無兒女的中年夫妻來撫養。


    “小丫頭走那天,哭了,我問她是不是不舍得李家村,她搖搖頭,說是太高興,所以落淚。”


    藍衣歎息,總之,最後還是好事。小丫頭在中年夫妻那裏過的極好,被當成寶貝一樣疼愛。


    在給小丫頭找人家的時候,藍衣也是用心了的,還有年輕的小兩口想要領養,但是藍衣沒同意。


    年紀輕,還有生產的可能,萬一以後生出兒子,自己生的,肯定要區別對待,領養的,就什麽都不是了。


    藍衣考慮再三,才給小丫頭找了個靠譜的人家,中年夫妻,老實憨厚,又是肯幹的人,日子肯定不能差。


    李海棠點頭,這方麵,季秋和藍衣的確考慮周全。


    遇見極品,決計不能慣著,那些人就是這般,給三分顏色,馬上開染坊,以後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吐槽一會兒極品,話題太過壓抑,藍衣主動轉移話題。


    和李海棠一年多沒見麵,應該說點高興的,但是她一直憋著,又沒人傾訴,好不容易看到熟人,就沒忍住。


    二人低聲交談一會兒,蕭陵川從家裏歸來,他把自家娘子送到藍衣這,自己迴家打掃。


    院子裏整潔,比他想的好,季秋去過幾次,還在後院開辟了踩低,院牆上,爬了南瓜和絲瓜。


    院中整潔,隻有輕微的灰塵,他洗涮幾次,又把被子放到院中捶打晾曬,簡單拾掇一番,又打了山雞野兔。


    深山荒無人煙,又沒有蕭陵川這個野味終結者,這兩年泛濫成災,走幾步就能看到野兔子,根本不怕人。


    若不是深山有狼群和老虎,怕是村裏人早上來分一杯羹了。


    晚飯眾人湊在一起,開了一壇子百花酒,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你們家兩個小的,都沒帶上山?”


    季秋把兒子送到山下去,交給一戶人家帶著,那戶人家有個老秀才,教他兒子讀書習字,每日晚上,天若不下雨,就把人再接迴山上。


    這樣兒子有人管教,還能讀書習字,小小年紀,已經很懂事了。


    “沒有,我婆婆看著,說是山上毒蟲多,讓我和夫君留一些日子。”


    李海棠想不明白,蕭母之前對山上很感興趣,突然的就變卦,然而蕭陵川卻明白他娘的意思,走之前,還給了他一把香片,聽說是南瘴之地好不容易得來的。


    這種香片,極其難得,隻要被熏染過,無論男女,都會產生強烈的感覺。


    南瘴之地的女子,就用這個勾人,看上了以後,用香片下手,以便於受孕。


    那裏,女子就是天下,男子和種馬差不多,根本什麽都不是。


    玉非翎的娘親,就是那裏出來的女子,所以說,當年,鎮北王被當成……


    “還是北地好,呆久了,我也不想去京都湊熱鬧,媳婦孩子熱炕頭,夏日有風有雨,冬日有雪,四季分明,有什麽不好?”


    季秋給自己倒了一大碗酒,百花酒的度數不高,京都人還用很小的酒盅品酒,一點都不大氣。


    村裏秋收過後,就要準備過冬的吃食,糧米,幹菜,醃漬鹹鴨蛋,酸菜,青蘿卜,冬日裏也好有個花樣。


    等天冷了,結冰,外麵放個大缸,裏麵放點凍肉,饅頭,就和天然冷庫差不多,整個冬天都不會變質。


    “你們還能留多久啊?冬日裏坐在熱炕上,咱們支一個酸菜鍋子,冒著熱泡泡,咱們喝點燒酒,多好。”


    原本阮平之還要帶著張如意一起迴來,結果中途出現變故,能喝酒的人,又少一個。


    北地是好,季秋也有故友,卻不如蕭陵川那般,能聊到一起,無所禁忌。


    李海棠翻個白眼,具體為何,她真是不想說,表哥和張如意,妥妥的外貌協會,被玉非翎那個大忽悠騙個團團轉,正在京都發光發熱。


    “過年玉家祭祖,我和夫君還得迴去。”


    李海棠也想留在北地過年,今年趕不上,明年定然在一起。


    幾人從下晌一直吃到晚上掌燈時分,山裏沒有燈,隻靠著月光照亮迴家的路。


    家門前,掛著兩盞紅燈籠,還是當年過年,她和小弟李金琥一起掛上去的。


    紅燈,發出橙紅的光亮,讓人有一種溫馨的暖意。


    這是北地邊城,李家村的山上,她和野人夫君的家。


    鐵門被推開,院子裏,還是曾經的模樣,並沒有什麽破敗之感。


    有人打理就是好,院子周圍,種滿花草,並沒有雜草叢生的頹然景象。


    “夫君,我們迴家了!”


    李海棠激動得差點說不出話來,無數個日夜,思念家鄉,隻能出現在她的夢裏。


    淨房內,還有那個洗浴的大池子,可以從灶間引熱水,下方的鵝卵石,發光透亮。


    “娘子,今晚,我們一起洗漱。”


    蕭陵川嗓音沙啞,請求道。不怪娘看出點什麽,夫妻倆在迴來的路上,一直很克製,就怕被小娃發現,現在夫妻二人獨處,山裏又不怕叫喊聲大,該輪到他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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